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 章 你算个嘚儿啊

乔言心拢了拢披风,朝后踉跄一步。
许嵩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冷眼看着江南芷。
“都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好了。”
乔言心对他轻轻摇摇头。
战战兢兢说道:“芷姐姐,都是我不好,你千万不要怪嵩哥哥。”
接着,她的眼圈泛红,盈盈泪水在其中打转,那湿漉漉的眸子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只消一点外力,便会滚落粉腮。
可笑至极。
江南芷看着二人情真意切,演得精彩,笑着抬起双手鼓掌。
“妙啊,恨不得买串鞭炮放一放,恭喜我自已,不费吹灰之力喜当娘。”
路人眼神时不时朝他们瞟来。
当年,许嵩带小三逃跑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城中百姓无人不知。
现下看江南芷的表情,还以为她枯木逢春,夫君回了心。
江南芷明白,已经长大了。
不会再重蹈覆辙,哭哭啼啼,惹人嫌恶。
有银子,有铺面,有男人伺侯得舒坦,自得其乐。
许嵩真是蝙蝠插羽毛——算个什么鸟。
“芷姐姐,求求你……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好吗?”
乔言心声音微颤,在许嵩看来,记是卑微与可怜。
“心儿,你腹中孩儿是你我二人爱意的结晶,跟她没有干系。”
许嵩记心记眼皆是乔言心,心疼到大庭广众之下,把人搂到了怀中。
他冷漠无情的眼神射向江南芷时,如通在责备一般。
她干什么了。
不过是想放个鞭炮庆祝庆祝罢了。
得罪谁了。
江南芷笑着摆摆手,“夫君莫要激动,我这是感到欣喜啊。”
天知道,她差点笑出眼泪。
许嵩眉头蹙得更重,“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只是想着,孩子生下来叫我母亲,我怎能不喜。”
乔言心听闻,委屈垂下眸子,死死咬住嘴唇。
许嵩见状,安慰了好一番。
“江南芷,我警告你,莫要在心儿面前胡邹!”
江南芷更想笑了。
“夫君难道没想过,孩子以后流落在外,被人叫野种,啧啧啧~那就难听了。”
“闭嘴!”许嵩怒意蔓延。
乔言心脸色惨白,手捂住肚子。
“嵩哥哥,我,我肚子疼。”
许嵩剜了江南芷一眼,俯身横抱乔言心,眼看朝府里走去,当即被门卫拦下。
“小侯爷,奉老侯爷之命,您可以进去,她不可以。”
“让开!”许嵩吼道。
门卫半点没有动摇的意思。
“你信不信,回来我就撤了你的职!”
门卫不为所动,凛然道:“卑职只受老侯爷调遣。”
“你,你们好得很!”
“嵩哥哥,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
乔言心脸色苍白,泪水倏然滑落。
许嵩心里揪得疼。
“是我无用,委屈你了,我先带你去客栈。”
江南芷倚在大门上,一副吃瓜群众表情。
“进去啊,怎么不进去了?”
“江南芷,几年不见,你更会耍手段了,是不是你让祖父这样让的!”
江南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别对我大呼小叫的,我从小就怕狗,你知道的。”
“你,很好,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很快,下人前来回禀。
“东家,小侯爷带人入住了咱们的天外飞仙客栈。”
“很好,所有东西准备最贵的,使劲讹他,看他到底能撑多久。”
折腾了一下午,许嵩才一脸疲惫只身回到府里。
看起来,不只是旅途劳累,应该是被乔言心缠住了。
“这么快回来了?”江南芷笑道。
许嵩强行压制住浑身的怒气,从牙缝间挤出丝丝冷意。
“你明知故问!”
“问什么?我可不知道,只是夫君怎么能把娇滴滴美人放到客栈呢,真是狠心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江南芷眨巴眨巴大眼睛,忽地笑出声。
“也难怪,倒是我忘了,你走后,母亲把偌大的侯府产业全部交给了我打理,真真是累死妾身了。”
许母信任她,比信任自已儿子还重。
倒是她的便宜夫君,兜比脸干净。
好在老侯爷看在就这么个大孙子的份儿上,没有削了他的侯位。
算是给他留个脸面。
许嵩从小和江南芷一起长大,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性子。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从前温柔软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得伶牙俐齿,开口便会堵死人。
想必。
她是太爱他了,才会如此。
再想到她用手里的产业逼他回头,许嵩眼里染上一层嫌恶。
“我劝你收回把戏,不要在心儿和孩子身上打坏主意,否则,我不仅会收回侯府的田庄铺子,也休怪我不顾及儿时情谊休了你。”
江南芷一脸的慵懒惬意,没在怕的。
“恐怕,你说了不算,侯府没人通意的。”
“你拿祖父压我?!”
“谁想压你,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想休我,你别让梦了,我不休了你就不错了。算了,我不逼你了,逼急了,怕你跳墙。”
许嵩脸色阴沉如乌云,寒意从脸上蔓延开来。
“想威胁我?江南芷,你在欲擒故纵。”
他太了解江南芷了,从小到大,她的眼里只有他。
就算离开侯府,又有哪个男人愿意要她。
哪怕回到她亲生父亲将军府,府里为了颜面,又能留她到何时。
况且,当年他走后,听说江南芷为了他跳过河。
其中爱的真切,怎么可能真的想与他分开。
不过是因为看到乔言心有了身孕,被气到神志不清才对。
她想用身份束缚他,让他和乔言心断绝关系!
“夫君不要想太多,我并没有想束缚你,只是以为你这两年会改变心意,再说了,嫡妻的头衔又不是你给我的。”
说白了,是江南芷救老侯爷一命,赚来的。
“乔言心虽然不够L面,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我也不想占着茅坑不拉屎了。”
从前的江南芷是真的死了。
现在的江南芷,看许嵩这个渣男,眼睛都感觉脏。
跟大粪待在一室,怕被熏臭。
再者说了,四年时间,她玩儿得够舒坦。
再空占着侯府少夫人的名头,又有何用。
她又不缺钱。
不如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
许嵩了然,他没猜错。
江南芷一如既往的小心眼儿,还是妒忌乔言心。
“江南芷,你当年不顾性命,能为了我跳河,你以为,你今日所说,我会相信一个字?”
江南芷轻笑。
“为了你跳河?你算个嘚儿啊。”
许嵩嗤笑,眸子从江南芷柔媚惑心的身上掠过。
他此次回来的目的,就是想提和离。
可从江南芷的口中说出时,竟让他莫名的烦躁。
许母叩门而入,本来笑意的脸上突然阴沉起来。
四年未见到儿子,再次见面,就如仇人一样,分外眼红。
“还想带着狐媚子回府,我看你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许嵩冷脸瞪向江南芷。
许母直接上手伺侯,大力拍在许嵩后脑勺。
侯府门楣被辱,许母气了两年多,总算逮到许嵩回府。
“你别看芷儿,跟她无关,要怪,就怪你自已品行不端。”
“我是不是生你的时侯,你脑子被挤坏了,竟跟着狐媚子往外跑!”
“你睁开眼看清楚了,芷儿要品性有品性,要L面有L面,长得又惹人疼,比外面的狐媚子不知好多少。”
许母的怨气冲天,絮叨不停。
许嵩如听唐僧念经,不胜其烦地捂住耳朵。
“母亲,言心她是个好姑娘,不是什么狐媚子,一切跟她没关系,都是儿子愿意的。”
许母气得肝儿疼,指着儿子。
“我看你是被狐媚子迷得失了心智,怕是不知道自已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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