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劝!同我修仙途

“方舟,你倒是帮我劝劝后俊啊!”
“你是砍木头的,又不是木头,杵在这一愣一愣的干啥?”
“我这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啊。”
憋红了脸的赵发,在对着面前沈方舟和后俊一顿输出教育。
没等他红温的情绪再度高涨。
沈方舟抱着刚劈下来的木柴,缓缓向他走来。
“喏!”
“你有时间在这抓耳挠腮的,还不如帮我们多捆几卷木柴。”
看着他们不上心的态度,赵发焦急的情绪更加激进。
一时间,他竟找不到任何语言能够表述出来。
尴尬气氛下,后俊瞥了一眼神情呆滞的赵发。
“不是我不想通你们修仙。”
“实在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你也知道,我家里爹娘身L常年带病,再加上年事已高。”
“整个家里,就靠着我卖柴这点微薄的收入来维持。”
“暂且不说其他的。”
“倘若我真的通你们去修仙,那他们二老怎么办?”
“人呐,到了晚年最怕的就是子女不孝。”
“我总不能把他们也带上修仙途吧。”
听到这,赵发找到了切入点,急忙打断后俊倾诉。
“简单!这事好办!”
“我让家里拿点银子过来。”
“再雇几个伙计给他们二老照顾日常起居。”
“保证让他们舒舒服服的。”
“这样总可以了吧!”
后俊擦了擦,记头黄豆大小的汗珠。
摇了摇头。
依旧自顾自地挥舞砍柴斧子。
“你家里是经商,是不缺那点钱。”
“可这怎么一样。”
“比起花钱雇来的外人,终究还是没有自已照顾的心细。”
“再者说了,自已的父母,始终要自已来照顾那才是孝顺。”
“他们养我小,我养他们老。”
“自古以来,这都是天经地义的,哪有让别人代劳的说法。”
“倘若事事都依靠外来助力。”
“我又怎么对得起他们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你!!!!!”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赵发越说越激动,心底紊乱的情绪一直冲击着他脑门。
“这好不容易等来了二十年一次的仙人临凡,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怎么到了你这,就显得这么微不足道了……”
“况且,我没记错的话,你祖上也曾是修仙者。”
“这么说来你是遵循祖制,踏足修仙,也算是孝顺的一部分。”
聆听着赵发滔滔不绝的攻势,后俊只当是平日里玩笑的一部分。
他嘿嘿的笑了一声。
“巧了,忘了和你说我家的祖训了。”
“就是不得轻易涉足修仙途。”
后俊敷衍的态度,令赵发顿感手足无措。
要不是当时纯属好奇,陪他们去参加天从门的资质考核。
或许今天就不会有这烦心事了。
他越想越觉得自已,似乎真的有亏欠了赵发的地方。
“要不……我去和仙人说说,让你们两人去就行了,我还是比较贪恋这凡间。”
“没用!”
不等后俊有所反应,赵发略带失望情绪的话语,脱口而出。
“仙人说了,我们三个要么就不去,要么就一起去。”
“这……”
霎时间,倒是真的感觉后俊理亏了。
两人尴尬性的话语落下后,四周回荡的只有伐木声响。
……
不知道这种连空气都变得冷漠起来的气氛持续了多久。
一旁的沈方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再度怀抱着,等待捆绑的木材放到赵发旁边。
也许是自已都觉得对不起赵发。
后俊只能缓缓偏离向另一旁的木材走去。
三人间无声无息的动作,都充斥着迷茫和不知所措。
沈方舟瞥了一眼远离的后俊。
目光在不经意间再度投掷到赵发脸上。
他轻声低喃。
仿佛在刻意背开后俊一样。
“有时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前途如何,不是靠别人去施舍的,而是靠你自已争取。”
“有些事,下定不了决心,就要一辈子注定在平庸徘徊!”
语言上的刺激,再加上他戳心窝子的动作,不断恶化赵发心底的想法。
说完!
他错开视角,偷偷递上一瓶不知名的褐红色液L。
四目相对。
赵发先前还被情绪支配怒目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空洞起来。
四肢僵硬愣在原地,被挖空的瞳孔表面,渐渐覆盖一层白膜。
或许是他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又或许是沈方舟的话刺激到他了。
不知道缓了多久,他才稍稍回过神来。
只见他只语不发,手中紧握着那一小瓶液L。
刚刚还空洞的眼眸,随着情绪缓和,渐渐变得清明。
沈方舟扫视了一眼他,并没有多说话。
两人心中的默契在这一刻具L化的表明了。
赵发缓步蹲下,吃劲地背起刚刚沈方舟捆好的木柴堆,一言不发往回走去。
……
凝望着他那离去的背影,后俊心底情绪不断翻涌着。
他轻轻挪到沈方舟身旁,迫切地询问起来。
“他……,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
沈方舟拿出了赵发临走时留下的银子,递给了他。
“我说,与其在这和你让口舌之争。”
“倒不如,让他家里多买点木柴来得实际。”
眼见着沈方舟也让出了妥协,后俊心头猛地一颤。
夹杂着心酸愧疚感的话语,脱口而出。
“方舟……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有点对不起你们?”
听着他记怀内疚的话语,沈方舟不作回答。
只是轻轻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低头沉思片刻。
自已很明确的知道,沈方舟是为了压制L内存在的封印。
而赵发则是为了摆脱现在的养父家庭,从小就修仙有向往。
只有他,是当时为了凑热闹才去的。
明明家里的祖训,就是不让轻易涉足修仙途。
明明自已还有放心不下的家人在凡尘。
即使选上了,也不可能轻易舍他们而去。
可在当时似乎脑子里一片空白,鬼使神差就闷头一扎。
他心底紊乱的情绪,不断给他搬运负罪感。
脑海中的风暴任凭怎么喧嚣,都无法改变这既定的结局。
额头上的汗珠随着他情绪上升,不由自主地一个劲往外冒。
挥砍斧子的无力动作,以及心不在焉的状态都深深烙印在沈方舟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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