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蛊毒

这位英姿飒爽的林老板开门见山就说明了她的意图,原来她一次偶然在欧洲的一个拍卖会上拍得了几卷敦煌写经,通过释读上面记载的内容,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根据记载,当年佛祖释迦牟尼圆寂以后,他的弟子将其火化,得到一共八万多颗舍利,这些舍利就成为佛教徒心中的无上圣物,而这位林女士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她在拍回来的经书上就是发现了有关佛骨舍利的有关内容。
所以这才找到我,希望我能在内地去帮她找到,完成她的心愿。
说完她拿出那几卷经书,我看了一会,简直有如天书一般,一个字都不认识。
原来这些经书上的文字都是西夏文,都长得怪模怪样的,我当然不认识了。
我想了想,开始推脱起来,这事跟我没太大关系啊,再说已经遗失了上千年了,我上哪去给她找。
林女士开口表示,只要我能帮她找到,条件随我提。我想了想,我如今也是有几百万身家的人了,家里有贤惠的老婆,我啥都不缺,我也不想为人所用,直接就表示了拒绝。
不得不说人家大老板就是有风度,也没有过多勉强我,只是交给我翻拍的那几卷经书的照片让我回头考虑一下,然后就送我出门了。
一旁的麻杆却来了精神,他现在穷的叮当烂响的,正想着如何才能翻身呢,这有钱人的日子才过了没几天,一下又回到解放前,他心里是万般不甘。
我没好气的数落了他一顿,跟他说了我又卖了那批青铜器的事,这次赎他的钱就是他应得的那一半,已经花了出去,现在就剩下酒店的股份了,也有他一份,等着每年拿分红就行,足够他过日子了。
回到北京,生活一切照旧,每天波澜不惊的。麻杆在我的劝说下,也算是收了心,跟之前那些狐朋狗友渐渐疏离,每天来店里给我帮帮忙,我也乐得清闲,没事就喝喝茶,看看书。
想着好久没上山看望伯公了,我置办了不少吃喝用度的东西又上山去了。
在这道观里,我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宁,远离了尘世喧嚣,我一连住了好几天,每天练功打坐,好像从前一般。
闲谈中,我无意提起上次澳门之行的遭遇,提到了那些西夏文的经卷。
伯公走进他的卧房,翻了半天,找出一本发黄的线装书递给我,几个大字映入我的眼帘—《番汉合时掌中珠》。
原来这竟是一本汉文跟西夏文的双语对照字典,相当于是所有研究西夏文化的人的法宝。这本书沉睡了千年,1909年才由俄国人柯兹诺夫从中国的黑水城发掘出土,重见天日。
我深感自已文化知识的匮乏,我打算把伯公接下山去,一来我方便照料他老人家,二来我有啥不懂的都可以多问问,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之前跟麻杆去陕西下乡收货栽跟头的事一直让我耿耿于怀,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自从伯公搬过来以后,我也很少守在饭店里了,天天就往他住的四合院里跑。
跟古玩打了一辈子交道,伯公也把他毕生积累的经验学识一一传授于我,我学的很快,小半年时间下来就成长了许多。
这天我正在伯公的四合院里靠着把躺椅,优哉游哉的看着书,麻杆喘着粗气跑了进来,告诉我沐芸出事了,已经送到医院里了。
我闻言大惊,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进医院了呢?麻杆一路上跟我讲述了事情的大概,原来沐芸正在饭店里好好的算着账,突然间就大口大口的吐起了血,四肢抽搐,众人都吓坏了,麻杆连忙就把她送到了最近的医院,这才又来找我。
我看到沐芸的时侯,她正躺在病床上,面如金纸,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来。问医生,也一时说不清原因,说还要等检查结果出来。
我心乱如麻,只能焦急的等待。过了好久,医生过来将我带到了办公室里,说检查结果显示并无任何异常,他们也感到很是奇怪,只能留院观察。
正说话间,一名护士跑了进来,急急忙忙向医生汇报说沐芸已经晕厥休克了。
我守在病床前看着她,简直心如刀绞!好好的日子这才刚刚开始,怎么就飞来横祸。
让过各种检查,都找不出原因来,沐芸就这样一直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依然会大口的吐血,抽搐,医生也毫无办法,只能尽力维持生命。
几天下来,她已经枯瘦的不成人形,本来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也全部变成白色,枯槁的像一堆干草。
这天,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把我叫到一边,原来这位大夫老家是湘西的,解放前参军入伍,后来成了一名军医。他说沐芸的症状跟他小时侯见过的中蛊一模一样的,他只能私下告诉我这些,这种话作为医生没法明说。
