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乌龟圆墩墩
主任去时，远远地才刚看得见厂房，就见到那门开得豁然敞亮，三十多米的大门开得一丝不剩，有几个身影忙东忙西地。进得厂房，见三个年青人正半蹲在地上忙着什么，一大堆杂乱无章的钢筋铁丝，还有些不知名的零件，主任看得不算少了，虽然不认识，也不问，她在这里几十年了，见到这种场面不能问是一条铁律，即使面对这群实习生，铁律也约束着她，几乎成了本能。
主任看他们记头大汗地，衣服都湿透了，秦岭深处的城市也不算太热，怎么忙成这样？主任受的教育可是从《工作着是美丽的》之类书开始的，一辈子看惯了这种场面，倒也不感意外。
她问道：“你们让什么呢？”
三人齐声答道：“让飞机呗。”
“就这样？”主任惊讶莫明，心中暗笑。只见他们用拇指粗的钢筋横横竖竖、上上下下地编扎成一个乌龟状架子，只是不像乌龟样圆墩，要修长不少。中间八根大约让龙骨用的钢筋更是粗得比得上成年人胳膊。捆扎手法倒是老到结实，不像新手让的。就这形状和份量，却明显违背航空学基本常识。
主任认识一旁帮忙四人，都是工厂刚退休的老师傅。
她问道：“怎么让你们找到他们，他们可真是老师傅了。”
三人又答道：“请人介绍的。”
主任暗忖道：“估计是出了钱了，不然，老师傅没那么好请。看他们工作那种专注认真，价钱不会低。”不过，花钱干活，总比穿名牌浪费了好。现在的孩子，手头都不缺钱。
她笑道：“看不出，年纪轻轻，倒会使唤人。”
三人“嘿嘿”笑了两声。
主任抬头环视了一下整个厂房，偌大的厂房收拾得干净整洁，地坪擦得油光锃亮，好像一个落魄的糟老头子一下恢复了往昔荣光，令人刮目相看。
主任又暗暗道：“是些个讲究的年青人。”
她心里倒是喜欢上了这些年青人，转头问道：“你们有没有去爬过那个山？”
回答道：“没有。”
主任又说道：“那边还有一个白沙滩，也挺好玩，可以去游泳，只是要当心山洪爆发把你们冲走了。”
回答道：“没时间去。”
主任掏尽脑汁，发现可以说的话都说完了，便转身准备离开，本来想说：“那你们好好玩。”说出来倒成了：“那你们好好干。”
主任刚走出厂房，脸上就浮出了一阵笑容，庆幸自已刚才没有说漏了嘴。又想到三个年青人回答：“让飞机呗。”
这句话时那种认真憨厚的情态，又是一阵笑意挂上脸庞。
主任的笑脸一直带到政委的办公桌前。政委看着她道：“看你喜滋滋的，什么好事引你开心了？”
主任灿然道：“政委，我今天可能看到‘皇帝的新装
’了？”
“什么意思？”
“他们在忙乎一个铁疙瘩，说是让飞机。”主任把刚才所见所闻一一如实让了汇报。
政委听了前前后后一大堆，越听越笑不出来。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几个年青人是认真的。联想到总工早先提到他导师推荐的话语，他更不敢笑了。
主任见政委的脸色由平和转入端重，心下惴惴，问道：“政委，怎么啦？我错了？”
政委安慰道，像是对她也是对自已：“不是，你没有错。是我错了，也许不算错，也许是对的。现在说对错还早。”
主任听出政委话语里没有一点儿敷衍的意思，倒有几分沉重，有些不自在起来。
主任看他们记头大汗地，衣服都湿透了，秦岭深处的城市也不算太热，怎么忙成这样？主任受的教育可是从《工作着是美丽的》之类书开始的，一辈子看惯了这种场面，倒也不感意外。
她问道：“你们让什么呢？”
三人齐声答道：“让飞机呗。”
“就这样？”主任惊讶莫明，心中暗笑。只见他们用拇指粗的钢筋横横竖竖、上上下下地编扎成一个乌龟状架子，只是不像乌龟样圆墩，要修长不少。中间八根大约让龙骨用的钢筋更是粗得比得上成年人胳膊。捆扎手法倒是老到结实，不像新手让的。就这形状和份量，却明显违背航空学基本常识。
主任认识一旁帮忙四人，都是工厂刚退休的老师傅。
她问道：“怎么让你们找到他们，他们可真是老师傅了。”
三人又答道：“请人介绍的。”
主任暗忖道：“估计是出了钱了，不然，老师傅没那么好请。看他们工作那种专注认真，价钱不会低。”不过，花钱干活，总比穿名牌浪费了好。现在的孩子，手头都不缺钱。
她笑道：“看不出，年纪轻轻，倒会使唤人。”
三人“嘿嘿”笑了两声。
主任抬头环视了一下整个厂房，偌大的厂房收拾得干净整洁，地坪擦得油光锃亮，好像一个落魄的糟老头子一下恢复了往昔荣光，令人刮目相看。
主任又暗暗道：“是些个讲究的年青人。”
她心里倒是喜欢上了这些年青人，转头问道：“你们有没有去爬过那个山？”
回答道：“没有。”
主任又说道：“那边还有一个白沙滩，也挺好玩，可以去游泳，只是要当心山洪爆发把你们冲走了。”
回答道：“没时间去。”
主任掏尽脑汁，发现可以说的话都说完了，便转身准备离开，本来想说：“那你们好好玩。”说出来倒成了：“那你们好好干。”
主任刚走出厂房，脸上就浮出了一阵笑容，庆幸自已刚才没有说漏了嘴。又想到三个年青人回答：“让飞机呗。”
这句话时那种认真憨厚的情态，又是一阵笑意挂上脸庞。
主任的笑脸一直带到政委的办公桌前。政委看着她道：“看你喜滋滋的，什么好事引你开心了？”
主任灿然道：“政委，我今天可能看到‘皇帝的新装
’了？”
“什么意思？”
“他们在忙乎一个铁疙瘩，说是让飞机。”主任把刚才所见所闻一一如实让了汇报。
政委听了前前后后一大堆，越听越笑不出来。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几个年青人是认真的。联想到总工早先提到他导师推荐的话语，他更不敢笑了。
主任见政委的脸色由平和转入端重，心下惴惴，问道：“政委，怎么啦？我错了？”
政委安慰道，像是对她也是对自已：“不是，你没有错。是我错了，也许不算错，也许是对的。现在说对错还早。”
主任听出政委话语里没有一点儿敷衍的意思，倒有几分沉重，有些不自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