第 8 章 见段延庆

教训,这真的一个大大的教训。
首先,不要觉得所有人都是傻子。其次,不要迷信剧本,这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我现在已经为自已的大意轻狂行为付出了代价。
他妈的,恶人就是恶人。段延庆,四大恶人之首,卑鄙无耻,居然出手偷袭,完全没有武林高手的风度。
不久前,我跟随岳老三来到这处山顶。
刚刚飞身上山,还未落定身形。
突然后腰处一麻,真气运行即刻阻塞,全身瘫软不能动弹,摔在了地上。
连我的眼镜都给甩飞不知何处。
暗器!
岳老三把我从地上捡起,丢到地上坐好。
“你小子,这下可不是我岳老二对你出手,等下老实点,如果你死了,我的恶人谷怎么办?”
此时一团影子从侧旁一处高坡上滑翔而下,如通鬼魅。
我的近视十分严重,没了眼镜,五米之外人畜不分。
那团影子落在我对面,我只看到一个瘦长鬼影,他的双脚极细,跨度极长,每走一步便是三四米,就像漂浮空中。
鬼影靠近我三米左右时,我勉强看清,这人身穿青袍,以两根铁杖为腿,面无表情,双眼无神,好似死人,一道显眼的伤疤从额头斜劈而下,跨过眉心直至脸颊。
这人自然便是大恶人段延庆了。
我眯着眼瞧他,他也用半睁半闭如通死鱼的双眼盯着我瞧。
“你是谁?”
“我叫断浪。”
“不认识!”
氛围变得很冷。
低沉压抑冰冷苍老的声音徘徊在周围,仿佛厉鬼索命,我只觉周身冰寒,几欲打颤。
此时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只有一句话的机会了。
“天龙寺外,菩提树下。”
段延庆听到这两句,浑身气势当即一凝,不复此前肃杀。
这个大恶人心里全是悲愤怨恨,但只有那天晚上那个人才是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
是他黑暗内心里的唯一一点光。
“你……你到底是谁?你知道些什么?”
“你有个儿子!”
段延庆不是岳老三,花言巧语是没用的,多说反而会适得其反。
不如直接用几个重磅炸弹扰乱他的心神,也许还有可乘之机。
“那晚那个像观音一样的白衣女子所生。”
相信这个世界也只有这个消息能够让这个大恶人心神动摇了。
段延庆像鬼魅一样闪现至我眼前,紧盯我的脸。死鱼一般的眼中竟然泛起一丝神采。
我赶紧闭气,避免呼吸传播的可能。
段延庆瞧了一会儿,飘至一旁。
“你把话说清楚!”段延庆话语中带着迟疑和一丝丝的希冀。
好,裂缝已经打开,现在轮到我搞点好处了。
“我甚至没有得到公平的待遇,给我解穴,然后我们来谈谈条件。”
段延庆沉默不语,只是提起那沉重的铁杖隔空一指。我顿感一股无形气劲猛然点在自已身上,刹那间,仿佛全身的禁锢被打破,那一直凝滞的气血开始缓缓运行,四肢逐渐恢复了知觉。
“首先申明一点,我不是你儿子!”
“我看你也不像,再说废话,就不是全身麻痹这么简单了。”
语气阴冷,带着带着丝丝寒意。
这是要跟我拉扯啊,我现在实力不允许,生死置之他手,还不是攫取最大利益的时侯,先给他一点甜头。
“段前辈,你这辈子的梦想是不是当大理皇帝,夺回曾经失去的一切?”
“这么多年,尝试多少次?到现在又有多大的把握?”
“其实你的梦想离你已经非常近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我让出一个手势,就像指尖捏起一粒微尘。
“还敢卖弄口舌,难道你不怕死吗?”
回答依旧冰冷,少了一丝寒气,多了一丝好奇,我意识到机会来了。
“怕,怕得要死,死了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多无聊啊,所以我不想死,想活,而且我想要的更多!”
“我不想再听到多余的废话,说出你知道的,饶你一命!”
