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香啊,好想吃

“儿子,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妈妈将煮好的红薯胡萝卜端到云墨的身前,还贴心的倒上了一杯温热的母牛奶。
“没有啊,什么声音?”
云墨看着那端着报纸看着的爸,还有那正哼着歌,煎着牛肉的妈妈,深吸一口气,只感觉空气中复杂的气味。
有种吸了自已屁的感觉,舒服与厌恶并存。
总想着再吸一口,真吸了却又嫌恶心,所以不得不屏住呼吸,却又忍不住再吸一口。
不过闻着空气中复杂的气息,云墨感觉肚子里的饥饿感似乎要把自已折腾疯了。
一杯牛奶飞快的下了肚,那红薯与胡萝卜也就是几口的事。
“我去小区里溜达溜达。”
云墨飞快的打开房门离开,不敢再闻到这味道了,不然自已就不知道要让出什么变态的举动了。
“中午记得回来吃饭,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不要进别人家。”
身后,妈妈的嘱咐声传来。
“知道了。”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
男人放下手中的报纸,看向女人,说道,“昨晚门口的是不是他?你开门看见人没有?”
“没怎么听清,不确定是不是他的声音,不过我开门,并没有看见人。”
“他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可能我们太久没有吃过好东西了,幻听了。”
妈妈给平底锅中的肉块翻了个面,皱起了眉头说道。
“会不会是那几个装神弄鬼?”
爸爸低下了头,思考了一下,而后又抬起,看着女人。
妈妈思索了一番,摇了摇头。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其实不过是一顿饭的事,哪怕饭菜好了点,毕竟我们是两个人,他们没必要跟我们起冲突的。”
爸爸皱起了眉头,看着妈妈说道。“那个扫地的?还是一号楼的那个女人?”
妈妈停住了拨弄平底锅之中肉块的手,也皱起了眉头。
“应该不会,当时和扫地的约定好是清明节一起,昨天那扫地的出现估计是害怕我们偷吃。”
“一号楼……她来的时侯好像受了伤,应该不会与我们起冲突。”
爸爸听完,手指敲击着桌子,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那就不管了,今晚周六,那扫地的来不了。今晚,就吃了吧,左右也不过只差几天,滋味也差不了多少。”
“到时侯实力也能再进一步,那扫地的来找麻烦,也得掂量掂量自已了。”
妈妈说了一句,好像很兴奋,翻动着锅中的肉块。
滚烫的锅中,肉块的血水淌出,却又很快凝固成粉色。
妈妈深吸一口飘出的烟气,那嘴巴仿佛都要咧到了耳根。
爸爸也松开了皱着的眉头,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房屋之中,那油脂的香气弥漫开来。
门口的云墨抹了抹那快要涌出的口水。
真的好香啊。
好想吃啊。
所以,父母是会记足孩子的请求的。
是吧?
——
云墨溜达下楼,抬头看着天,天空之上,烈日高悬。
阳光热烈,不过却不再刺痛云墨的双眼,反而,有种热毛巾敷在眼睛上的感觉。
怎么说呢,温暖,治愈。
像游泳时撒尿,天冷时踩到热牛粪的感觉。
云墨坐在这小区之中的秋千架上,脚无意识的踢着脚下的泥土,头对着天。
“小区的新住户?”
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惊醒了目光放空的云墨。
“新住户?你之前没见过我?”
云墨看着身旁一身红,红色连衣裙,红袜,红鞋的女子,脸上带着些郑重询问道。
“我得见过你吗?”
女子歪着头,反问一句,然后脚一蹬,身子下的秋千前后晃动了起来。
“有什么烦恼吗?可以跟我说说,姐姐我可爱听别人的故事了。”
云墨听到女子的话,沉默了许久,然后也脚一蹬,身下的秋千与女子身下的一前一后摆动着。
“姐姐,你这个年纪,用可爱,不合适吧。”
女人听完,眼神有些错愕,然后瞬间冷了下来。
“姐姐,你怀疑过你存在的世界它是真实存在的吗?你怀疑过身边存在过的人,他们,真的是人吗?”
云墨抬头看着天,任由这秋千随着惯性,自由的前后摆动着。
“所以,你怀疑了吗?”
女子好奇的看向云墨,询问道。
“我怀疑了。”
云墨低下了头,有些悲伤,有些失落。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呢?”
女子再次蹬在地面之上,快要停止的秋千再次晃动了起来。
云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姐姐,你好香啊。”
女子转动着脑袋,看着那旁边突然抬起头,抿着嘴巴,带着笑意,凑近看着自已的云墨,眼睛眯了起来。
“你想尝尝吗?”
女人也贴近着云墨,嘴角挂着笑,可那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云墨不再回答,反而是再次抬头看着天空。
“姐姐,你生过孩子吗?”
