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情债


柳璟琛的意思是,蛇族这一脉看似是柳易一直在把持着,实质上,他的背后却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就连柳易本身都是她创造出来的。
数千年来,她隐藏得太好了,竟没有一个人察觉她的存在。
如今她终于慢慢浮出水面,是因为时机成熟了,也确定了柳璟琛就是大巫师的转世。
我顺着这个头慢慢往下捋:也就是说,这是大巫师遗留下来的债,可能是仇家,也可能是……情债
不可能是情债!小白蛇一下子竖直了上半身,柳璟琛斩钉截铁道,我敢对天发誓,除了跟鹿湘的那段孽缘,我从未再与任何女子有情感来往,一定是仇家。
就连跟鹿湘的那段孽缘,也是因为鹿湘身上带有香娘娘灵气导致的。
可真的是大巫师的仇家吗
什么仇什么怨啊,追了数千年都不肯放手!
这样的人一旦跟谢羡安联手,简直可怕。
并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与谢羡安真的很像。
过分偏执,揪住一个人死也不放手。
一个谢羡安都够让我们头疼的了,竟又来了一个。
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下去了。
小白蛇尾巴一扫,斩魔剑就出现在了身边,紧接着,它的尾巴又朝着大木箱子一扫,大木箱子竟一下子被吸入斩魔剑里不见了。
随即,柳璟琛又将斩魔剑收了起来。
这把斩魔剑被他玩的炉火纯青,都赶上储物空间了。
大木箱子收在斩魔剑里,这谁能偷的走啊!
除非那个人也懂大巫师的法咒,也能召唤斩魔剑。
这个时候,柳书禾刚好跨过门槛进来,催促道: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该走了,走早点,到江城天还没黑,过八塘镇的时候更安全一点。
柳君乾站起来,俯身摸了摸小白蛇的脑袋,满怀不舍道:正如你所说,八塘镇祭台如今就是一个孵化器,孵化期他们不会轻举妄动,但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随着周边城隍庙香火逐渐旺盛,孵化器终究会成熟起来,到那时,他们便会主动出击,我留不住你们,江城也更需要你们。
他说着,又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递给我:万般种种,小心小心,蓁蓁,璟琛就拜托你了。
我接过盒子,心中触动良多。
柳君乾一直将我们送到山脚下。
柳书禾开车,我坐在后面,小白蛇就盘在我的腿上。
车子要启动的时候,副驾驶车门被打开,龙影坐了上来。
柳书禾惊喜道:龙影你这两天忙什么去了我还以为你不跟我们回江城了。
我也很意外。
当初柳君乾让龙影保护我,是因为默认柳璟琛要灰飞烟灭了,现在柳璟琛回来了,我以为柳君乾要将龙影收回去呢。
龙影淡淡道:江城的事情还没解决,我必须跟你们一起回去,书禾,开车吧。
柳书禾一脚油门,车子稳稳地驶了出去。
她一边开车,一边问:龙影,你跟陈英是什么仇啊你去江城,就是奔着他去的吧
有仇,很深的仇。龙影咬牙道,但他不是罪魁祸首。
陈英的背后还有谢羡安。
所以龙影的目标跟我们是一致的,他才会追随我们回江城。
但他到底什么来历,至今是个谜。
他不愿说,我们也不好刨根问底。
我打开柳君乾最后给我的那个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蛇香。
蛇香是柳璟琛托付给他,让他帮我和柳璟琛解除契约用的。
柳君乾是个君子,果真还是把蛇香还回来了。
我合上盒子,靠在椅背上,回想我与柳君乾从第一次相见到现在,他一直光明磊落,即使在柳易那样的迫害之下,仍然坚守本心,保持理智。
这样信心坚定的人,迟早会有大作为的。
傍晚时分,车子缓缓驶入八塘镇境内。
我们本可以绕道走,只是远一点儿,但柳璟琛和龙影都不同意。
现在是白天,危机更小一点。柳璟琛说道,况且我要探一探八塘镇的情况,躲着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龙影附和。
那会儿,龙影已经换下柳书禾在开车了。
好浓郁的檀香味啊。
柳书禾说这话的时候,我也闻到了。
整个八塘镇上方弥漫着浓浓的檀香味儿,并且让我们无比惊诧的是,本来赤地百里、光秃秃的八塘镇,此时竟绿油油的一片。
草木旺盛得有点不正常。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柳书禾脑袋伸出车窗外,车子一路开,她就一路看。
明明我们离开江城的时候,八塘镇还毛都不长,这才几天啊,这树怎么长这么高这么粗你看那棵柳树,没个七八年长不到那么粗吧
书禾,我叫了她一声,你再看看另一边。
柳书禾转过头来往高速公路另一边的坡下看去,顿时愣住了:怎……怎么换这边秃了
赤地千里,众生殇殇……
我想起了白发女托梦跟我说的话。
八塘镇赤地百里,却在几天之内又重新焕发生机,可它周边地界却秃了。
所以赤地千里说的不是八塘镇,而是以八塘镇为中心往外辐射出去的大片地界。
八塘镇正在吸取周边地界生灵的生命,以维持自己的需求!
而媒介,便是笼罩在八塘镇上方的香火味儿。
柳璟琛忽然开口:看来八塘镇祭台那边快要完工了。
这话一说出来,柳书禾终于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她小声嘀咕着:这些香火都是鹿唯心帮他们积聚起来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助纣为虐吗
鹿唯心在助纣为虐吗
还是身不由己
不,我相信都不是。
小叔临终前曾对我说过,他说鹿家阴香从来都不止《阴香香引谱》上半部的那些,只有我们姐妹相扶相持,才能支撑起整个鹿家阴香堂来。
鹿唯心也曾跟我说过,她说鹿家阴香堂有我坐镇,很多事情我不能做,但她却可以帮我去做。
她要做我的影子,要做鹿家阴香的另一面。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逆来顺受、没有底线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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