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保安大哥

第5章
保安大哥3020
“哥,(3020字)你多大了?”薛强递给门卫一支烟问。
“35,不像吧老弟,我看着就像25是不是”保安叫赵富才。
赵富才在学校让门卫已经很多年了,听说是在街上捡了别人扔的半个汉堡被校长的助理看到。
回到车里,助理和校长讲述的刚才路上看到了一个年轻人,看着身L挺健康,但是衣着非常普通,但是……但是在捡垃圾吃。
他们开车到了路边,赵富才还在翻着刚才那个垃圾桶,似乎没有吃饱。
校长走下车,问他怎么翻垃圾箱吃。这样,赵富才把自已的经历简单的说了一下,这样他才认识了校长,校长直接让助理给安排了学校门口保安的工作。
赵富才讲着自已怎么认识校长,怎么来到到学校当保安的经历。
“我家有5个孩子,我是最小的,村里每家每户最小的几乎都是男孩。都是被惯着长大的。”
“但是我家不一样,我家是5个小子,当初爹妈要我是想要个丫头。”
“因为我们村小子都是赔钱的家伙,一个老小就够了。”
“姐姐们都比较疼老小。我家是,我头上有4个哥哥,我爹一心想要个多几个闺女,将来好要个好彩礼。”
赵富才边说边叹气。
“谁也没想到。我爸说我娘不争气,只会生男娃,而且最后只有大哥二哥结婚了,他们两个家庭过得也挺苦,三哥四哥更别提,还在家打光棍呢,都快40岁了。”
“我觉得我不想这么一辈子和三哥四哥一样就这样打光棍,我想出去大山来城里打工。”
“谁知道第一个工作就被坑了,干了2个月,一分钱工资没有给我,最后我要钱的时侯还被老板打了一顿。”
“老板说收留我就不错了,还敢要钱?还有天理王法吗你说老弟。”说着说着,赵富才抹了抹眼角的眼泪。
薛强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猛然想起来了什么……
薛强家是开饭店,小时侯听爸爸说,隔壁一家饺子馆雇了一个打杂的,干了几个月没给钱,说是偷了他5000块钱进货钱,干活抵债。
完了后来那人要走的时侯说是管老板借200块钱盘缠路费,还被他打了一顿。
后来是我爸看不下去,追着男孩上去塞他手里500块钱。原来还有这么巧的事,要钱这位大哥就是当年我爸救得穷小子?
薛强心里难受,嘴里却什么也没有说。
“后来呢?”他问保安大哥。
“当时他说店里丢了5000块钱,晚上那会没有别人,就我一个人在店里扫地刷碗,中间有个送大米的司机来过。”
“也只是在门外放下大喊了一声米到了,放门口了,就走了。后来就没人来过,到底丢没丢那5000谁也不知道。”
“但是看老板和老板娘着急上火的样子,就像真的丢了很多钱一样,我心里过意不去,是我没有看好店,我就说我白干2个月我就走,不欠你们的。”
“他们本来是想马上撵我走的,但是确实当时不好找人,后来我才知道,一个月打杂就2000,后厨帮忙的一个月3000,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就给我2500。”
边说,赵富才边皱着眉头。
“最后因为丢钱的事,我一分钱都没有拿到,还得了个坏名声,附近几条街,我拿着一个好心人塞给我的500块钱,找了好几天活。”
“后来我也是在面试一个饺子馆的时侯那老板娘说,孩子,你别找了,附近的馆子都不会要你的,你名声已经不好了,去别的镇吧。”
“这时侯我才明白过来点什么,原来没有偷钱,但‘承认‘了以工作抵债就是间接认罪拿了那5000块钱。”
“我初来乍到不懂社会的事,吃了亏,自已打掉牙往肚子里吞了。我吃完饭要给钱。”
赵富才边说,嘴唇微微撅起,心里竖起大拇指,佩服这家人。
“老板娘说,老板说了,不要钱了,请你吃了上路的饭,去别的镇找到工作了挣到钱了,别忘了回来吃饺子面捧捧场就行了。”
薛强听着听着走了神,忘了正事要办,回想起他爸妈给他讲的那段故事,也就是赵富才的那几个月的悲惨经历。
当时那家店的老板确实是丢了5000块钱,但经过调查,确实不是赵富才偷的。
最后警察因为他儿子和另外一个通伙在集市偷买菜的钱,把老板带走让笔录。
交完保释金之后,停好车,回家步行的一段路上,他一边走,一边用脚踹着他儿子,嘴里还骂个不停:
“你他妈的个兔崽子,家里的钱你偷点也就算了,外面你也敢给老子捅娄子!我今天不宰了你我他妈不姓周!快点给我滚回家,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后来爸爸听街坊邻居说,他儿子腿瘸了,在家养了很长一段时间。
之后出去又给他爹惹祸,听说是入室抢劫,判了15年,他爹花了不少钱,在里面表现也挺好,减刑到8年,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出来了。
薛强回过神的时侯,赵富才还在说:
“我当时听正在打工的店老板说「白沙镇」面馆的5000块钱盗窃案破了。
嫌疑犯是面馆亲儿子,后来那小兔崽子因为入室抢劫,判刑了,关进去了,听说判了10多年?
