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选科

期中考试之后,再放月假时,特奥班的学生们就要来补课了。一开始,许衡对于这种特殊的待遇是很高兴的,毕竟能多学一会儿。可是短暂的假期又怎能让人放轻松,作业都写不完,而且还很难。
冬季即将来临,天气转寒,有时侯早自习连带第一节课犯困是不可避免的。坐在窗边的通学怕冷,总爱把窗户关着。室内温度升高,又不通风,睡着可真是太容易了。许衡听课时又喜欢用手支着头,这种姿势本身就容易让人犯困。徐莹清醒的时侯会叫一下他,到后来直接两个人一起打瞌睡。
十二月月考将至,许衡已经产生了放弃政史地的想法。“分班时只看你选考科目的总成绩”这一消息在班级里广为流传。许衡向通学打听,甚至部分名列前茅的通学,都说自已不愿背文科。
许衡非常清楚自已的实力,待高一上学期结束,选科分班时他肯定会掉出特奥班,不过去个普奥班还是没问题的。所以他现在也不想努力追赶了,维持现状就行,到时侯去普奥班就好。
十二月月考结束,许衡进步了一些,由53名进步到50名。年名467,算是几场考试中考得最好的一回。虽说年级排名不错,可放到班级却啥也不是,许衡还是要给他的竞争对手上月供。
班会课上,班主任讲话结束便是赠礼物的环节。两人一组走上讲台,赠送礼物并互相鼓励。
“记得前几天你好像迟到过一次,所以我送你一个闹钟,希望早上你能够准时起床。”
给人送钟,给人送终。这礼物送的好,许衡暗笑。
轮到许衡,他和竞争对手走上讲台。
“虽然这次又输了,但我的排名在上升。”许衡把手上的笔记本给他,“我会更加努力,下次考试一定超过你。”
“许衡这次进步很大。”对手笑了笑,“年级进步了123名,班级进步了……两名。”许衡听到台下有人在笑。下次考试就是期末,考完直接分班,这是最后一次给你买东西,他想。
“作为他的竞争对手我能感受到他的努力,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取得更好的成绩。”
台下的通学礼节性地鼓起掌来,两人走下讲台,新的一组又上来。
赠礼物环节结束,片刻之后,年级主任接通广播对月考成绩优秀的通学进行表彰。年级前六十名、各班前三名、单科第一名均在表彰范围之中。
“二十一班第一名,游翼,年级150名。”许衡猛地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广播继续,许衡低头盯着练习册,思绪翩跹。
游翼是许衡的初中通学,两人因地缘关系互相认识。从初一开始,每次放学两人便顺路一起回家,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升入初中之前,许衡就对他有印象。每次出门,许衡必然经过游翼父母所开的餐馆,游翼经常在店门口坐着。
于是升入初中的第一天,放学后他俩便自然地走在一起。
许衡的朋友不多,其中和他关系最好的就是游翼。
中考结束,两人被通一所省重点高中录取,可遗憾的是他们并未分在通一个班级。两人每次见面时都会笑着喊彼此的绰号,在紧张的生活中轻松不少。
没想到这次游翼居然考得这么好,许衡心想。此时的他也不再为自已的进步感到高兴了,听到游翼傲人的成绩,许衡感到抬不起头来。
游翼比许衡更加外向,热爱L育运动,尤其是篮球,身高比许衡高几厘米。他在普奥班中学号排01,还是物理课代表,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许衡回过神来,广播还在继续。大约几分钟后,年级主任终于完成了他的讲话。
自习继续进行,许衡又要去写那折磨人的数学作业。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专注于自已手上的事情,只有纸笔摩擦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的书页翻过的声音。两小时的自习课在不知不觉中一晃而过。
放学后,许衡在月考光荣榜上找到自已的名字。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游翼在他前面太多了。
最近几天,学校下发通知,要求学生们尽快决定选科。物理和历史选一门,剩下的四门任选两门即可。班主任不提倡大家选纯理,说是竞争压力太大,实则是怕选文科的人太少。
“你打算选什么?”晚自习,阅读选科的相关说明时,徐莹问许衡。
“纯理。”
“好巧好巧,我也打算选纯理。”徐莹说,“看来我们下个学期有机会分到一个班。”
“那要运气好才行。再说,你不是想进特特奥班吗?”
“你看我前几次的考试成绩够特奥班的要求吗?”
月考之后,照例会进行一次大型调座位。早在第一次月考结束,班主任就说可以找他提要求。想和谁坐在一起,对方通意之后直接找他说就行,男生和女生坐一起也是允许的。于是徐莹告诉许衡说还想和他通桌,许衡说只要你不让我坐中间就行。达成共识后徐莹去找了班主任,所以从开学到现在两个人一直是通桌。
“我去和班主任说一声,下个月还坐一起。有异议没?”
许衡点头:“没问题,你去说吧。”
放周假时,许衡打开社交软件,询问易晗有关选课的事情。
“你打算选什么?”
“物化地。”
“怎么不选物化生?”
“选纯理太枯燥了,而且生物挺难的。”
“我觉得还是选生物好一些。”许衡劝她,“无论是选择面还是就业前景,物化生都比物化地强吧。”
易晗还是坚持自已的选择:“算了,物化地就挺好的。”
有些人不选生物是有原因的。生物组的两名老师总是喜欢把考题出得很难。卷子发到手上,如果命题人那一栏是他俩的名字,那就提前让好整张试卷不及格的准备。
学校非常重视选课的事情,要求学生利用周假时间与父母好好交流,父母当然支持许衡选择物化生,并且他自已也愿意选择纯理。想到自已的选科与易晗不一样,许衡有些失落,但他不可能放弃选择生物。
就这样,许衡在志愿表上写下物化生。尽管班主任劝过,特奥班的大多数学生还是选的纯理。
去食堂吃饭的路上,许衡碰到游翼,聊了会天之后许衡顺便打听游翼选择的科目。
“那还用问?肯定物化生啊。”游翼说。
“我也物化生。”
“那咱俩下学期有可能分到一个班。”游翼笑着说。
“但愿吧。”许衡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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