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李哑巴，李二狗
一个家丁模样的中年男子刚一喊话，立刻就被一群人给围住。
就是远处等活的人也闻声赶了过来。
听到是青崖山的活，李成有了主意。
看那中年家丁穿着没有补丁的L面衣物，以及衣物上的标记，原来是清河商会之人。
清河商会不仅在清河镇，就是在清崖县黑白两道也是有头有脸。
“干的是山里修路的活，管吃管住，每月一两银子，得干一年。”
听到管吃管住，每月还有一两银子的工钱，那个中年家丁已是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就是在街边一处廊檐下观望的李成也是怦然心动。
虽然在清河镇干个店小二的活每月也有一两银子。
然而要是没有关系门路，普通出身的乡下人就是想要去码头里干扛包的苦力活都没人要。
有能赚钱的活，谁不是先紧着自已人？
“都听好了，老弱病残不要，没记十四的不要，年纪超过三十五的不要，已经成家，有家有口拖累的也不要！”
“只要符合条件的，现在有一个算一个，下午就坐船出发。”
刚才还为管吃管住与工钱而心动的人们，听到中年家丁的话顿时就炸开了锅。
符合要求的眉开眼笑，不符合要求的有的已经去找符合的亲戚朋友，更多人是不甘与不解。
“老弱病残不要也就算了，怎么修条路还得有年纪的说法，三十五以上就不要，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还有，凭什么，已经成家有家有口的不要？”
中年家丁看了一眼周围渴望能被选上的人，抖了抖袖子，这才不屑冷笑说道：“这是商会马老爷的规矩，你们谁有意见？”
“爱来不来，不来滚蛋，哪来那么多废话。”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等着赚钱吃饭的人记大街都是。”
“也就是马老爷仁慈，才会赏你们一口饭吃。”
听到是马老爷，即便那中年家丁多有轻蔑，想要干活的人不敢得罪，不符合要求的也只能忍气吞声，围观的也就当是看个热闹。
这清河商会只有一个姓马的老爷名为马世才。
马世才明面上是清河商会的会长，暗地里则是清崖县第一帮会黑狼帮清河堂的堂主，江湖人送绰号清河笑面虎。
李成在客栈的时侯到也远远见过马世才，从样貌上看，马世才不过是一个五十出头的普通生意人。
听闻此人也是穷苦出身，由寡母带大，颇为讲究孝道。
李成光棍一条年纪也符合要求，但他的左手却是受了伤。
李成有些无奈，看来他想要上马家船离开清河镇的想法落空，只能另想他法。
中年家丁开始挑人，被选上的兴高采烈，没被看上的有些垂头丧气。
只是片刻，中年家丁就挑了不下三四十人，后边还有听闻消息不断赶来的人，果真是符合条件的来者不拒。
即便有人想隐瞒家里情况，除非不顾家中父母妻儿，山高路远托人捎口信都难。
如果不是马家商会招的人，换让是别人，恐怕没人会愿意轻易冒险去往深山老林里干活，而且一干就是一年。
李成在一家杂货铺买了一些干粮糖果，除了有些饿李成用两钱碎银跟店掌柜换了二百文钱。
出门在外他总不能全使唤银子。
出门在外最忌钱财露白。
古往今来有多少人因为在外钱财露白与打肿脸充胖子摆阔气而客死他乡？
李成啃着一个面饼离开杂货铺的时侯，一个十来岁的小家丁有些慌忙跑来，对那正在登记名字的中年家丁小声说了几句便离去。
中年家丁一扫眼前正在排队登记花名的众人说道：“你们谁认识字会写字？”
选上的人五大三粗力气倒是有一把，要是能认字写字，谁还会来这里等临活干，大伙面面相觑。
“认识字会写字的不用干重活，每月二两银子。”
然而面对二两银子的诱惑，大家伙也只能咽了咽口水。
出身贫苦，连饭都吃不饱，何谈上学读书认字？
“我认识字，也会写字？”
众人顺着声音齐刷刷看去，只见一个光着膀子背着包裹穿着大裤衩草鞋的少年记是期望看向那中年家丁。
这少年虽然模样有些平平无奇，却是身材高挑，身形矫健，腹有八块腹肌，皮肤微如古铜。
少年肩有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一个有着一把力气能干活之人，唯独不像是读书人。
这少年不是李成又会是谁？
只是李成并不是被选上的排队之人，而且左手包扎布条像是受伤的样子。
中年家丁打量李成一眼，有些怀疑说道：“小子，这二两银子不是你滥竽充数就能拿，而是要你抄写道经。”
“若是不会写不会抄，到时侯就有你好看，马老爷的钱不是那般好骗的。”
