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怀疑

顾灵希走了几步就看到一家银行,她在ATM机取了五百港币,然后去超市买了些米、鸡蛋和调味品。
眨眼过去一天,顾灵希待在家看电视,让一日三餐喂饱自已,可这种日子真的很无聊。沈兴博一天都没回来,肯定是忙着查案抓凶手。
顾灵希有点着急,她按捺不住好奇下楼买报纸,听卖报的阿公说,灭门案有重大进展!报纸上面已经登出来了。
顾灵希买了一份报纸,上面果然刊登了新闻,说是警察在中环码头办案,照片拍得模糊,新闻内容也含糊不清,她坐不住了,问旁边卖报的阿公,西九龙警署怎么走。
阿公是个热心人,给她指了路,“你坐巴九四站路就到了。”
就在此时,一车巴九从眼前经过,顾灵希立刻追着前面的巴士,上了车。九十年代汽车昂贵,出租车的价格更是高昂,普通人都喜欢乘坐巴士。
双层巴士挤得记记当当,入眼全是人。顾灵希只能抓着扶手稳定身形。
她前面有个男人拿着报纸正在看最新报道。
“一家五口死了四个,怎么能叫灭门案呢?不是还有一个幸存者吗?”
“是啊!现在媒L乱起名字。怎么能咒人家靓妹。”
“搞不好这祸事就是靓妹惹来的。兴许人就是她杀的。”
“你乱讲!那都是亲人。谁能下得去手!”
乘客们你一言我一语,各自发表自已的见解,险些吵起来。
直到有名乘客看到顾灵希,将照片上她的照片与她对比,他眼睛一亮,“你是不是这个……”
顾灵希看了眼前面,马上就到站了,她挤到前面,询问司机西九龙警署怎么走。
司机让她沿着这条道一直往前走,走到两百米再左转走一百米就到了。
她记下后,甩开身后想要采访她的人。
“我不是那个幸存者。别跟着我!”
对方也不是记者,得知她不是,道了歉就离开了。
她怕被人认出来一路避着人,好不容易走到警署,却发现警署门口围了一帮记者。想到之前沈兴博的叮嘱,她趁人不注意时转身离开。她找了个报亭,打电话到西九龙重案组,可惜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顾灵希不想什么消息都没得到就离开。
她不死心一直打,在她打了第五回时,终于有人接听。
电话那头的人得知她找沈兴博,让她晚点再打过来,他正在审问犯人。
顾灵希急得团团转,肯定是抓到凶手了。为什么不让她过去认人?!会不会出了差错?!
她等了许久,才再次拨回去,这回电话那头终于是沈兴博。
“你打电话给我?”
沈兴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估计这段时间没少熬夜。
“对!我想问下我家人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好一阵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答,“那两凶手死了。渡口工作人员见到他们,当我们赶过去的时侯,他们跑了,我们只能将码头包围,挨个搜索,等找到他们时,他们已经咽气了。”
顾灵希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们是自杀吗?”
沈兴博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案件还在调查当中。”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除了案发当晚,你之前有没有见过那两个凶手?”
顾灵希仔细搜寻原身的记忆,原身因为身L原因总是待在家里,但她很渴望外面的世界,总是趴在窗边看着屋外,对家门口那一亩三分地,她比任何人都敏感,她果断冲那边斩钉截铁道,“没见过。”
沈兴博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已,他们会继续调查就挂了电话。
他将电话放好,他的组员们齐刷刷盯着他问,“怎么样?”
“她说没见过。”
站在沈兴博对面的男警叫谭家乐,他是组里的沙展,办案经验丰富,也算是见多识广,当即拍了一下桌子,高声道,“看吧!漏洞出来了!”
女警徐芷晴仔细回想那天她扶着顾灵希,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还是不敢相信,“她看起来那么柔弱,怎么会是杀人凶手呢。而且杀的还是至亲。我们是不是怀疑错了?!”
一周前,两名嫌疑人在逃跑的过程中摔死。看似天衣无缝,但是现场有打斗痕迹,可见当时有第三人。他们调查了嫌疑人的人际关系,没有找到可疑对象。于是他们把案件从头到尾重新再捋一遍,终于发现了一个疑点。
据村民所说,案发当晚整个村子都停电。
这就与顾灵希的口供对不上了。发生命案时,她当时躲在棺材里,屋里没灯,门口的路灯又那么暗,她怎么可能看到凶手的脸。甚至她连凶手脸上一颗痣都能看得见!
于是他们倾向于顾灵希可能之前就看过那两个嫌疑人。
可是刚刚的电话,顾灵希亲自把这个可能性否决了。
既然她之前没见过,那晚又停电,她是怎么看到凶手的脸?于是警察们有合理理由怀疑,她是主谋,那两个凶手是她雇来的帮凶?!
在普通人看来,杀至亲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但他们是警察,见过太多奇葩案件。什么杀妻案,杀夫案,杀子案等等。
有数据表明,百分之七十的凶杀案发生在熟人之间,这也是为什么警方查案先从关系网查起。这是基于经验让出的判断。
一般灭门案,他们都是先怀疑幸存者。
沈兴博一开始就把顾灵希给排除了。基于两点,一是她看到亲人死后,哭得那样真心实意。符合失去至亲的那种悲恸。二是她杀人理由不够充分。她父母和阿公阿婆都很疼她。就算不让她出门,也是因为她身L弱。
可是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睛。
谭家乐指着墙上的照片,全是顾灵希和家人的照片,涵盖各个年龄段,“咱们再看看这么多照片却没有她上学时的照片,她也没有玩伴,这家人很有可能不让她跟外界接触。让她十几年如一日地睡棺材。管得这么严,再好的孩子,心理也得生出毛病。可能她受不了父母的掌控,愤起杀人了?”
也许她不甘心被家人禁锢在这个小屋,她即将年记十八,向往外面的世界,家人不允许,所以向往自由且无知的少女在长期的监控下,心理压抑,铤而走险雇了两名凶手杀了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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