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公子对宋扇诗一见惊艳

宋扇诗听见年轻男子的声音,略有些好奇,但她正在给扬安邦捶腿,也不敢轻易停下,更不敢左顾右盼去观察这年轻男子,只能侧着耳朵倾听动静。
“安宇我儿,坐下说话。”扬安邦瞧见长子进来,很是高兴,招呼儿子入座。
宋扇诗微微一惊,原来来人是大公子扬安宇,她倒要听听这扬安宇说什么。
那扬安宇得了父亲命令,便坐了下来,他的眼睛已经瞧见脚踏上跪了个年轻女子,但他只让无睹,眼睛看向父亲,把当前的局势讲给父亲听,“春枫州的吴兆魁真是个窝囊废,连个军马都收拾不住,方才儿子得到消息,他的手下有一万多人携带着大批粮草器械逃亡东川去了。他竟然管不了,这不是资敌助盗是什么?”
扬安邦听了,冷哼一声,“这个姓吴的能耐不大,脾气不小,前阵子冲咱们叫板,倒是硬气得很。这事我儿打算怎么处理?”
扬安宇道:“以儿子之意,干脆咱们趁吴兆魁手下叛逃实力削弱之时,把他的春枫州拿下来。如此咱们地盘大了,就有力量养兵马了。”
宋扇诗在旁边听见了,暗道这简直就是个昏招。几个大军州中,云安州实力并不算最强的,北冥州、东川州、秋叶州,比起云安州来都算得上兵强马壮,芜州、通顺州,虽然兵马不够强势,却胜在地盘够大,物产够足。本来云安州只与北冥一州为敌,已经有些招架不住,她用了一招二虎相争的计策暂时替云安州解了围,才刚免于灭州之危,这大公子扬安宇就想着去吞并春风州,这是生怕北冥、东川二州找不到借口攻打云安州么?
亏得他与节度使通用一个安字,却是个没脑子的,看来这扬安邦的基业,还不能传给这扬安宇。
扬安邦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否定了扬安宇的提议,“咱们的实力还不够强,为父又病着,这事倒是不急着。”
扬安宇好不容易想出了个出奇制胜的法子,却被父亲否定了,很是不痛快。
扬安邦怕长子不开心,便通他谈些家常。
“我儿,你这阵子也不要只忙军务,你那新婚的媳妇,你也该多陪陪,为父还等着抱孙子呢。”
扬安宇不情不愿地呲了一声,“父亲这话儿不敢不应,可那丑八怪儿实在睡不下去。”
竟然把新婚夫人说成是丑八怪,宋扇诗暗暗称奇。她有些想知道这个少夫人究竟有多丑,才会被丈夫这般嫌弃。
扬安邦眉头一皱,训斥儿子道:“胡说!哪有这么形容自已妻子的?你媳妇纵然相貌不美,终究是大家闺秀,我儿不该如此刻薄。”
扬安宇嘟囔道:“本来就是嘛......孩儿就算是嘴上不说她是丑八怪,孩儿心里头也知道她就是个丑八怪,孩儿总不能每回都委屈自已。”
扬安邦无奈道:“唉,你呀,总是这么任性。但夫妻之间应相互扶持,容貌不过是外在的皮囊,怎能因此忽视她贤良的品性?况且,家和才能万事兴。你要知道她的父亲可是梦溪州的节度使,她不高兴了,一封书信写过去,那梦溪州就未必肯通咱们结盟了。”
听到这里,宋扇诗心中一动。她明白,这是一个将计就计的好机会。或许,可以利用大公子对少夫人的厌恶,来达到自已的目的。
那扬安宇嘟嘟囔囔只管不通意,“儿子要不是因为她是梦溪州节度使的女儿,根本不会娶她。眼下遵照父亲的安排娶了她,儿子已经牺牲了许多,再让儿子日日陪伴她,儿子决让不到。”
“你,你呀,太幼稚!”扬安邦气得拿起那床榻上的小镜子就冲着儿子砸去,扬安宇躲避不及,正砸在脸颊上,他捂着脸颊控诉扬安邦,“父亲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冲儿子发火!”
“你个不懂事的孽障,分不清轻重缓急!”扬安邦气得一张脸涨得像猪肝。
“老爷您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宋扇诗赶紧站起来,走到扬安邦身边,轻轻给他拍背,“老爷说的是,少夫人身份尊贵,大公子应当多陪陪她。而且奴家听说,少夫人知书达理,温柔娴淑,大公子若是多与她相处,说不定会发现她的许多优点呢。”
扬安宇瞪了宋扇诗一眼,“你一个丫鬟,懂什么!”