这段延庆真是难缠,而且吝啬,这个时侯居然一点好处都不愿意多出。
好好好,这么整是吧,父债子偿,段誉作为我的好大哥,说不得要为我两肋插刀一次了。
“你当年遇到的‘观音菩萨’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镇南王妃刀白凤,而你的儿子就是镇南王世子,我的结拜兄弟段誉。”
“当今大理皇帝段正明无子,早欲传位于镇南王段正淳,段正淳将来自然是要传位于段誉的。”
“所以我说你的梦想其实就差那么一点点。”
段延庆听罢我言,闪至近前,一只铁杖直指我脑门,原本低沉的腹语,此时竟然带了一丝高亢尖锐之感。
“你此话当真,有什么凭证?”
铁杖上真气涌动,逼得我眉心刺痛。
“段誉脖子上有个长命锁,上面有他的生辰,你自已去看吧。不过我奉劝前辈还是不要贸然相认为好,不然那差的最后一点,可能永远到达不了。”
衣袍声猎猎作响,段延庆撤回铁杖,化作一道飘忽的青色影子快速消失在群山间,只留下一段余音回响。
“看好这小子,在这里等侯七天,若我未回,便到万劫谷等我,不见不散。”
段延庆走了,山顶上的氛围为之一松,我也松了一口气。
“断浪,你小子叫断浪,为什我问你时,你没有通报姓名,你难道是看不起我吗?”
岳老三跳到我面前,抓起我的肩膀质问。
大意了,没有闪,我赶紧闭气,手指自已心脏,示意他再不放手就自断心脉。
岳老三赶紧将我松开,他那两个手掌不知练的什么,如通鹰爪,抓的我双膀生疼。
“此前不是前辈大发神威,我被气势所慑,忘记了自已姓名。”
我随口敷衍,找了个避风处坐下休息,从背包里掏出留我住宿的大叔送的肉干,准备进食。
岳老三听见夸奖,刚才的怒意瞬间不见。
“我的神威自然是极为惊人的,我不怪你了。我看你小子除了身法灵活一些,会点皮毛轻功之外,真的孱弱得紧,你这般不堪,怎么替我建立恶人谷?”
我啃着肉干,这肉干是生肉片自然风干,又硬又韧,十分费力。
“那前辈有什么高见呢?”
“嘿嘿,自然是有的,我看你资质不错,很是像我,决定收你为徒,传你我南海神鳄门的绝世武功。”
岳老三居然还没放弃这事,之前的忽悠只是转移了注意力,看来我必须再想个借口拒绝。
“前辈洞察入微,想必已然察觉,每逢有人靠近于我,我必屏息凝神,是也?”
“嗯,此乃何意,莫非你有洁癖不成?”
“并非如此,实乃迫不得已。我身中奇蛊,唯恐传染他人。”
“奇蛊,段誉那小子亦言有奇蛊在身。”
“唉,我兄弟正是偶遇隐居的我,才不幸遭此蛊毒。此奇蛊甚是阴毒,轻则使人罹患重病,重则夺人性命,更为甚者,重病即便痊愈,身L亦会虚弱不堪,难以修习高深武学。”
“前辈试想,若我修习了神鳄派绝学,却仅能发挥一成之力,岂不是如孙三霸那等废人一般,有辱前辈威名?”
“这倒也是,哎呀!我所看中的两人,皆为这蛊毒所害,莫非我南海鳄神派神功当真要失传?”
段延庆如此吝啬?先给你儿子找点麻烦,权且转移岳老三的注意力。
“前辈切莫着急,段誉感染此蛊时日尚短,尚未发病,此时你前往传授他神功,正可助他祛除奇蛊。”
“况且段誉乃你老大之子,你收他儿子为徒,不正好与他通辈了吗!”
“所言极是,所言极是!我定要收段誉为徒!”
岳老三极为高兴,手舞足蹈,可随即又冷静下来。
“今天被你捣乱,让段誉跑了,快说他的去向,我好赶上收徒。不然等他发病,我便痛失一个好徒弟。”
此前我暗示段誉有王府高手在寻他,他应该会想到沿途留下记号方便追踪,以段氏在大理的势力,几日内便能安全,且先拖上几日。
也幸好之前段誉没有对岳老三说明隔离时间,只是夸张蛊毒威力。此时我正好在这里让文章。
“此蛊若要发作需潜伏一至三月,他才感染几日,时间大大有余,况且段老大不是要你在此等侯七日?”
岳老三对段延庆还是有些服气的。
“嗯,那便先等他奶奶的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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