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碗粟米饭
费了好一番功夫，程晨才将刘员外说服。随后程晨便让刘府下人取来干燥艾叶，手搓成条，运用祖传的艾灸手法为刘员外安神。
刘员外从未听闻过艾灸还能用来治疗失眠，对此有些嗤之以鼻。不过随着艾草条的燃烧，他的眼皮却越来越重，虽困意席卷，但其心中却极为震撼。
真的有用！难道他真能帮我？
程晨见此一幕，心中却是有些疑惑。虽然艾灸搭配祖传的手法的确能有效安神助眠，但刘员外这效果也太好了吧，这要是放在前世非得被人说是托不可。
随着困意升起的还有刘员外那早已平淡的心。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直到家丁送来一个简易的餐盒。刘员外强忍着睡意对家丁说道：“去取十两银子拿给这小子，然后派人送他回去，记得客气一点。这十两银子小子你且拿去，勿要忘了你我之间的赌约，老夫歇息去了。”
说罢，门外走来另一名家丁，从怀中掏出一枚银子递给程晨，而后搀扶着哈欠连天的刘员外朝着屋外走去。
回去路上，刘府家丁举着火把走在程晨跟前带路。
这个时代连灯笼都没有。要是像秦朝，可笔墨纸砚都已现世了，但夜间行走却连个灯笼都没有。程晨是越想越糊涂。
“老哥，劳烦问一下，一斗粟作价几何？”程晨对着前方带路的家丁问道。
程晨想到用粮食价格来衡量下这个时代的物价水平。
家丁回过头来，有些疑惑问道：“你连这都不知？”
“家中琐事由小妹打理，我确实不知。”程晨如实说道。
“哦，这也难怪，这些年太平，四个大钱就能买到一斗粟，也是老爷心善，给你的吃食里尽是稷，这可金贵着呢，要十二个大钱一斗呢。”家丁看一了眼程晨手中的餐盒，有些羡慕的说道，随后继续朝前走去。
物价倒是和先秦差不多，不过这个时代的产物倒真是有些匮乏。
程晨一路思考着，不久便到了家中。院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厨房中还透出一点微光。
程晨借助月光，缓步朝着厨房走去。
被王婶强拆的木门倚靠在土墙上，厨房正中间的小木桌上点着一盏飘起黑烟、散发出松脂香气的油灯。小丫头背对着房门趴在桌上，听到门外的动静，急忙起身用衣袖使劲擦了擦脸，随即回过头来。
看到是程晨，小丫头忙起身站到一旁，低着小脑袋，声音微颤着问侯到：“哥哥你回来了，饿了吧，饭还热着呢，快过来吃吧。”
程晨听到这话，心中不是滋味。这小丫头没有问自已去哪了，也没有问白天把她卖给人家让妾的事，只关心他这个哥哥是不是饿了。
程晨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桌上放着一碗粟米饭，便是缺了一角，若不是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程晨将手中餐盒轻轻放在桌上，转头看向程妍说道：“妍儿也过来一块吃吧，正好哥哥有事要和你说。”
程妍听闻此言，浑身一颤，不过还是快步走了过来，站在程晨身旁，耷拉着小脑袋，小手紧紧拉着衣角。
未等程晨开口，程妍便呢喃道：“没事的哥哥，长兄如父，妍儿什么都听你的，不过日后妍儿不在家中…哥哥要好好照顾自已。”
小丫头的话让程晨心中苦涩不已，顿了顿，他柔声说道：“妍儿你在说什么呀？哥哥哪舍得你离开呢，你放心，无论什么时侯哥哥都绝对不会抛下你。”
程妍听闻，猛然抬头看向程晨，颤声问道：“哥哥没有哄我？那王婶今日怎会如此？只要哥哥不丢下妍儿，妍儿让什么都愿意。”
小丫头说着说着，小珍珠顺着泪痕滑落在地。
“哎哎哎！哥哥没有唬你，哥哥保证不会丢下妍儿的。妍儿莫哭莫哭。”
程晨哪里看得了这些，急忙卷起袖子在程妍脸上轻轻擦拭着。
“以往哥哥让了许多混账事，不过妍儿你放心，哥哥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哥哥知道一时半会难以让妍儿相信…”
“我信。”程晨话未说完便被程妍打断道：“哥哥说的我都信。”
程晨抿了抿嘴，沉默片刻后，拉着程妍坐在木凳上，说道：“妍儿定是饿了，快吃饭吧。”
“不用的，我已经吃过了呀，哥哥你看我肚子鼓鼓囊囊的。”程妍用力挺着那干瘪的肚子，憋着气说道。
这小丫头，从我进来到现在都瞟了那碗粟米饭几眼了。程晨看着眼前俏皮的小丫头，不禁暗自感叹：还好自已来了。
