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相识
他刻意避开林晓蕊的目光，思考片刻后，牧野决定唱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里的孤独和叹息
...
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
也不愿意忘记你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
中考结束后的第一天，牧野就让母亲带他去了县里的医院。
没去医院之前，他一直在心中许愿，祈盼着这不是什么大病，祈盼医生能找回他丢失的另一半光明。
问诊室内，牧野目光紧盯着医生那严肃的神情，直到医生放下检查单，无奈的吐出一口气。
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医生给出的答案并不是牧野所猜测的视网膜松动，而是青光眼。
起初，牧野不懂什么青光眼，后来他才得知，青光眼是眼科疾病中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医生并没有跟母亲说太多关于牧野病情的话，只是说县城的医疗设施不行，无法更进一步治疗，建议直接去省里的医院。
母亲是一个小学二年级就辍学的人，属于文盲。与其说是她带牧野来县城，更不如说是牧野带她来县城。
现在让她去省城，她更是让不到。
牧野家是祖传的农民，家中共四口人，牧野有一个哥哥叫牧建，比他大一岁，通样是今年中考。
九年义务教育的结束，预示着他们兄弟二人的学费压力开始加大，家中十余亩地已经无法记足家庭开销，父亲只能背井离乡外出打工。
出了县医院，母亲拿出手机，给远在G省的父亲打去了电话，跟父亲说明了情况。
结束通话后，牧野得知父亲已经跟工厂老板请假去了火车站，母亲则去车站买票回家。
因为病情严重，不能拖沓。
父亲已经托牧野的小叔来县城，带他坐卧铺车连夜上省城。
叔侄二人在第二天一早就来到省城，并在第一时间打车去往了省第三医院，但却被告知今天已经没有眼科号了。
于是，挂了明天早上八点半的眼科号后，二人就在医院旁找了间小旅馆住下。
之所以不去省第一医院是因为省第三医院是全省最好的眼科医院。
小叔因为昨天一整天的舟车劳顿，此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牧野也尝试过让自已睡一觉，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当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便会遍布全身。
仿佛下一刻他的世界就只剩下黑色。
现在的他比以往任何时侯都渴望外面的世界，他想在自已彻底失明之前多看看这个世界。
一念至此，牧野拿起手机和房卡出了门。
街道上，牧野好奇的四处打量着。
对于这个十四岁的乡下男孩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来县城，也是第一次来省城。看着眼中省城的繁华，他拿出手机拍照，欲和哥哥分享这一见闻。
可刚拍没几张，手机就提示内存不够。
道路两旁的路灯、十字路口的红绿灯、长排的小汽车、遍地的高楼、热闹的商城，这些城里人习以为常的东西，在牧野看来是那么新奇。
他贪婪的看察着四周的一切。
因为害怕自已迷了路，所以他只是在宾馆周边转悠着。
阴沉的天空似是在酝酿一场暴雨，街上的行人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减少。
虽然还是红灯，但牧野还是跟随人群朝斑马线对面走去，来到省第一医院的门诊楼前的一片空地上。
此时的医院冷清了不少，偶尔有人进进出出。
饥饿感悄然涌上心头。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6点多。
牧野正欲往回走，余光却看到了一个蹲坐在门诊楼前，年纪与他相仿的少女。
女孩手中握着一张照片，似是在哭泣...
看到这一幕的牧野，想到了两年前的自已，他大概猜到了女孩为什么会拿着照片蹲在那哭。
数分钟后。
“你好，别难过了，喝杯奶茶吧。”
牧野将一杯奶茶递到少女身前，语气安慰的道。
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却听通班女生说过她们喜欢喝奶茶。尽管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喜不喜欢喝，但他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
女孩听到声音，抬起小脑袋，眼眶微红，眼角还挂着泪珠，正一脸疑惑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牧野俯看着少女，她长得很漂亮，给人一种大家闺秀之感，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眸又为她添了几分灵动与俏皮。
泪水让得少女脸颊两侧的鲶鱼须黏在一块，再加上哭红了的眼眶，一下子激发了男性的保护欲，尽管牧野只是一个小男生。
但看着眼中这个犹如瓷娃娃一般白净的城市女孩，牧野还是不由的生出了几分胆怯。
女孩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这才注意到牧野递到她眼前的奶茶。
哭了好一会的她，其实早就累得哭不动了，但奈何一直没人来哄她。
大约在两个小时前，调皮的女孩把外公的拐杖给弄断了，从来没有凶过她的妈妈不仅凶了她，甚至还动手打了她的手心。
尽管妈妈打的不是很痛，但她还是很难过。最让她想不通的是，那个平日里最心疼自已的外公居然不帮自已，反而还向着妈妈。
亏她还一放假了就来找外公玩。
这让她的难过又加重了几分，于是从医院里跑了出来。
她跑出来后，妈妈不追出来哄她就算了，外公居然也不出来。这让她越想越气，觉得外公不爱自已了，伤心的她孤独的蹲靠在角落里小声抽泣着。
这一幕刚好被一旁的牧野给看到。
女孩看着牧野手中的奶茶，小口吞咽着口水。尽管很想喝，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又细细打量了眼前的男生一番后，确认不像坏人后，这才伸手接过了奶茶。
接过奶茶后，女孩没有选择立马喝，反而是目光友善的看向牧野，微微含笑和气的说了声“谢谢”。
看着女孩脸上浮现出的笑意，牧野没想到一杯奶茶的效果居然这么好，本以为还要费好些功夫她才能从悲伤中走出来。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里的孤独和叹息
...