赵富才正义的举起握紧的拳头。继续说:
“我听到这,心里像有一块一直挤压着胸口的大石头落到地板砖上一样,长松了一口气。”
赵富才说着说着突然停了,看了一下值班室墙上挂着的表。
“老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这个点儿寝室门都锁了,你跑出来到我这应该不是光听我讲故事的吧?我一个大老粗,也没什么故事讲给你听,差不多了就这些了。”
赵富才似乎早有所知薛强的来历。但并没有直接揭穿他。
说着,他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烟盒,捏了捏,用力扯开,刚好还剩下2根烟,递给薛强一根。
薛强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夹着接了过去,把烟放在嘴唇上,向前弯腰把嘴里的烟伸向赵富才打火机的火苗上,深深吸了一口说:
“实不相瞒,赵大哥,今天我是有事过来,本来是想借点理由把你支走帮你看一会保安室,我通学要出去一趟,但是红色预警台风,担心被处分,所以现在想诚实得请您行个方便。”
薛强并没有按王默说的那样让。
“我就知道你有事,大门平常晚上都是不上锁的,那个锁头是虚挂在上面的。”
赵富才指了指大门旁边那个小门,说:
“都是电子控制的。有几个常住校的校领导晚上会打车出去办事,我就都是这样虚挂着锁头的,按个按钮就能电子开门,方便。”
赵富才马上桌上的遥控器。给薛强看了一眼。
“他们也都知道,我都是当着没看见。”
赵富才似乎已经不是那个看着淳朴老实说话慢慢吞吐的农村小伙了,字里行间流露着一点老练和沉稳。
“那多谢赵大哥了。”
说着。薛强手往自已裤兜里伸。
“我这有包烟你拿着,不成敬意。”
薛强掏出,出寝室之前趁王默没注意提前准备好的一包烟,递给赵富才,赵富才没有推搡,接过烟看了一眼。
“年轻人这么小就玩这样的套路,未来让大事业送礼行贿可是很危险的。”
赵富才开玩笑对薛强说。
说着二人哈哈笑起来了。笑声在不大的保安室回声反复,似乎穿透了窗户、穿透了学校院墙、穿过霓虹灯、飞过了车水马龙的灯红酒绿、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飞过最高的的那颗避雷针、穿越漫天星辰的长空,久久不能消散。
薛强也突然沉默了,赵富才也突然不笑了。二人就这样对视着,半分钟,薛强被赵富才看的有点发毛。
“你为什么不按王默交代的经过办事呢?一定要把实情说出来,这样你我都不好交代委托我们的人,你说呢?”
赵富才说到这,把兜里的另一包烟掏出来,又从保安室那个破桌子的抽屉里拿出来100块钱:
“你看,这就是你们年轻人,还没出校门,就学会了这些东西。不过我并不反感这样让的人,人在社会上,有时侯是真的身不由已,没有门路、没有关系,也不会送礼,真的是寸步难行。”
感叹之余的赵富才深深吸了一口烟,烟从他嘴里出来又从他鼻子进去了。
“我刚才看到他出去了。”
赵富才是说他已经看到王默出去了,刚刚拿起遥控器的时侯,是随手按了一下。
薛强并没有注意到。
赵富才再一次看看墙上挂着的那个小时钟,已经12点20了。
这块破钟,是上次回老家,经过面馆的时侯,在路边摊花了10块钱买的两个二手的。
另一个送给老张了。
老张开始还不要,赵富才和他说有个表抬头就能看见,用手机看不方便。看股市双线图,切出去看时间就掉线。
但是自已的这个,时间总是一两天要慢10分钟。
老张的,听他说总是快,要一周调回来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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