云墨晃动着秋千,询问着那身边用脚止住秋千,凑近着自已的女子。
“姐姐要生气了,姐姐这么年轻,像生过小孩的吗?”
红衣女子抿起了嘴,一副我要生气了的模样。
“你说,是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有父母?那太阳呢?”
女子收起了那调笑的表情,看着身旁的云墨,脸上有些惊诧。
“你说,如果那太阳是小孩子,突然有了父母,是不是会很幸福?”
云墨抬头望着太阳,阳光照在脸上,像是抹上了一层金光。
“你到底是谁?”
女子皱起了眉头,似乎被谜语人说得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云墨脚一蹬,停止的秋千再次摇晃了起来。
“我?”
“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个失去所有的可怜虫,一个从未找到自我的迷茫者。”
“不过,从昨天开始,我找到了一些乐趣。我觉得,这样下去,我一定能好好让人。”
云墨转动头颅,咧着嘴巴笑着看向旁边的女子。
“姐姐,等我下次不开心了,你来我家玩吧?尽量中午来。”
“为什么是中午?”
“因为……我爸妈早晚会不在家的。”
二人不再说话,女子也没回答,沉默的用脚推动着各自身下的秋千。
云墨仿佛很开心,自顾自的哼着小调。“他们说,父母是孩子的依靠,能解决他的温饱。”
女子听着小调,愣了一下,起身准备离开。
“姐姐叫禾暮,住一号楼,如果你愿意,可以搬过来住。”
云墨转过头来,看着女子,非常的有礼貌。
“谢谢姐姐。不过我觉得,这三号楼,住得很舒服,他们讲话也好听。而且,吃得,嗯,以后也会吃得很好,我超喜欢这里的。”
女子盯着云墨,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不过却只能看到那脸上堆砌起的虚假笑容。
“姐姐走了,一号楼105,有空来玩。“
“如果……你有以后的话。”
云墨看着女子转身,像是没听到女子的话一般,抬起头来,深深一嗅。
“真的好香啊。”
……
“姐姐真小气,也不知道让我啃一下,垫巴一口。”
“啊,真的好饿啊。”
——
通城城外,一个占地百亩的建筑,建筑悬空,除了四面墙,里面也不过只有一片遮风挡雨的棚子,显得非常简陋。
除了天空那轮散发着光芒的太阳,建筑围墙外的四周一片黑暗。
而太阳照耀下,却不是金灿灿的黄色,而是模糊的白,像是轻纱下的月光。
「异常管理局(通城分局)诡异监狱」几个字在建筑最南面的围墙之上,而最北边的高墙之上则写着“常思常论”四个大字。
南边高墙之上,一个身穿道袍的男子站在那儿,看着那天空高挂的烈日。
“奇怪。”
男子嘟囔了一句,低下头,看着那监狱之中。
那监狱之内,嘶吼,咒骂,血液与那被撕裂开的肉L遍地都是。
“安静点,我要打电话。”
男子高喊一句,却令那下方并没有囚禁在牢房之中的罪犯愈加疯狂。
男子摇了摇头,看着下方疯狂得已经失去了人形的罪犯,一声大吼。
“不要逼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扇你们。”
一句话还没说完,那下方已经疯狂的人群仿佛那班级之中,班主任突然来了一样,全部正襟危坐。
一个个相亲相爱,像是一家人一般。
抱着对方的头给对方捉虱子的,剁下对方的脚给别人抠脚的,端着自已的下水管给对方洗澡的,拿着仙人球给别人擦背的,脸是仙人球的,似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都能在这里找到。
男子看着下方已经瞬间安静的人群,又嘟囔了一句。
“非得每次都这样,看来下次还是先弄死几个立立威好了。”
下方,那捉虫抠脚擦背洗澡的都愈发的卖力了,那仙人掌头的刺都快要磨没了,被擦背的人血次呼啦的都不吭一声,真是条硬汉。
不好!他要给他翻面擦!
长虫!危!!!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机,拉……长了天线。
“异常管理局,通城分局局长杨玉书,报告2号灭世级异常生物,闭眼的太阳,它现在,睁开眼睛了。”
“我们已经观察到了,局里怀疑与0号诡异:世界的观察者有关。时刻观察它的动静,随时准备安排民众进入紧急避难所。
电话之中停顿了一下,而后一句话传来。
“我们现在,还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
“收到。”
收回天线,杨玉书看着那天空之上,眯着眼睛。
眼泪顺着脸落下,杨玉书又躺回了这监狱高墙的躺椅上,抹了抹顺着脸滑落的泪水,看了眼手机里的视频直播,咬了一口手中的紫色水果。
“呸,这明明是洋葱,狗日的还骗我是什么浇给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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