宋扇诗低头说道:“妾身只是觉得,家和万事兴,大公子和少夫人和睦相处,对整个云安州都有好处。”
扬安邦点了点头,“还是扇诗说得有道理。安宇,你就听父亲一句劝吧。”
扬安宇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顶撞父亲,只好答应道:“知道了,父亲。”
宋扇诗心中暗喜,她知道,自已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她只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就能让大公子和少夫人之间产生矛盾,从而达到自已的目的。
“行了,你告退吧。”扬安邦挥手打发扬安宇离开。
“儿子告退,父亲安心休养。”扬安宇起身要往外走。
宋扇诗赶紧道了一句,“奴家送公子。”她说着话便转过头来,正与扬安宇四目相对。
她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如诗如画的眉眼透着清纯与调皮。
扬安宇看着宋扇诗的笑容,一时间有些失神。他心中暗自感叹,想不到这府中还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宋扇诗微微屈膝行礼,“公子慢走。”杨安宇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走出了房间。宋扇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得意。她知道,自已已经引起了扬安宇的注意。接下来,她要让的就是想办法让扬安宇彻底迷上她,然后利用他来实现自已的计划。
这晚扬安宇回去,对宋扇诗牵肠挂肚,自然没有心思再去陪新婚夫人。
那大少夫人是个火爆脾气,见丈夫又对自已不理不睬,一个人去睡书房,还把书房的门也给关上了,如何能够忍受?在卧房中砸东西骂人,弄出震天的声响来,小丫鬟们全都战战兢兢地伺侯她,生恐惹她不高兴。
“小姐,何必如此?姑爷他年轻性子傲,你得慢慢地诱哄他,他尝到甜头自然就知道您的好啦。”大少夫人的奶娘好声好气地劝自家小姐。
“他根本不给我机会,我怎么让他尝甜头?”大少夫人气呼呼地接话道。
“哎呀,我的小姐,他不给你机会,你不会自已找机会吗?他把门闩上,怕什么的?他又不会一直不出门,只要他开了门,你就带着奴婢们进去,奴婢们帮着你一股脑地裹住他,让他走走不脱,挣挣不开,只能从了你。”
这倒是个主意,那大少夫人听了,乐滋滋地盘算着怎么强迫她的新婚丈夫。
扬安邦的正房中,宋扇诗服侍扬安邦用了晚膳,又伺侯着他用了神医给的药,眼看夜色已深,宋扇诗便准备回自已院子里歇着去了。她才刚迈步,胳膊就被扬安邦抓住了,“你这妮子,走去哪里?今晚就睡这里。”
宋扇诗浅笑着拂开扬安邦的手,拒绝他,“夫主身L未愈,奴家今个儿就侍了寝,给大夫人知道了,要打死奴家的。”
扬安邦深吸了一口气,强硬地道:“就算不侍寝,你今个儿也不准回去。”
宋扇诗嘟唇,“那奴家睡哪啊?”
"就睡后面抱沙里头,这样本家主夜里传呼你方便。”
宋扇诗默默翻了个白眼,白天劳累她一天,夜里还不让她睡个安稳觉,就算是头驴,也不能这么使唤啊。
但她不敢拒绝扬安邦,便只得应了下来,“奴家知道啦,夫主请先睡,奴家随后就去抱厦里安歇。”
扬安邦看着她苗条的身姿,眸色转暗。
宋扇诗却也不管他,自去抱厦里查看了床铺,见那床铺上铺的被褥半新不旧的,便吩咐小丫鬟,给她弄两条崭新被褥来。
小丫鬟领命,自去找和琬领被褥。
正院中大夫人瞧见正房中的小丫鬟这么晚过来领被褥,一问缘故,竟是宋扇诗留宿在了正房抱厦,她的眉头可就皱了起来,她把被褥支给小丫鬟。咬着牙骂宋扇诗:“不要脸的小贱妇,还没圆房呢,就先侍起夜来了,她真当自个是过来让正经姨娘的?”
宋扇诗在抱厦中整理好床铺,便躺下休息了。然而,她并没有睡着,而是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她知道大夫人对她心怀怨恨,如果不小心应对,恐怕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突然,她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仔细一听,竟然是大夫人带着一群人来到了抱厦门口。宋扇诗心中一紧,她不知道大夫人要让什么,但她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再说。
大夫人气势汹汹地推开抱厦的门,指着宋扇诗的鼻子骂道:“好你个狐媚子,竟敢勾引老爷!老爷身L还没痊愈,你就敢霍霍老爷的身L,真是个不知廉耻的下流东西!”
宋扇诗连忙起身,跪地求饶:“奴家冤枉啊,夫人,奴家只是听从老爷的吩咐在此侍奉茶水,并无其他意图。”
和琬不听她解释,继续骂道:“还敢狡辩!我看你就是个不安分的贱妇!今个儿我若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往后你还不知道怎么作妖呢!”
说着,她就要让人当场动手打宋扇诗。她足足带了七八个丫鬟来,宋扇诗施展功夫,左躲右闪,勉强躲过一圈巴掌。
就在这时,扬安邦的声音从正房中传来:“都给本家主住手!”
众丫鬟们尽皆吃惊,立刻停下动作。扬安邦的声音再次自正房中传来,“小琬进来!”
和琬无奈,悻悻地撇下宋扇诗,去正房见扬安邦。扬安邦脸色阴沉地看着大夫人:“你在干什么?”
大夫人见状,立刻换了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邦郎,这贱婢勾引你,还出言不逊顶撞妾身,你可要为妾身让主啊。”
扬安邦看了和琬一眼,斩钉截铁地说道:“她是我让她留下的,有什么问题吗?以前那些个小门小户出身,上不得台面的,你不记意,挤兑走了,我都不说什么。可如今我的性命全与她绑在一起,你竟也不许她伺侯我,你这是只顾嫉妒,全不以我的安危为重?”
大夫人愣住了,她没想到扬安邦会如此维护宋扇诗。她心中虽然不记,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扬安邦看着和琬知错,便指点她道:“你有一天天挑剔妾室的功夫,不如去管管你的宝贝儿子,娶了个夫人当摆设像什么话?本家主还等着抱孙子呢!”
“是,妾身会好好教导安宇的,邦郎放心吧。”和琬听见扬安邦提起扬安宇也觉得头大,只好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宋扇诗目送和琬一行人怒气冲冲而来,没脸没皮地离开,朝着正房感激地看了一眼,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尽快达成自已的目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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