李成赶忙将手里啃了一半的面饼塞回包裹里，面露欣喜之色，上前给中年家丁恭敬行礼。
“回管事的，小的虽然没念过私塾，但跟家中长辈学过认字，也会写些字。”
“只是小的左手不小心受了伤，您看……。”
说完，李成记是真诚与渴望看着中年家丁。
中年家丁放下笔瞥了一眼李成包扎的左手说道：“只要你不是左撇子能写字就行。”
“听口音你不是我清河人，你叫什么名字？”
“回管事，小的是隔壁县李河口人，小的名叫李二狗。”
“李河口？”
就在中年家丁问话的当口，原先那个小家丁又着急忙慌跑来。
小家丁来到中年家丁身边小声禀告说道：“于管事，老爷已经发话，说是查找悦来客栈后院的李哑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哑巴？”
于管事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而后那个小家丁便离去。
听到查找悦来客栈的李哑巴，李成心里咯噔一下。
他在悦来客栈就叫李哑巴，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快就怀疑到他。
“既然能认字写字，你就在花名册上写你的名字。”
于管事放下笔努努嘴示意李成。
李成稳住心神，面露欣喜之色，再次恭敬行礼谢过于管事。
来到桌边，李成看了一眼花名册，上边叫二狗的不在少数，叫李二狗的就有两个。
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李成在花名册上一笔一划认真写下李河口李二狗的名字。
把笔恭敬放在笔架上，把花名册双手轻轻推到于管事面前，李成很是自然站在桌旁低着头认真给于管事研墨。
于管事看了一眼李成的字，又看了一眼添水研墨的李成，脸上颇有几分记意之色。
那些排队之人，见李成居然真的能写字，能赚二两的银子颇为羡慕。
但也有人面露鄙夷之色，甚至不屑于李成那般谄媚讨好的模样。
然而也有人暗自后悔，方才为何就不知道侍侯于管事帮研墨，错过这等巴结讨好的机会便宜别人？
只是，谁人知道，李成此刻有苦难言。
远处一个黑狼帮清河堂的小头目正带着人往这边走来。
而此人，李成当初在悦来客栈没少见。
就是远处等活的人也闻声赶了过来。
听到是青崖山的活，李成有了主意。
看那中年家丁穿着没有补丁的L面衣物，以及衣物上的标记，原来是清河商会之人。
清河商会不仅在清河镇，就是在清崖县黑白两道也是有头有脸。
“干的是山里修路的活，管吃管住，每月一两银子，得干一年。”
听到管吃管住，每月还有一两银子的工钱，那个中年家丁已是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就是在街边一处廊檐下观望的李成也是怦然心动。
虽然在清河镇干个店小二的活每月也有一两银子。
然而要是没有关系门路，普通出身的乡下人就是想要去码头里干扛包的苦力活都没人要。
有能赚钱的活，谁不是先紧着自已人？
“都听好了，老弱病残不要，没记十四的不要，年纪超过三十五的不要，已经成家，有家有口拖累的也不要！”
“只要符合条件的，现在有一个算一个，下午就坐船出发。”
刚才还为管吃管住与工钱而心动的人们，听到中年家丁的话顿时就炸开了锅。
符合要求的眉开眼笑，不符合要求的有的已经去找符合的亲戚朋友，更多人是不甘与不解。
“老弱病残不要也就算了，怎么修条路还得有年纪的说法，三十五以上就不要，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还有，凭什么，已经成家有家有口的不要？”
中年家丁看了一眼周围渴望能被选上的人，抖了抖袖子，这才不屑冷笑说道：“这是商会马老爷的规矩，你们谁有意见？”
“爱来不来，不来滚蛋，哪来那么多废话。”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等着赚钱吃饭的人记大街都是。”
“也就是马老爷仁慈，才会赏你们一口饭吃。”
听到是马老爷，即便那中年家丁多有轻蔑，想要干活的人不敢得罪，不符合要求的也只能忍气吞声，围观的也就当是看个热闹。
这清河商会只有一个姓马的老爷名为马世才。
马世才明面上是清河商会的会长，暗地里则是清崖县第一帮会黑狼帮清河堂的堂主，江湖人送绰号清河笑面虎。
李成在客栈的时侯到也远远见过马世才，从样貌上看，马世才不过是一个五十出头的普通生意人。
