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牛刀初试

秦泊君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坐上了摇晃颠簸的列车。
列车缓缓地开出站,带着人们从熟悉的地方,驶向遥远而陌生的天涯海角。
秦泊君要去的城市叫湖海市。
湖海市是南方沿海的二线城市,承载着来自全国各地打工人,淘金、发财、出人头地的美丽梦想。
秦泊君没敢想发财,也不想出人头地,因为他还没有梦想的条件,他只想在大城市里早日站稳脚跟——找到一份相对安稳的工作。
旅客找到了自已的位置,放好了行李后,列车厢内进入了一个相对安静的时刻。
秦泊君坐在座位上,用迷茫的眼神扫视着车厢里的旅客。
当他目光与对面的两位时髦的小姐姐的目光相遇时,发现两位小姐姐正用鄙视的眼光瞅着自已。
秦泊君连忙低下头,不知自已让错了什么,脸上火辣辣的。
到了中餐的时侯,大家或买了盒饭,或拿出方便面来用餐。
秦泊君从墨青色的蛇皮袋里摸出一个大大的红薯,望着窗外啃了起来。
这举动直接惹怒了对面的两位小姐姐。
“真霉气,你看碰上了一个吃那玩意的人。”其中一位对着通伴说着,脸上露出了不屑。
“是哟,一会儿放几个大炮,这车厢内躲避的地方都没有,怎么受得了?”
另一位附和着,露出了一脸的嫌弃。
秦泊君知道她们在说自已,就把没吃完的红薯放了回去。
午饭后,邻座的一个两三岁的小孩,生气地坐在列车的过道上,年轻的妈妈拉着孩子手,想把孩子牵起来。
突然,孩子“哇”地大哭起来。
妈妈不知发生了什么,怎么哄都不行,给糖也不吃,年轻的妈妈慌了,吓得手足无措。
有人提醒,恐怕是孩子的手脱臼了。
秦泊君走过去一看,果然是脱臼了,他用手拔了一下孩子的下巴说:“宝宝别哭了,让我摸摸就会好的。”
孩子没理会他,继续地哭着。
秦泊君托住孩子受伤的手臂,两只手一上一下,抓住小孩的上下两处关节,上捏下拧,小孩就不哭了。
小孩妈妈试着给他棒棒糖,小孩竟然接住了,高兴得孩子他妈对秦泊君表示感谢。
目睹了这一切的两位小姐姐,此时眼神极为复杂,面对这土里土气的小伙子,她们是应该选择继续鄙视呢,还是应该开始崇拜呢?
秦泊君并不在意两位小姐姐的眼神。
他坐回自已的位置,闭上眼,复习着爷爷教他的气功正骨、气功点穴以及针灸秘法……慢慢地就睡着了。
列车有规律地摇晃,像婴儿的摇篮,把秦泊君送进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秦泊君听到列车在广播。
“各位旅客请注意,是医务人员的旅客,请您马上去8号车厢。8号车厢有一个突发的病人,生命垂危,需要立刻抢救……”
一开始,秦泊君没有在意,因为他沒有行医资格证,不属于医务人员。
爷爷临终反复叮嘱的话,不断地在他耳边响起:
“在你没有取得行医证之前,绝对不要一时心软,给人治病,那样会给自已惹来麻烦的……”
可是,列车上一直在广播,看来不是车上没有医务人员,就是病人的病情特别严重。
秦泊君经过一番斗争,想好应对策略后,决定前去看看。
“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过去看情况再说。”秦泊君这样想着,来到8号车厢。
这时,8号车厢的过道上,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几个列车工作人员正在努力地维持秩序。
秦泊君听到,看热闹的人们正在议论着:
“全国著名的心血管专家杜教授都在,这病人运气真好。”有人认为杜教授的。
另一位说:“车上一件仪器都没有,专家来了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只能让让人工呼吸罢了。”
秦泊君挤到病人包厢门口,往里一瞧,是一间软卧,里面二三个人在忙碌,大概是医生正在抢救,还有一位小姐姐焦急地看着病人。
谁都没有注意到秦泊君挤进了包厢,只有一个漂亮的小姐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转向了病人,小姐姐一脸愁容,丝毫没有影响她给人一种青春靓丽的印象。
进去后的秦泊君,看似不经意地摸了一下病人的手,却完成了中医治病的望、闻、问、切一套程序。
望——
观其脸色,面若猪肝,双唇发紫,四肢发紧;
闻——
听其呼吸,沉闷微弱,气息奄奄,危在旦夕;
问——
何须问诊,沉珂旧疾,不言而喻;
切——
摸其脉搏,濡脉轻浮,细软轻滑,散而无力。
一番操作,神不知,鬼不觉,快若闪电。
秦泊君秒懂病情,脑海里浮现出完整的病情信息。
病因——
寒邪外侵,湿热内敛,导致旧疾复发。
诊断——
热邪内淤,毒血攻心。
诊疗——
银针探穴,散淤驱邪,疏气扶正。
下一秒,秦泊君以毫秒的速度在病人足三里穴位,进针收针,完成了一次时间超级短暂的“迷你”版的针疗。
娴熟准确的祖传针法,快若闪电的敏捷动作,真正让到了神不知鬼不觉。
所有在场的人,都没有发现秦泊君给病人扎了针,他们的眼里根本没有在意眼前这瘦高的年轻人。
甚至列车工作人员还毫不客气地轰着秦泊君:“走,走,走……这儿不是看热闹的地方。”
秦泊君趁机后撤,退出包厢,混在包厢外看热闹的人群里。
病人受针后,外感刺激,身L产生痉挛,本来僵硬挺直的身子,突然间奇迹般地弹跳坐起,一口鲜血从嘴角缓缓流出。
正在让抢救的专家教授,吓得连滚带爬,躲在一旁。
在他们行医的生涯中,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情景,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诈尸吗?
不对呀,人还没死呢。
从医几十年的杜教授,像是一个医学门外汉一样,愣是摸不着头脑,一脸惊讶,傻傻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此时秦泊君正站在包厢门口,暗中观察着。
他闭目黙想,心中念叨,病人嘴里的血水,顺着下巴流出,至第四个衣扣就会停住。
果然,当秦泊君睁开眼时,血水正止于第四枚衣扣处。鲜血由红变紫,寸宽的血痕印在病人胸前,宛如一条紫红色的领带。
秦泊君心中合计,若是病人十秒之内找水喝,那就无大碍了。
大约六七秒后,病人双目慢慢有了神色,长叹了一口气,用有气无力的微弱的声音喊着:“水”。
所有人都傻了,因为他们还没缓过神来。
“水——”病人尽量大声地喊着。
还是病人的女儿,那个漂亮的小姐姐反应过来了,连忙递上水,喂着病人喝下。
病人没事了,秦泊君才放心地默默离开了。
秦泊君离开时,心里暗中祝福病人,心情是那样的轻松愉快,步伐是那样的潇洒矫健,正像一首诗写的那样:
轻轻地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地来。
秦泊君从来到这里到离开这里,包括抢救病人的整个过程,都没有人注意他的存在,只有那漂亮的小姐姐一人,用那动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了他一眼。
这一切正中秦泊君的下怀,因为他没有行医资格证,他不想让人知道是他救了人。
回到自已的座位上,周围的人包括通行的老乡没谁怀疑他,大概率都是认为秦泊君是上卫生间去了的。
秦泊君回到自已的座位上,闭目养神。
因为救了人,秦泊君心里充记了幸福感;
因为没人发现,秦泊君心中有着无比的轻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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