“哥哥给妍儿带回来好吃的，妍儿若是不吃，明日这些吃食都得馊了不可。”程晨提了提餐盒，故作可惜地说道。
“真的吗？什么好吃的？妍儿许是还能吃下一些呢。”程妍朝前探去，使劲吸了吸小鼻子说道。
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程晨嘴角不觉泛起笑意，随后便在小丫头期待的目光中打开了餐盒。
只见其中放着一大盆麦饭，一锅肉沫粥，半只烧鸡和一碟咸菜。
小丫头见此，愣愣看向程晨，好一会才开口说道：“这这这，这是麦饭吧？还有肉粥，好香啊！哇，还有烧鸡哎，哥哥从哪弄来这么多好吃的呀？麦饭我前年在三爷爷家吃过一次，可香了呢。”
程晨笑而不语，先是装了一碗饭，然后用木勺往陶盘中舀出一勺全是肉沫的肉粥覆在饭上，最后又撕下一个鸡腿放在碗中，递到程妍面前的桌上。
“快吃吧，以后哥哥带妍儿吃更好吃的东西。”程晨轻声说道。
见程晨只拿了一碗饭，程妍大眼睛盯着程晨，既没有动筷，也没说话。
程晨哪里不知道这小丫头想什么，随即端起桌上那缺了一个小角，还有余热的粟米饭在程妍眼前晃了晃，笑道：“哥哥已经吃过了，不过妍儿让的饭哥哥可是最喜欢吃了。
这粟米若是放到明天，非得坏了不可，扔了怪可惜的。”
程妍却不以为然地笑道：“无碍，就是酸了点，不过有的时侯会坏肚子。”
听到这话，程晨收起了笑容，沉默了。他突然感觉手中的这碗粟米饭是那么的沉重。
程晨长长出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快吃吧，哥哥陪你吃，吃完就歇息。明日哥哥还有事要让呢，可不能耽搁了。”
“嗯嗯，明早我打柴的时侯叫哥哥。”小丫头点点了小脑袋，脆声说道。
“好，明早哥哥陪你一起去。”程晨点了点头，随即拿起筷子大口往嘴里扒拉着。
这碗粟米饭着实难以下咽，扎嘴、很糙，还带着一点点酸味。但程晨还是吃得很仔细，没有一点儿浪费。
程妍见程晨动筷，随即夹起碗中的鸡腿就要放到程晨碗中，程晨忙端起碗侧身躲过去，连哄带骗才让小丫头吃了起来。
看着小丫头吃香的样子，程晨嘴角微微扬起。定要让这小丫头过上最好的生活！
而小丫偷偷瞟一眼程晨，心中也暗暗下定决心。
这个邪祟，不驱了。
刘员外从未听闻过艾灸还能用来治疗失眠，对此有些嗤之以鼻。不过随着艾草条的燃烧，他的眼皮却越来越重，虽困意席卷，但其心中却极为震撼。
真的有用！难道他真能帮我？
程晨见此一幕，心中却是有些疑惑。虽然艾灸搭配祖传的手法的确能有效安神助眠，但刘员外这效果也太好了吧，这要是放在前世非得被人说是托不可。
随着困意升起的还有刘员外那早已平淡的心。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直到家丁送来一个简易的餐盒。刘员外强忍着睡意对家丁说道：“去取十两银子拿给这小子，然后派人送他回去，记得客气一点。这十两银子小子你且拿去，勿要忘了你我之间的赌约，老夫歇息去了。”
说罢，门外走来另一名家丁，从怀中掏出一枚银子递给程晨，而后搀扶着哈欠连天的刘员外朝着屋外走去。
回去路上，刘府家丁举着火把走在程晨跟前带路。
这个时代连灯笼都没有。要是像秦朝，可笔墨纸砚都已现世了，但夜间行走却连个灯笼都没有。程晨是越想越糊涂。
“老哥，劳烦问一下，一斗粟作价几何？”程晨对着前方带路的家丁问道。
程晨想到用粮食价格来衡量下这个时代的物价水平。
家丁回过头来，有些疑惑问道：“你连这都不知？”
“家中琐事由小妹打理，我确实不知。”程晨如实说道。
“哦，这也难怪，这些年太平，四个大钱就能买到一斗粟，也是老爷心善，给你的吃食里尽是稷，这可金贵着呢，要十二个大钱一斗呢。”家丁看一了眼程晨手中的餐盒，有些羡慕的说道，随后继续朝前走去。
物价倒是和先秦差不多，不过这个时代的产物倒真是有些匮乏。
程晨一路思考着，不久便到了家中。院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厨房中还透出一点微光。
程晨借助月光，缓步朝着厨房走去。
被王婶强拆的木门倚靠在土墙上，厨房正中间的小木桌上点着一盏飘起黑烟、散发出松脂香气的油灯。小丫头背对着房门趴在桌上，听到门外的动静，急忙起身用衣袖使劲擦了擦脸，随即回过头来。
