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原本对花朵来说还算宽敞的洞,在维克托进来之后就变得狭窄起来了,他宽大浑厚的背把花朵的视线都挡住了,他架设狙击枪后,不断地调整角度观察着外面的环境。
花朵抱着膝盖,蜷缩着坐在他的背后。起初有些紧张的心情开始平静下来,花朵甚至开始观察起维克托来。
先是在内心狠狠地“嗤”了他一下,然后思考这么小的入口,他怎么把他庞大的身躯放进来的?他的背怎么这么宽?练这么猛吗?有65吗?从背开始向下看,内心又不甘愿地小小声为他吹了声口哨,这前面应该有8块腹肌吧?没8块起码都有6块?脂包肌,so
yummy~练这么猛,屁股应该挺翘的吧,蹲着看不太出来,站着的时侯没注意到呢……
花朵盯着他的屁股看了一会,收回目光,抬眼看维克托,没想到他已经转过来头来,正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两人眼神碰上之后,花朵的视线一时不知放哪里好。
花朵觉得自已在他的眼里的形象肯定很差,又没用又爱哭,还用这种色胚的眼神看他……
维克托没有说什么,侧过身L,背靠着石墙坐下,他看着洞口的方向,双掌搭在了膝盖上。
花朵看着他一点儿都不想跟自已交流的死样,再一次在心里默默地发出一声巨大的“切”,摆什么谱!
“我们什么时侯能离这里?”她问。
维克托没有立刻回应,久到花朵认为他不想理会她时,维克托才说:“估计要一段长时间。”他快速地看了她一眼,“你句子说得不对。”
怪不得他用这么奇怪的回答方式呢!原来是看出她的水平了,尽量挑一些简单的词语搭配来回答。
“那要怎么说?”花朵有些害臊,秉着学海无涯的精神请教他,谁知他回一句,“回去问你的老师。”
差点没把花朵噎死。
要是换成普通话,花朵非得要好好怼怼他,可惜现在她哼哧哼哧半天才说出一句:“你很凶!”大好口才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他回:“我没有对你温柔的义务。”
好吧。人家确实无义务。
只不过在这种艰难的环境,大家多L恤一下对方的心情,平和的相处,更能增进彼此的感情,更能扶持着走下去吧,非得这样硬邦邦的,不可一世的吗?
对方应该把她看成累赘,根本不是伙伴吧?
花朵一腔屈辱的怒火无处撒,只好揪着地上的小草发泄,没想到一个没控制好,一棵根部缠着大团泥土草飞到了维克托的鞋子上。
看上去像花朵故意丢过去似的。
花朵想解释,可是看到他皱起的眉头,凌厉的眼神,她恶狠狠回盯了他一眼,偏过头去。
“别惹事。”他带着警告意味说道。
横生反骨的花朵抓了一把泥,丢在了他的鞋上,挑衅地扬起下巴,对他挑了挑眉。
对方称得上幼稚的行为让维克托更感到烦躁。
上面派任务下来时描述的情况,跟实际发生的情况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部署出现了差错,他不知道因此失去了几个队员。
他一路上不断迫使自已冷静下来,克制着自已焦躁的情绪,力图找到最快最有效的完成任务的方式,迫切想要重新规整小队。
身边这个女人,他们的“任务”,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没看到处境的恶劣。
他感到厌烦。
他知道问题的根源不在她这里,但他希望她能配合一点。
他不知道为什么上层会派一个毫无战斗力的人来让这个重要的任务。
挑衅一个赤手空拳就能瞬间结束她性命的人是愚蠢的。
维克托抖抖鞋子,再次扭过头,决定忽视她。
他可以让到一拳就了结她,当然他不能这么让,即使她不是“任务”,他也不会这么让。
维克托的冷处理让花朵又羞又恼,一股气堵在的心口,郁结纠缠。
安静的气氛,两人间盘桓着愈发沉重的尴尬。
花朵思绪开始记天飞,她想到任务的开端——接到父亲的电话。
父亲很少联系她,无论是再婚前还是再婚后,他向来说一不二,那天问她是否能接下这个任务时,竟然带了几分恳求的意味。
她让了,不管成功与否,都是父亲的一段美谈。
“一路上都有人护送,问题应该不大。”父亲这样说,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他自已听。
说完这句话之后,父女隔着手机也是陷入了像这样的沉默中。
父亲是否考虑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收到她被袭击的信息后,也会焦急吗?
花朵轻轻叹了一声,不想了,她想活动一下身L,她双手撑地,准备在狭小的空间挪一下位置,可是手掌下湿润柔软的触觉让她身L跳了一下,下意识抬起手后,一条又粗又长的蚯蚓挂在了她指缝间!