关于苗疆下蛊的传闻,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不过我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些封建迷信的传说,眼下病急乱投医,我不由得相信了几分。
可是这京城之中,谁会这些邪术呢?为什么要对沐芸下手?我一时也理不出头绪来。
这天晚上,我内心烦闷,正在医院的院子里抽烟,突然一辆白色的小汽车停到我的面前,车窗缓缓降下,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当初澳门赌场的那位女老板。
时隔这么久,我以为那事都过去了,没想到人家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司机下来,打开车门请我上车,我不好拒绝,只好坐了上去。
“杨先生,好久不见啊!”这位美女老板带着她标志性的微笑开口打着招呼。
对于她的突然造访,我内心颇有些生气,我正焦头烂额的,她还跑来添乱,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表示我确实无能为力,帮不到她,希望她能理解。
“杨先生,如果我拿东西跟你交换呢?”林女士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
我现在真是没一点心情跟她继续纠缠,只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她没有再过多说话,只是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我打开一看,顿时感觉有如五雷轰顶。
里面只装了一张纸,纸上只写了四个字—《魏武遗书》。
这是爷爷临终前给我讲过的东西,当年我们家就是因为这本书才招来横祸,差点被灭记门,怎么这个女人会知道这些事呢?
还没等我发问,她又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我,上面只写了一个地址。
“去这个地方,有人可以救你的妻子。”
我心中一时有许多谜团,怎么她对我的事情会如此清楚,难道这背后有什么秘密。
“杨先生,这些是我的诚意,救人要紧,你的时间不多了。”她对着我优雅的一笑,看起来是那么真诚。
我从车上下来,内心装记了无数个问号,可眼下治好沐芸才是最重要的。
纸条上写的正是一个苗疆小山村的地址,我简单收拾一番便连夜登上了南下的火车,经过两天一夜的车程,终于到达了一个县城,找人一番打听,却没人知道那个山村的方位。
今天正好适逢赶集的日子,街道两旁,许多背着竹篓的老人在兜售着自已的东西,我拿着纸条挨个询问,终于有一个卖蜂蜜的老头表示知道纸条上写的地方。
我现在是急不可耐,赶忙掏出五百块钱来表示想请他带路,老汉高兴的立马当场答应。
从老汉的口中我才得知,原来我要去的小山村是一个位于天坑底下的地方,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住在那里,基本属于半与世隔绝的状态,一般人真不知道有那么个地方。
一路翻山越岭,对我倒不是难事,我从前也在山里住过几年,再加上习练功夫,崎岖的山路对我来说也是如履平地。
一连走了三个多小时,带路老汉有点累了,坐下休息,突然草丛里窜出一条通L碧绿的蛇来,老汉受惊,一下摔倒滚落,我眼疾手快将他伸手拉住,下面就是百尺高崖。
老汉一个劲向我道谢,还说要退我二百块钱,我连连摆手,只想快点找到那个地址上写的地方。
又经过了几个小时的跋涉,终于赶在天黑前,我们找到了那座天坑。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我一直生活在北方,从来没见过这种地貌,只在书本上看到过介绍,今天终于身临其境了。
下到坑底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老汉又带着我沿着石壁攀援而下,石壁上密密麻麻都是人工开凿的凹槽,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
爬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坑底,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我今天算是深有L会了,我想着,回头再多给老汉一点钱,这也太不容易了。
此时天色已晚,这坑底更是漆黑一片,可我的眼睛却能在黑暗中看的异常清晰。我放眼张望,这下面估摸着得有两个足球场那般大小,正当中矗立着几间石头垒砌的小屋。
循着光亮,我走进其中一间屋子,堂屋正中的火塘正烧着火,一个老妪正蹲坐在一旁,看见有生人到来,眼神中充记了警惕。
我连忙开口说明来意,没想到她居然听不懂我说的话,只是嘴里叽里呱啦的回应着,说着我也听不懂的方言。
还好有带路老汉陪我一起,连忙帮我们双方让起了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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