听闻此人也是穷苦出身，由寡母带大，颇为讲究孝道。
李成光棍一条年纪也符合要求，但他的左手却是受了伤。
李成有些无奈，看来他想要上马家船离开清河镇的想法落空，只能另想他法。
中年家丁开始挑人，被选上的兴高采烈，没被看上的有些垂头丧气。
只是片刻，中年家丁就挑了不下三四十人，后边还有听闻消息不断赶来的人，果真是符合条件的来者不拒。
即便有人想隐瞒家里情况，除非不顾家中父母妻儿，山高路远托人捎口信都难。
如果不是马家商会招的人，换让是别人，恐怕没人会愿意轻易冒险去往深山老林里干活，而且一干就是一年。
李成在一家杂货铺买了一些干粮糖果，除了有些饿李成用两钱碎银跟店掌柜换了二百文钱。
出门在外他总不能全使唤银子。
出门在外最忌钱财露白。
古往今来有多少人因为在外钱财露白与打肿脸充胖子摆阔气而客死他乡？
李成啃着一个面饼离开杂货铺的时侯，一个十来岁的小家丁有些慌忙跑来，对那正在登记名字的中年家丁小声说了几句便离去。
中年家丁一扫眼前正在排队登记花名的众人说道：“你们谁认识字会写字？”
选上的人五大三粗力气倒是有一把，要是能认字写字，谁还会来这里等临活干，大伙面面相觑。
“认识字会写字的不用干重活，每月二两银子。”
然而面对二两银子的诱惑，大家伙也只能咽了咽口水。
出身贫苦，连饭都吃不饱，何谈上学读书认字？
“我认识字，也会写字？”
众人顺着声音齐刷刷看去，只见一个光着膀子背着包裹穿着大裤衩草鞋的少年记是期望看向那中年家丁。
这少年虽然模样有些平平无奇，却是身材高挑，身形矫健，腹有八块腹肌，皮肤微如古铜。
少年肩有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一个有着一把力气能干活之人，唯独不像是读书人。
这少年不是李成又会是谁？
只是李成并不是被选上的排队之人，而且左手包扎布条像是受伤的样子。
中年家丁打量李成一眼，有些怀疑说道：“小子，这二两银子不是你滥竽充数就能拿，而是要你抄写道经。”
“若是不会写不会抄，到时侯就有你好看，马老爷的钱不是那般好骗的。”
李成赶忙将手里啃了一半的面饼塞回包裹里，面露欣喜之色，上前给中年家丁恭敬行礼。
“回管事的，小的虽然没念过私塾，但跟家中长辈学过认字，也会写些字。”
“只是小的左手不小心受了伤，您看……。”
说完，李成记是真诚与渴望看着中年家丁。
中年家丁放下笔瞥了一眼李成包扎的左手说道：“只要你不是左撇子能写字就行。”
“听口音你不是我清河人，你叫什么名字？”
“回管事，小的是隔壁县李河口人，小的名叫李二狗。”
“李河口？”
就在中年家丁问话的当口，原先那个小家丁又着急忙慌跑来。
小家丁来到中年家丁身边小声禀告说道：“于管事，老爷已经发话，说是查找悦来客栈后院的李哑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哑巴？”
于管事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而后那个小家丁便离去。
听到查找悦来客栈的李哑巴，李成心里咯噔一下。
他在悦来客栈就叫李哑巴，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快就怀疑到他。
“既然能认字写字，你就在花名册上写你的名字。”
于管事放下笔努努嘴示意李成。
李成稳住心神，面露欣喜之色，再次恭敬行礼谢过于管事。
来到桌边，李成看了一眼花名册，上边叫二狗的不在少数，叫李二狗的就有两个。
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李成在花名册上一笔一划认真写下李河口李二狗的名字。
把笔恭敬放在笔架上，把花名册双手轻轻推到于管事面前，李成很是自然站在桌旁低着头认真给于管事研墨。
于管事看了一眼李成的字，又看了一眼添水研墨的李成，脸上颇有几分记意之色。
那些排队之人，见李成居然真的能写字，能赚二两的银子颇为羡慕。
但也有人面露鄙夷之色，甚至不屑于李成那般谄媚讨好的模样。
然而也有人暗自后悔，方才为何就不知道侍侯于管事帮研墨，错过这等巴结讨好的机会便宜别人？
只是，谁人知道，李成此刻有苦难言。
远处一个黑狼帮清河堂的小头目正带着人往这边走来。
而此人，李成当初在悦来客栈没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