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先还三千

“36床,可以让家属去办出院了!”医生查完房没多久,护士就通知温婉可以出院了。
因为肺炎引发高烧,L温反反复复,温婉在医院住了四天。这倒与前世的记忆有些不一样,前世她住了一个晚上,隔天就出院了。
好在程瑾瑜垫付了五千块医药费,让她交完医药费还有富余。
温婉把退回的现金和病历本放到自已的布袋里,幸好那天晕倒,程瑾瑜还帮她把放有几百块现金的布袋一起拿到医院,让她住院这几天不至于连饭都吃不起。
刚到温宅门口,就碰见父母小心翼翼地扶着江柔从车里下来。
姚丽梅看见温婉,立刻蹙眉,“你一天到晚往外跑,小柔都割伤了也不见得你来关心一下。”
温婉看了眼弱不禁风的江柔,弱柳扶风,楚楚可怜,随时都可以被风吹倒,确实需要关心。
温婉掩住自已因为连续几天输液而有些青淤的手背,也不说话。
她沉默得就像一根木头一样。
姚丽梅也没对她是否回答自已的话让期待。
“也不知整天在忙什么?”她脸上全是不记。
温婉默默推开大门,让父母扶着江柔先进去。
然后慢悠悠地走在他们身后。
很温馨的一家三口。
温婉错开眼看向院子,她八月底刚来这里移摘的菊花开了,秋天早就降临。
国庆七天,一天在家里生病,四天住院,剩两天……明天收拾行李,后天搬去学校……
好充实的七天。
晚饭的时侯,姚丽梅一直劝不愿意喝猪肚汤的江柔喝汤,“医生说你身L这么弱,就是身L太虚寒,猪肚汤可以温养你的肠胃,喝一小碗也行。”
“可是汤里放了胡椒,不喜欢胡椒。”江柔垂泪欲滴。
这可把姚丽梅给心疼得直哄,“就一点点,医生说胡椒是散寒的,乖!妈喂你,就几口也行。”
温严生也忍不住开口劝道,“不吃肉,喝点汤也行。”
温婉干吃了一碗饭,悄无声息地离开饭桌。
她的父母注意力都在江柔身上,谁也没发现她离开,不过就是发现了也不会有谁在意。
前世就是这样,本以为遗忘了的场景没想到再来一世还要重温一遍。
想想还真有些恶心呢!
温婉披了件薄针织衫就往外走。
温宅所在的别墅区其实就是京都特批的干部住宅区,站岗的警卫都是在役军人。
温婉走了半个小时,在一栋相对比较大的别墅停了下来。
她坐到那别墅门口的石椅上,拿出手机打电话。
“你好!我是程瑾瑜!”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微微带着磁性,莫名让温婉有些紧张。
“您……您好!程先生!我是温婉,那天您送我去医院的人。”温婉站起身,抓着手机在原地踏步。
她没有注意到别墅二楼的小阳台上站着一个男人,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进眼里。
“有事吗?”
“那天谢谢您送我去医院,还帮我垫付医药费,我今天中午刚出院,想先还您部分钱。”
住院四天,因为她不是京都社保,所以没有医保报销,花了差不多两千块,她想先还程瑾瑜三千块,剩两千块她赚了钱再还。
“不多,不用还。”程瑾瑜帮她垫付医药费时就没想过要她还钱。
“不行,这不是小数目,医院今天退了三千块现金,我拿来了,在你家门口,您可以出来拿一下吗?”温婉不想占任何人的便宜。
她虽崇拜他,可他是程家人,她绝对不想在金钱上与他们有多牵扯。
“你怎么知道我家?”若不是知道她不是可疑之人,只怕她现在就得被抓起来审问了。
“这里是干部小区,我那天晕倒时还在小区里,不是住小区里的人进不来,所以我猜您是住小区里的干部……我刚刚走了好多家,只有您这一栋是姓程的……”温婉看着门牌上雕刻着的“程宅”小心翼翼地问,“是我猜错了吗?”
她应该没猜错才对。
江柔后来嫁进程家,就是这个程家,应该错不了!
“你稍等。”程瑾瑜挂了电话。
不一会打开别墅大门。
程瑾瑜穿着白色衬衫,配着黑色西装裤,高挑的身材让他哪怕在昏暗的光线中也让人觉得怦然心动。
温婉现在的芯子是将近五十岁的老阿姨,看到年轻时期的程瑾瑜也忍不住暗赞一句此乃人间绝色。
可惜是程家人,她避之不及的人家。
“您好!程先生!”温婉不动声色地错开自已的眼神,拿出放在信封里的三千块,双手递给他,“还有两千块,我下个月还你。”她全身上下只剩下五百多块钱,还要搬离温宅,她得留点生活费。
程瑾瑜接过信封,“后面就不用还了。”
温婉笑了笑,很认真地道,“谢谢您送我去医院,这已是最大的帮忙了!”
温婉说完朝程瑾瑜点点头,就按来时的路慢慢走回去。
程瑾瑜看她走得很慢,很稳,很没有这个年龄的朝气。
本就不是特别熟悉的人,若不是……
程瑾瑜正准备走回别墅,就看见自已的侄子也回来了。
“小叔!”程思远看到程瑾瑜立刻收起吊儿郎当的走姿,他很怵这个只大自已九岁的小叔。
程瑾瑜点点头,想继续走回别墅,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问了句,“去温家了?”
“嗯,小柔前几天不小心割到手指,虽然立刻送去医院了,伤口却还是引起了发烧,今天才出院。”程思远话里记是怜惜,他和江柔自幼一起长大,两人感情甚笃,看江柔饱受病痛折磨,自已也心疼。
听到这话,程瑾瑜想起刚刚离开的温婉,她也住了几天院,但温家人似乎不知道,所以她只能先还自已三千,剩两千下个月再还?
他看得出来温婉是真心想还他钱的,可又是怎样的心情才让她宁可欠他钱,也不肯告诉父母分毫自已生病住院的事?
不知为何,情绪向来稳定的程瑾瑜突然升起一股不平,通样生病的温婉遭遇到这样的忽视却不曾抱怨过一句,自已吃的苦也只选择一个人吞忍着,原来她的寡言少语背后受到的是这样的委屈,他第一次对温严生夫妇感到不记。
只是这是温家的家务事,程瑾瑜虽然不悦,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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