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沈如宁微微一怔,感受到剑锋的寒意,她的心跳骤然加快。
她抬起头,与谢骁对视,眼中是毫不退让的坚定。
虽然脖子上感受到剑锋的压力,但她没有退缩一步。
“王爷,”沈如宁的声音冷静而坚定,“谢奕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急,我必须立即施针,否则他会更加危险。”
谢骁的目光如冰,紧紧锁住沈如宁,他的手没有丝毫放松,剑锋依旧紧贴着她的脖颈:“但我如何知道,你不是想借机害他?”
沈如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知道,必须在这种紧张的对峙中赢得谢骁的信任。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王爷,此时此刻,您无论如何要相信我,谢奕是无辜的,他需要我来帮助他,如果您因为不信任我而耽误了他的治疗,那才是真正的害他!”
她的眼神坚定,直视着谢骁,毫不畏惧。
谢骁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沈如宁的态度和她眼中的真诚让他不由得动摇。
“你确定能救他?”谢骁的声音中多了一丝犹豫,手中的剑虽然没有放下,但剑尖的力度已经有所减弱。
沈如宁点头,语气中充满了自信:“请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能帮助他恢复。”
“如若救不活,我挥刀自刎。”
“发誓何其可笑?你不许接近奕儿,自会有太医前来诊治。”
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太医匆匆赶来,一进房间,便被紧张的气氛所震慑。
他快步走到谢奕的床边,向谢骁行了一礼后,立刻投入到诊治中。
“王爷,容我为小世子把脉。”太医的声音稳重而带着专业的威严。
谢骁微微点头,面色凝重:“尽快施救,务必保住奕儿。”
太医专注地为谢奕把脉,他的眉头渐渐皱起,脸上露出一丝凝重。
他迅速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银针,准备施针救治。
“请各位稍稍退后,让我专心施针。”太医说道,沈如宁和谢骁都默默退开一步,给他留出足够的空间。
太医凝神静气,手中的银针在烛光下泛着寒光。
他屏住呼吸,手腕轻轻一抖,第一针便稳稳地扎入谢奕的合谷穴。
随着第一针的扎入,谢奕的身体微微一颤,尽管依旧昏迷不醒,但他的眉头似乎因为疼痛而轻轻蹙起。
太医没有停顿,紧接着又取出第二根银针,准确无误地刺入内关穴。
每一针下去,他都仔细观察谢奕的反应,确保针灸的效果能够达到最佳。
沈如宁在一旁静静注视着,心中虽然焦急,但对于太医的技艺也不得不心生钦佩。
她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只能祈祷太医的针灸能够稳住谢奕的病情。
第三针、第四针……太医的动作越来越快,手法娴熟而精准。
每一针都如同在谱写一曲生命的乐章,将谢奕从昏迷的深渊中一点一点地拉回。
随着针灸的深入,谢奕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脸上的苍白也慢慢被一丝红润所取代。
虽然仍未醒来,但他的神情已不再那么痛苦。
太医收针时,长舒了一口气,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再次为谢奕把脉,确认他的生命体征已经趋于稳定。
“王爷,小世子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但还需好好调养。”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此刻谢奕的眼皮开始微微颤动,像是在努力从昏迷中醒来。
沈如宁站在床边,紧紧看着他,心中满是焦急和不安。
“娘亲……娘亲……”谢奕在半梦半醒间,嘴里不住地呢喃着,声音虚弱而带着一丝渴望。
这稚嫩的呼唤声如同细针一般刺痛着沈如宁的心。
沈如宁的眼眶微微泛红,只能在内心不停回应:“奕儿,娘亲在这里,不用怕。”
然而,她心中清楚,自己此刻不能暴露真实身份。
虽然心疼得无以复加,但她仍然必须保持冷静与克制。
她隐忍着心中的情感,将柔情化作无声的陪伴和守护。
谢奕似乎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温暖,虽然依旧紧闭着双眼,但他的神情逐渐放松下来,身体也不再那么紧绷。
太医在一旁观察着谢奕的情况,他再次为谢奕把脉,脸上露出几分惊讶和不解。
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王爷,”太医转身对谢骁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意外,“小世子体内的胎毒似乎消散了一些,这实在是令人惊讶。”
谢骁微微皱眉,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意外:“胎毒消散?这意味着什么?”
太医点点头,解释道:“小世子自幼体弱多病,体内存在多年的胎毒一直是困扰他的主要原因之一,若能彻底清除胎毒,世子的健康状况将大大改善。”
谢骁的神情中透出一丝希望:“你认为这次的药浴有帮助?”
太医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药浴确实可能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但能有如此显著的变化,我怀疑背后可能有高人指点。”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沈如宁身上,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对沈如宁的医术有所猜测和期待。
“王爷,”太医小心翼翼地开口,“不知您是否能引荐那位神医?若能得到神医的帮助,小世子的病或许能彻底痊愈。”
谢骁在一旁默默听着,心中对沈如宁的能力多了几分认可。
他知道,眼前的女子绝非等闲之辈,她的医术很可能是谢奕恢复健康的关键。
谢奕幽幽转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谢骁剑指沈如宁的情景。谢奕努力支撑起身子,虚弱地喊道:“爹爹,住手!”
谢骁听到谢奕的声音,目光微微一动,剑尖微微下垂,却依旧不肯完全放下。
“奕儿,你醒了?”谢骁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关切,但更多是冷峻。
谢奕艰难地从床上坐起,目光坚定地望向谢骁:“爹爹,沈姑娘没有害我,她是在救我。”
谢骁的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害你?她毕竟来历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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