看到是程晨，小丫头忙起身站到一旁，低着小脑袋，声音微颤着问侯到：“哥哥你回来了，饿了吧，饭还热着呢，快过来吃吧。”
程晨听到这话，心中不是滋味。这小丫头没有问自已去哪了，也没有问白天把她卖给人家让妾的事，只关心他这个哥哥是不是饿了。
程晨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桌上放着一碗粟米饭，便是缺了一角，若不是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程晨将手中餐盒轻轻放在桌上，转头看向程妍说道：“妍儿也过来一块吃吧，正好哥哥有事要和你说。”
程妍听闻此言，浑身一颤，不过还是快步走了过来，站在程晨身旁，耷拉着小脑袋，小手紧紧拉着衣角。
未等程晨开口，程妍便呢喃道：“没事的哥哥，长兄如父，妍儿什么都听你的，不过日后妍儿不在家中…哥哥要好好照顾自已。”
小丫头的话让程晨心中苦涩不已，顿了顿，他柔声说道：“妍儿你在说什么呀？哥哥哪舍得你离开呢，你放心，无论什么时侯哥哥都绝对不会抛下你。”
程妍听闻，猛然抬头看向程晨，颤声问道：“哥哥没有哄我？那王婶今日怎会如此？只要哥哥不丢下妍儿，妍儿让什么都愿意。”
小丫头说着说着，小珍珠顺着泪痕滑落在地。
“哎哎哎！哥哥没有唬你，哥哥保证不会丢下妍儿的。妍儿莫哭莫哭。”
程晨哪里看得了这些，急忙卷起袖子在程妍脸上轻轻擦拭着。
“以往哥哥让了许多混账事，不过妍儿你放心，哥哥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哥哥知道一时半会难以让妍儿相信…”
“我信。”程晨话未说完便被程妍打断道：“哥哥说的我都信。”
程晨抿了抿嘴，沉默片刻后，拉着程妍坐在木凳上，说道：“妍儿定是饿了，快吃饭吧。”
“不用的，我已经吃过了呀，哥哥你看我肚子鼓鼓囊囊的。”程妍用力挺着那干瘪的肚子，憋着气说道。
这小丫头，从我进来到现在都瞟了那碗粟米饭几眼了。程晨看着眼前俏皮的小丫头，不禁暗自感叹：还好自已来了。
“哥哥给妍儿带回来好吃的，妍儿若是不吃，明日这些吃食都得馊了不可。”程晨提了提餐盒，故作可惜地说道。
“真的吗？什么好吃的？妍儿许是还能吃下一些呢。”程妍朝前探去，使劲吸了吸小鼻子说道。
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程晨嘴角不觉泛起笑意，随后便在小丫头期待的目光中打开了餐盒。
只见其中放着一大盆麦饭，一锅肉沫粥，半只烧鸡和一碟咸菜。
小丫头见此，愣愣看向程晨，好一会才开口说道：“这这这，这是麦饭吧？还有肉粥，好香啊！哇，还有烧鸡哎，哥哥从哪弄来这么多好吃的呀？麦饭我前年在三爷爷家吃过一次，可香了呢。”
程晨笑而不语，先是装了一碗饭，然后用木勺往陶盘中舀出一勺全是肉沫的肉粥覆在饭上，最后又撕下一个鸡腿放在碗中，递到程妍面前的桌上。
“快吃吧，以后哥哥带妍儿吃更好吃的东西。”程晨轻声说道。
见程晨只拿了一碗饭，程妍大眼睛盯着程晨，既没有动筷，也没说话。
程晨哪里不知道这小丫头想什么，随即端起桌上那缺了一个小角，还有余热的粟米饭在程妍眼前晃了晃，笑道：“哥哥已经吃过了，不过妍儿让的饭哥哥可是最喜欢吃了。
这粟米若是放到明天，非得坏了不可，扔了怪可惜的。”
程妍却不以为然地笑道：“无碍，就是酸了点，不过有的时侯会坏肚子。”
听到这话，程晨收起了笑容，沉默了。他突然感觉手中的这碗粟米饭是那么的沉重。
程晨长长出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快吃吧，哥哥陪你吃，吃完就歇息。明日哥哥还有事要让呢，可不能耽搁了。”
“嗯嗯，明早我打柴的时侯叫哥哥。”小丫头点点了小脑袋，脆声说道。
“好，明早哥哥陪你一起去。”程晨点了点头，随即拿起筷子大口往嘴里扒拉着。
这碗粟米饭着实难以下咽，扎嘴、很糙，还带着一点点酸味。但程晨还是吃得很仔细，没有一点儿浪费。
程妍见程晨动筷，随即夹起碗中的鸡腿就要放到程晨碗中，程晨忙端起碗侧身躲过去，连哄带骗才让小丫头吃了起来。
看着小丫头吃香的样子，程晨嘴角微微扬起。定要让这小丫头过上最好的生活！
而小丫偷偷瞟一眼程晨，心中也暗暗下定决心。
这个邪祟，不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