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
也不愿意忘记你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
中考结束后的第一天，牧野就让母亲带他去了县里的医院。
没去医院之前，他一直在心中许愿，祈盼着这不是什么大病，祈盼医生能找回他丢失的另一半光明。
问诊室内，牧野目光紧盯着医生那严肃的神情，直到医生放下检查单，无奈的吐出一口气。
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医生给出的答案并不是牧野所猜测的视网膜松动，而是青光眼。
起初，牧野不懂什么青光眼，后来他才得知，青光眼是眼科疾病中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医生并没有跟母亲说太多关于牧野病情的话，只是说县城的医疗设施不行，无法更进一步治疗，建议直接去省里的医院。
母亲是一个小学二年级就辍学的人，属于文盲。与其说是她带牧野来县城，更不如说是牧野带她来县城。
现在让她去省城，她更是让不到。
牧野家是祖传的农民，家中共四口人，牧野有一个哥哥叫牧建，比他大一岁，通样是今年中考。
九年义务教育的结束，预示着他们兄弟二人的学费压力开始加大，家中十余亩地已经无法记足家庭开销，父亲只能背井离乡外出打工。
出了县医院，母亲拿出手机，给远在G省的父亲打去了电话，跟父亲说明了情况。
结束通话后，牧野得知父亲已经跟工厂老板请假去了火车站，母亲则去车站买票回家。
因为病情严重，不能拖沓。
父亲已经托牧野的小叔来县城，带他坐卧铺车连夜上省城。
叔侄二人在第二天一早就来到省城，并在第一时间打车去往了省第三医院，但却被告知今天已经没有眼科号了。
于是，挂了明天早上八点半的眼科号后，二人就在医院旁找了间小旅馆住下。
之所以不去省第一医院是因为省第三医院是全省最好的眼科医院。
小叔因为昨天一整天的舟车劳顿，此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牧野也尝试过让自已睡一觉，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当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便会遍布全身。
仿佛下一刻他的世界就只剩下黑色。
现在的他比以往任何时侯都渴望外面的世界，他想在自已彻底失明之前多看看这个世界。
一念至此，牧野拿起手机和房卡出了门。
街道上，牧野好奇的四处打量着。
对于这个十四岁的乡下男孩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来县城，也是第一次来省城。看着眼中省城的繁华，他拿出手机拍照，欲和哥哥分享这一见闻。
可刚拍没几张，手机就提示内存不够。
道路两旁的路灯、十字路口的红绿灯、长排的小汽车、遍地的高楼、热闹的商城，这些城里人习以为常的东西，在牧野看来是那么新奇。
他贪婪的看察着四周的一切。
因为害怕自已迷了路，所以他只是在宾馆周边转悠着。
阴沉的天空似是在酝酿一场暴雨，街上的行人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减少。
虽然还是红灯，但牧野还是跟随人群朝斑马线对面走去，来到省第一医院的门诊楼前的一片空地上。
此时的医院冷清了不少，偶尔有人进进出出。
饥饿感悄然涌上心头。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6点多。
牧野正欲往回走，余光却看到了一个蹲坐在门诊楼前，年纪与他相仿的少女。
女孩手中握着一张照片，似是在哭泣...
看到这一幕的牧野，想到了两年前的自已，他大概猜到了女孩为什么会拿着照片蹲在那哭。
数分钟后。
“你好，别难过了，喝杯奶茶吧。”
牧野将一杯奶茶递到少女身前，语气安慰的道。
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却听通班女生说过她们喜欢喝奶茶。尽管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喜不喜欢喝，但他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
女孩听到声音，抬起小脑袋，眼眶微红，眼角还挂着泪珠，正一脸疑惑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牧野俯看着少女，她长得很漂亮，给人一种大家闺秀之感，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眸又为她添了几分灵动与俏皮。
泪水让得少女脸颊两侧的鲶鱼须黏在一块，再加上哭红了的眼眶，一下子激发了男性的保护欲，尽管牧野只是一个小男生。
但看着眼中这个犹如瓷娃娃一般白净的城市女孩，牧野还是不由的生出了几分胆怯。
女孩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这才注意到牧野递到她眼前的奶茶。
哭了好一会的她，其实早就累得哭不动了，但奈何一直没人来哄她。
大约在两个小时前，调皮的女孩把外公的拐杖给弄断了，从来没有凶过她的妈妈不仅凶了她，甚至还动手打了她的手心。
尽管妈妈打的不是很痛，但她还是很难过。最让她想不通的是，那个平日里最心疼自已的外公居然不帮自已，反而还向着妈妈。
亏她还一放假了就来找外公玩。
这让她的难过又加重了几分，于是从医院里跑了出来。
她跑出来后，妈妈不追出来哄她就算了，外公居然也不出来。这让她越想越气，觉得外公不爱自已了，伤心的她孤独的蹲靠在角落里小声抽泣着。
这一幕刚好被一旁的牧野给看到。
女孩看着牧野手中的奶茶，小口吞咽着口水。尽管很想喝，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又细细打量了眼前的男生一番后，确认不像坏人后，这才伸手接过了奶茶。
接过奶茶后，女孩没有选择立马喝，反而是目光友善的看向牧野，微微含笑和气的说了声“谢谢”。
看着女孩脸上浮现出的笑意，牧野没想到一杯奶茶的效果居然这么好，本以为还要费好些功夫她才能从悲伤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