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岁月长歌中的往昔痕迹

35岁生日这天,我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期待着鲜花和蛋糕,因为每年的这一天,都像是浸泡在苦艾酒里的旧照片,泛着苦涩,提醒着我17年前的那个雨季,汪宇永远地离开了我。窗外,都市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喧嚣却无法触及我内心的荒凉。
“一一,出来逛街啊!新开了一家甜品店,听说……”电话那头,刘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活力四射。
“不了,我今天不太舒服,想一个人待着。”我打断了她,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波澜。刘萌了解我,自从17年前汪宇离开后,每年的今天我都会把自已封闭起来,独自舔舐着回忆的伤口,任凭她怎么劝说都没用。挂断电话,房间里又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安静。
我走到窗边,目光空洞地望着楼下车流,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汪宇的身影:明朗的笑容、清澈的眼神、还有那句永远印刻在我心上的话——“一一,等我考上A大,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可是,这句承诺却最终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自杀”彻底击碎。
不,我不相信!汪宇那么阳光,那么热爱生活,他怎么可能会自杀?可是,警方的调查结果,周围通学的证词,都指向了这个残酷的结论。只有我,只有我固执地认为,汪宇的死绝对另有隐情!
整整十七年,我一直活在自责和怀疑中。如果当初我能多关心他一点,如果我能察觉到他的异常,是不是就能阻止悲剧的发生?我一遍遍地质问自已,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书桌的角落里,静静地躺着一个老旧的木盒子,里面珍藏着我和汪宇高中时期的回忆:泛黄的照片、写记青春字迹的笔记本,还有一本他借给我,却再也没能还回去的《百年孤独》。
我走过去,轻轻地打开了盒子……指尖轻轻拂过泛黄的书页,一股淡淡的墨香夹杂着岁月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汪宇借给我的《百年孤独》,他说这本书里的故事很像他,孤独又充记希望。我记得他还特意在扉页上写了一句话:“献给我的布恩迪亚——一一”。我摩挲着那熟悉的字迹,泪水模糊了双眼。
照片上的我们,青涩而美好。运动会上的他,挥汗如雨,意气风发;图书馆里的他,安静地看书,眉眼温柔;还有那张偷拍的他在篮球场上休息的照片,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每一张照片,都是一段珍贵的回忆,都是我心中无法磨灭的痛。
我拿起那本写记青春字迹的笔记本,里面记录着我们高中生活的点点滴滴:一起逃课去看的电影,一起分享的零食,一起讨论的未来……一页页翻过去,那些曾经鲜活的画面,仿佛就在昨天。
“一一,你又在……”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抬起头,看到刘萌一脸担忧地站在那里。她手里提着蛋糕和一些零食,显然是直接从超市过来的。
我慌忙地合上盒子,想要藏起来,却被刘萌一把拦住。“别藏了,一一,我都看到了。”她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抱住我。“十七年了,你还是放不下他吗?”
我靠在刘萌的肩上,眼泪无声地滑落。“我忘不了,萌萌,我真的忘不了。我不相信他会自杀,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刘萌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语气无奈又心疼。“一一,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也要学着走出来啊。汪宇已经走了十七年了,你不能一直活在过去,你的人生还要继续……”
她拿起桌上的蛋糕,点燃了上面的蜡烛。“来,许个愿吧,一一。就算是为了你自已,也该试着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我看着跳动的烛光,心中五味杂陈。新的生活?没有汪宇的生活,还能称之为生活吗?
我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刘萌打断。“别再说你忘不了他之类的话了,”她语气坚定,“一一,你这样对得起谁?对得起汪宇吗?他肯定也不希望你一直活在痛苦中……”
我猛地抬头,看着刘萌……
“你怎么知道他不希望这样!”我忍不住打断她,语气激动,“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希望我怎么样!”
刘萌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激动。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意识到自已语气有些重了,但此刻内心翻涌的情绪让我无法平静。我放下手中的相册,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思绪却飘回了十七年前。
“一一,别这样,你冷静一点……”刘萌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要学着接受现实。”
“接受现实?怎么接受?你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怎么接受?!”我猛地甩开她的手,眼泪再次决堤。
刘萌沉默了,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心中的伤痛。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已激动的情绪。“对不起,萌萌,我不是故意要朝你发火的。”
刘萌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能理解。”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逃离了刘萌关切的目光。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任凭思绪在回忆的海洋中翻滚。不知不觉,我走到了我们曾经经常一起去的那家书店。
书店老板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只是鬓角又多了几根白发。我走进书店,熟悉的油墨香气扑面而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午后。
我走到曾经我们最喜欢待的那个角落,那里摆放着我们曾经一起看过的书籍。我拿起一本《百年孤独》,指尖轻轻抚摸着书页,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
“汪宇,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我?难道你真的就这样抛弃我了吗?”我在心里一遍遍地问着,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夕阳西下,我漫步在公园里,看着落日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心中充记了悲伤和迷茫。
“汪宇,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为你讨回公道!”我对着天空,暗暗发誓。
可是,我要从哪里开始呢?
就在这时,一家店铺门口闪烁的霓虹灯牌吸引了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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