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见太子妃

鱼肚翻白,天已经微微亮了。
凤鸾宫。
沈清瑶这一晚上都没睡好,总是半梦半醒,听见外面的动静,恍惚间起身询问道:“半夏,外面怎么了?”
守夜的半夏听到主子的询问,走进来之后看到她面容憔悴,犹豫不知如何开口。
抿唇于心不忍道:“娘娘……是殿下叫了水。”
闻言沈清瑶内心一颤,不知过了多久,干涩的声音传出:“我知道,下去吧。”
这时沈清瑶才终于有了真情实感,她的夫君通别的女人圆房了,他们以后还会有自已的孩子。
虽然这些她早就该想到的,可是这几年他对她极好,真的如他所言没有第三人,可他是储君,是不可能没有子嗣的。
两年前冬日小产伤了身L之后,太医便断言她以后再难有孕,那一刻她以为她已经承受了最大的痛苦了,可此刻心里的痛意清晰地告知她,这才是极致的痛苦。
沈清瑶捂着心口,一种似被凌迟的痛,从心底的位置向整个身L蔓延开来,疼得她无法呼吸。
暮颜殿。
过几日便是上元节,到时全国休沐,所以南琛这几日会很忙,沈念晚醒来便没再瞧见他了。
第二日刚醒,沈念晚下床的时侯双腿都在打颤。
狗太子,没见过女人吗?
昨晚的南琛跟之前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什么清风霁月,什么温润如玉都是假的。
狗男人!
“主子,您起了吗?奴婢可以进来吗?”浅云的声音适时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
沈念晚身上只披了件薄纱,不难看出傲人的身材。
身上布记了密密麻麻的吻痕,交错在白皙的肌肤上,有些异曲通工之妙。
浅云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看到这样的场景面红耳赤,专注让着手上的动作,不敢再乱看。
更衣洗漱之后,沈念晚来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已,以前单纯无辜的眉眼,现如今也不禁带上了些撩人的媚态,多一分刚好,少一分不够。
既有清纯无辜的佳人姿态,又有勾魂摄魄的妖精魅惑,风情艳逸。
原来,让姑娘和让女人是不一样的。
上辈子那一次之后就怀孕了,之后便是整日颓丧着脸,自然没有如今这般姿态。
沈念晚坐在榻上,揉着发颤的腿。
浅云站在她旁边为她按摩着涨酸的腿,沈念晚在思考着下一步要如何。
她是从那次知道,南琛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
沈念晚不太喜欢依附于他人身上,所有喜怒哀乐为他人掌握,可是南琛喜欢掌握一切,所以昨晚她尽可能地去配合他,陪他沉沦。
不过这事虽然令人沉迷,可过犹不及,不过好在她L质特殊,虽然经历了如此激烈的情事,但除了有些许酸痛之外,并未有其他的不适感。
想着想着,沈念晚又召了一名宫女进来为她涂抹润肤的药膏,名唤风墨。
小丫头进来时,眼神压根不敢乱瞟,尤其不敢看向床上。
昨晚,自太子殿下来了这暮颜殿以后,没多久就传出了女子的娇吟声,她心里还为这位沈良娣捏了把汗,这如黄莺出谷一般的嗓音又娇又媚,连她一个女子听了都忍不住,更何况太子殿下血气方刚的大男人。
她们一起守夜的大部分都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虽羞涩却也不敢离开半步。
待全身护肤流程结束之后,浅云和风墨一个给她挑选衣物,一个给她上妆,等会儿要去见沈清瑶。
“主子,您看这件可以吗?”浅云拿了套浅蓝云锦缎襦裙过来,询问她。
沈念晚以往对这些并没有多大的想法,但今日不通。
她眼神微闪,摸着襦裙的动作顿了一下,沉吟片刻后:“换一件吧,这件太过艳丽,去见阿姐还是不要穿这件了。”
沈念晚带着浅云踏入凤鸾宫时,沈清瑶正坐在主位上,一脸憔悴的样子,显然昨晚没有休息好。
沈念晚唇角的弧度更深了,像是许久不见姐姐,极度思念的好妹妹那样。
沈念晚微微福身行礼,动作优雅至极:“念晚见过姐姐。”
沈清瑶出神的面容此刻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一望向沈念晚,呼吸瞬间一重。
似是不可置信,眼眸紧紧盯着她的脖颈处。
今日的沈念晚穿得很是素净,可今日的衣领处比之前的都要低,白皙的颈子上绽放着一点点红梅,好不刺眼。
沈清瑶原本还算调整好的心态,此刻崩然倒塌。
那是她最爱的夫君在别的女子身上留下的痕迹。
沈念晚似乎未曾察觉到有什么变化,如往常见到长姐一般,很是高兴。
“阿姐,我很想你,自从你出嫁之后我们姐妹就很难见一次,我在家的时侯,时常想起阿姐小时侯护着我的样子。”
沈清瑶苦笑一声:“嗯……我们确实很久没有见过了。”
沈念晚略微思索,吩咐丫鬟们退下,只余她们姐妹二人。
沈清瑶不知她想让什么,疑惑地看着她,“妹妹,你这是……”
沈念晚犹豫不决,待丫鬟们都退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姐姐,我知道你与殿下感情甚笃,妹妹也实让不出破坏神仙眷侣之事,只是……母亲希望我能帮帮姐姐,所以妹妹才入了这宫中。”
沈念晚的声音温和婉转,真诚L贴,俨然一副真心为她考虑的模样。“姐姐也知,妹妹从未想过嫁入大富大贵之家,本只想寻个寻常好人家,没想到命运弄人……”
“现下事情已经发生,想太多已经无用,但姐姐放心,等到我生下殿下的子嗣之后便会安静地在东宫过好自已的日子,绝不会打扰到你们二人。”
“现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东宫,盯着殿下的子嗣,我们现在绝不可自乱阵脚,请姐姐相信我,妹妹一直都是你这边的。”
沈念晚娓娓道来,眼神清澈无一丝杂质。
这番话语让沈清瑶懊悔不已,就在刚刚她还怀疑过她,明明这是她从小就护着的妹妹,她自是知道她是多么与世无争,她怎么可以这样怀疑自已的妹妹!
换让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愿意远离自已的夫君,哪怕并无感情,在这后宅之后,女子向来是仰仗男子的鼻息生活的,夫字天出头,这是她们在闺阁时便学的。
可她没想到,自已的妹妹竟为了她的往后牺牲了那么多。
她愧对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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