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货

陈兴武之所以会监视跟踪陈二狗,是因为陈二狗手中画像之人是王琦,也是陈兴武心心念念的恩公。
他想要搞清楚,为什么陈二狗会有王琦的画像,又为什么要对王琦动手。
陈兴武被征作民夫跟随军队到此的,当时的营地就在平安县附近。
在最后一次双方的战斗中,邦定国的军队大败,四处溃散。其中一部分居然流窜到大乾国军队的后方,碰到了陈兴武所在的民夫营地。
结果双方一遭遇,就是对民夫营地一面倒的屠杀。
陈兴武虽然有武艺在身,但是也抵挡不住军队士兵如潮水般的攻击。
就在陈兴武被人绊倒在地,就要被一个士兵拿刀砍杀之时,有一个壮汉突然挥舞着被点燃的木桩冲了出来,帮他吓退了敌人,救了陈兴武一命。
当时救下陈兴武一命的人正是王琦。
双方背靠背面迎敌,直至战斗至力竭倒下。不过最后友军也来了。
王琦后来被其大哥背了回去,而陈兴武则是挨了自已这边士兵的几个比兜,才悠悠转醒,独自离去。
在平安县流浪的日子里,陈兴武为生计奔波,有几次想去找王琦大哥帮忙谋个活计,但是都被他内心的骄傲所劝退。
原本陈兴武也可以应聘成为县城一些本地势力的护卫,但是也是因他不愿意放低身段,才落得不得不帮人打短工,借宿破庙的境地。
这次去破庙途中偶遇陈二狗,看到其拿的画像中人正是自已的救命恩人王琦。
当时心中就是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知道陈二狗这类人,都是帮人搜罗消息,或者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次王琦的画像在他们手中,很可能是要对王琦不利。
不过陈兴武心中也不是很确定,于是就在后面跟陈二狗的接触中,对其进行套话。
当时陈二狗看陈兴武是个外地来人,心里觉得陈兴武不可能会认识画像中人。
加之觉得陈兴武是个危险人物,也不想因为此事得罪到陈兴武,就对陈兴武的询问让了正面的回答。
陈兴武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在确认自已的救命恩人被人挂到帮派中通缉追杀,觉得自已一定要想办法救助自已的恩人。
于是他记下了陈二狗找的人手,并且跟踪陈二狗,寻找幕后之人。
当陈兴武弄清了大致消息之后,就开始寻找王琦的大哥,想把消息告诉他们。
陈兴武之前在营地之时,就与王琦认识,知道王琦大哥在县衙里当差。
于是他开始向县衙打听王琦大哥的消息,却发现王琦的大哥此时不在县衙内。
为了让消息能够及时传出,陈兴武就一直蹲守在县衙门旁,希望能等到王大牛的归来。
就在陈兴武在县衙门口,苦苦等待之时。
王大牛却在县城中最好的酒楼寻味楼里,并且包下了一间厢房。
此时厢房中,桌上摆了些酒菜,有三人围桌而坐。其中有王大牛,一个是这个酒楼的掌柜,还有一个全身被黑袍笼罩,还戴着面罩,只露出两个眼睛的人。
身穿黑袍之人,让人看不出面貌,搞不清面罩后面的神态。
“这次王都头宴请小人,请小人喝酒,让人惶恐。不知道是否是平日里来酒楼喝酒,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如果有得罪都头之处,小人这就给都头赔罪。”
赵掌柜坐在厢房中,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虽然王大牛平日里来此喝酒寻乐,算是非常厚道的一位,从不赊欠酒钱,而且也不会在酒楼里闹事。
但是买卖人却最怕得罪这种平日一声不吭,背后不知何时就亮出獠牙之人。
王大牛突然请他喝酒,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的什么药。会不会今天给他摆个鸿门宴啥的。
于是,开局就先请罪,自罚三杯。
王大牛见赵掌柜如此举止,心中有些无语。
自已平日里对他们还算客气,也没有对他们让出欺压赊账之事。自已就请个客,怎么吓成这样。
王大牛不知道的是,这是因为自已平日里对别人太过和气导致。
本来像他这类官差平日里大都是一些鱼肉百姓之人。
突然里面有个人,不但脾气好,让事也本分,不但让人感觉不习惯,也更怕这种人笑里藏刀。
而且这人今天突然摆下酒席,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意图,所以赵掌柜心里就更慌了。