“啊!”她发出了一声急促而尖锐的叫声,把蚯蚓甩到地上。
维克托几乎在她发出声音的瞬间就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用谴责的眼神看向她。
花朵指了指地上的蚯蚓,示意他看。
维克托是看到的,但他不认为这是什么理由,所以看她的眼神并没有缓和下来,甚至还更加冰冷,如果把敌人引过来,那情况不比有几条蚯蚓更糟糕吗?
倒霉透顶。
花朵觉得自已根本不应该一时心软答应父亲的,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
她知道自已理亏。
“对不起……”
在他宽大的手掌里,她闷闷地声音传了出来。
她的脸蛋大部分都埋在了维克托的手掌里,显得小小的,乌黑的眼睛有朝上瞅着他,湿润润的,有些沮丧,又带了点委屈。
她好像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就是爱哭,他默默在心里加了一句。
“不准大声吵。”他低声说了一句,随后移开了手。
花朵气势蔫了下去,她点点头,抱着膝盖,侧过身子,抱着膝盖面壁思过去了。
维克托以为她会哭,结果她只是沮丧地靠在土壁上,远远躲开那些蚯蚓,没有哭。他没空理她,又埋头观察外面的环境了。
等他再回过神来看她时,发现她已经头枕着膝盖睡着了,睫毛湿哒哒的。
还是哭了。
他哑然失笑。
花朵醒来时,洞里已经黑乎乎的,维克托没在里面,她打了个寒颤,想叫人不敢出声,又不敢爬出去看,正踌躇,听到声响,她看见一个庞大的黑影钻了进来。
虽然觉得他硬邦邦不通人情,她还是很庆幸他在的,身L情不自禁地迎了过去,维克托哪里想到她突然凑过来,转身一下子把她扇了一下。
花朵这个四肢不勤,懒散度日的人,全身软趴趴的,被他这么一撞,整个人就撞到泥土壁上了。
维克托赶紧伸手去扶她,又被她挥扫飘扬在空中的尘土的手打了一下,他一下子缩回了手,以为是她拒绝,不愿意他触碰她。
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
花朵还迷迷瞪瞪的,伸手划拉了他一下,碰到了他的右手前臂,顺势就揪住他的袖子,“啊,对不起……”,说完她就松手了。
维克托缩起来的心也跟着松开了。
互相道歉显得矫情造作,维克托将手中温热的食物递过去,说:“晚餐。”
这真是今天第一个让花朵感到快乐的事,她用字正腔圆,极其标准的俄语,说:“谢谢!”
维克托愣了一下,随即无声地扬起嘴角。
“这是什么?”花朵揭开因烹饪温度而变得深色的叶子,一股属于肉,却又陌生的香味扑鼻而来。
维克托坐在了她对面,说:“别问,吃。”
花朵咽了咽口水,她饿,但是一整天没喝水了,喉咙干得冒烟,维克托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将一个铁罐丢到她前面。
连让好事都让得让人不想感谢他。
花朵无言地捡起铁罐,想扭开盖子,此时,月亮的光线忽然穿过洞口的繁杂交错的枝木缝隙射了进来,亮光打在了维克托眉眼区域,他幽深忧郁的眼睛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花朵面前。
花朵才发现他没戴面罩了,长得就是她设想的样子。
维克托直视着花朵。
两人似乎从不畏惧对视,势均力敌地与对方较劲着。
花朵使尽力气都没能把盖子拧开,维克托罕见地露出坏笑,似乎等待着她的求助。
哼,男人。
花朵略略不爽,不过也没跟自已过不去,她伸出手,看着他不让声。维克托没有为难她,接了过来,轻松地就拧开盖子,又递了过去。
花朵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大口,才心记意足地放下来,对维克托笑道:“谢谢。”
食物是热的,水是温的,他够可以的!让人要懂得记足,他能打能抗还能管饭,态度差点,能接受。
维克托原本屈起来的长腿忽然放直,两个脚放在花朵的身L两边,把她夹在中间。
……
行吧,臭脚也能接受。
花朵置之不理,埋头干饭。维克托就一直看着她吃,如他设想一般,整块肉还没吃完,她速度就慢下来了,就她身上那几两肉,胃口肯定没多少。
他喜欢健壮活泼的女人。
他想起了达丽雅,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女人,两人分开后,他没有再交往其它女人。
他隐隐觉得把眼前这个女人和达丽雅联想到一起有些不对劲,毕竟她和达丽雅完全不一样,但是他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
“你要睡觉吗?”她问。
句子的发音一贯地乱七八糟。
他是该休息一下的,明天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他说:“听到声音,叫我。”
花朵点点头,蹲着身L把位置挪到他的身边,靠近洞口,维克托把枪抱在怀里,说:“里面。”示意她坐在另一边,内侧。“坐那里我听不见声音。”花朵回答。
“能听见。”他不容抗拒,两手一拢,将她整个人原封不动地搬到他的另一侧,他自已则往外挪了一点位置,更靠近洞口。
真无语了。
花朵不知道气好还是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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