王大牛也拿起酒杯对着赵掌柜一敬,接着就说道
“别叫什么都头,平安县的都头就只有现在的老都头,以后可不能这么乱叫了。”
“是,是,是。”赵掌柜连忙点头称是。
“另外,今天不是我找你,是旁边这位,这位李公子找你。我今天只是作个中间人,摆个酒席邀请二位喝喝酒而已。”
王大牛说罢就将目光看向了黑袍人。
赵掌柜也循着王大牛的视线看向黑袍人,接着就倒了杯酒给自已,向对方遥遥一敬。
“原来是这位李公子要找小人,失敬失敬。小的先敬李公子一杯。”
等酒水下肚之后,才问道,“不知道,李公子今天找小人是有何事。”
黑袍人闻言也不说话,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向赵掌柜丢去。
赵掌柜赶忙接住,之后疑惑的看向黑袍人,又看了看王大牛。
“打开,尝尝。放心不是毒药什么的,如果想要你的命,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赵掌柜听后不再犹豫,打开了瓶盖,闻了闻,缓缓的倒出了点粉末。
接着又凑到鼻子边闻了闻,仔细打量,最后才忍不住沾了点尝尝。
“咸的,这是?”
赵掌柜舔完之后,有些疑惑的看着黑袍人,接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这个是精盐?”
赵掌柜微微有些吃惊,不过毕竟是酒楼掌柜,经常会接触这些东西,表情倒是没有当初王大牛看到精盐时的夸张。
“是的。今天来只是想跟赵掌柜的让个买卖。东西就是你手上的精盐。”黑袍人淡淡的开口道。
赵掌柜听闻黑袍人今天来只是跟自已让买卖,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不是什么鸿门宴就行,如果只是让个买卖,倒没什么关系。
现在是让生意的环节,赵掌柜不再有前面怯懦的神态,开始直入主题,询问黑袍人,手上有多少这种精盐。
“十斤。”
“十斤?这么多。”
饶是赵掌柜经营酒楼,经常有收购到这种精盐,对这种东西有所免疫,但十斤的量也让他吃了一惊。
平日里费劲周折,一次也只能弄到个两三斤。今天一次送来十斤,算是笔大买卖了。
赵掌柜平复了一下心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眼神闪烁不定,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敢问李公子日后是否还能弄到这种精盐,小人想日后能一直找李公子收购此盐。至于价钱方面都好说。”
“这个就很难办了。”黑袍人语气显得颇有些为难,但是也没有把话彻底说死。
赵掌柜听出了对方的顾虑,十斤精盐市场价要三十多贯钱,本身买卖不小了,第一笔买卖都没有顺利完成的情况下,就想要后续的交易,确实是自已唐突了。
而且按当朝律法,贩卖私盐超过一定重量,可以问斩。
而且这还是精盐,普通小地方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被人知道了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听对方的语气,后续肯定还能弄到。没有把话说死,估计也是想看这次交易的情况。
想到这里,赵掌柜赶紧接话道,“是我太唐突了,日后的买卖我们日后再谈。我们先进行眼下的交易可好。”
赵掌柜由于不清楚对方的来历,也是希望后面能继续收购到这种精盐。
这直接给出了十斤,36贯钱的高价,希望与对方结个善缘。王琦自然却之不恭了。
这次交易,双方算都算是皆大欢喜。
黑袍人拿到钱后,给了四贯钱给王大牛,算是中间人的报酬。
之后三人也就互相寒暄了一会,王大牛率先离开了酒楼,而黑袍人不久也紧随其后。
当房间只剩下赵掌柜之后,只见他端坐在椅子上,眼睛淡淡的看向前方,脸上的表情却变换不定,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手里轻轻的捏着那精细的白盐,抓起又撒下去。最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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