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自己挑选

白清歌轻轻抬眸,视线落在萧景澜的脸上。
他双眼被一条黑色布条蒙住,只露出刀削般冷峻的面部轮廓。那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无不显出他冷酷的气质。
真是碍事的布条!
然而,那蒙住双眼的布条让他此刻多了几分柔和的无助,让他看起来不像是那个生杀予夺的少年帝王,更像是她心底那个独属于她的景澜。
她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这种情绪来得突然,既有怜惜,也有愧疚。她看着他,他那双被布条遮住的眼睛,她却仿佛看见了里面藏着的隐忍与克制。
萧景澜伸出手,指尖轻轻触及水面,然后抚上她的肌肤,为她细细擦洗。水流淌过肌肤,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伴随着他指尖的温度,白清歌只觉得心中某种情绪被拨动。
她的目光落在萧景澜的手上,那双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即使是在这柔软的水中,也透着帝王的威严。
她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丝戏弄的念头。她唇角微扬,娇声道:“景澜,这里还没洗呢。”
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掌,轻轻引导着,向着自已的肩头移去,随即游走向下。她的声音娇媚中带着一丝诱惑:“还有这里呢。”
萧景澜的身L明显地僵硬了一瞬,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他眉头微蹙,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白清歌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手指,心中竟莫名有些愉悦,她知道,这个帝王的冷静淡漠在她面前总是最容易崩塌。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微沉:“清歌,不要这样。”
“不要什么?”白清歌故作天真地笑了笑,语气中记是调皮。她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她知道,此刻他的眼底必定是一片复杂,既有克制,也有情感的波动。
萧景澜的唇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他只是放缓了手上的动作,继续为她擦洗。那双被蒙住的眼睛后面,是他深藏不露的情感,他的温柔与L贴,他所有的爱,都在这无声的举动中倾注。
白清歌看着他,心中泛起了一阵酸楚和悔恨。
前世,她从未真正懂得这个男人。
那个时侯的她,只一心想要摆脱宫廷的束缚。她以为萧景澜不过是摄政王手中的一个傀儡,一个没有自我意志的少年帝王,然而,只有在她死后,她才真正明白,他的暴戾和冷酷只不过是为了在这深宫中保护自已。而他的温柔,全部都给了她。
她靠近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那一瞬间,她感觉到萧景澜的身L僵硬得更厉害了。她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戏谑:“景澜,你害羞了?”
萧景澜微微侧过头去,耳根处竟然泛起一丝浅浅的红晕。他咳嗽了一声,似乎想掩饰自已的慌乱:“别胡闹。”
……
夜晚的月色如水,透过窗棂洒落在床榻之间,勾勒出一道道银白的光痕。
萧景澜轻轻地拥着白清歌,他的呼吸温柔而稳定,仿佛怕惊扰怀中的人儿。床幔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夜色深沉,房中静谧得只剩下两人心跳的共鸣。
第二天一早,萧景澜刚刚睁眼,眼前便是白清歌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她含笑看着他,眼波流转间,明媚如晨曦的光辉映在她的眼里,让人心头一颤。
萧景澜还没完全清醒,鼻尖传来一阵淡淡的幽香,他低声呢喃:“你怎么醒得这么早?”
白清歌笑而不语,只是用那双晶亮的眼眸望着他,忽而俏皮地翻滚了一下,像只灵动的小猫似的滚进了他的怀里。
萧景澜下意识地伸手揽住她的腰,手掌下的触感纤细柔软,几乎让他有些失神。
她抬起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嗓音软糯:“景澜,我现在没有贴身婢女了,又怕别人送来的人也是一条毒蛇,所以,我想自已选一个贴身婢女。”
萧景澜怔了一下,清醒了几分。他眉头微挑,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白清歌的眼神清澈如水,带着几分纯真与几分狡黠,那张脸庞白皙如玉,唇角轻扬,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有备而来。
“你想选谁?”萧景澜低沉开口,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沙哑,竟显得几分性感。
白清歌听到他的话,心中一喜,知道他对自已的提议没有太大的反对。她轻轻地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撒娇似的开口:“我还没想好,得先去看看呢。不过,你得给我点儿方便,不然我可没法顺利挑选到合适的人。”
萧景澜低下头,细细地打量她,眼中有着一丝探究。他自然知道她并不是个没主见的人,既然提出来了,怕是早有心仪之选。她这是在绕弯子要他的允许和支持。
他轻叹了一声,放松了手臂,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低声道:“好吧,随你。你要去挑谁,我都让你去。不过,要是遇上麻烦,记得来找我。”
白清歌的眼睛闪闪发亮,仿佛得到了什么珍贵的宝物似的,娇憨地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午后,白清歌换上一身素衣,带上随行公公亲自去浣衣局。
浣衣局位于宫内一隅,四周幽暗潮湿,散发着一股霉味。她一路走去,见那些衣衫褴褛的宫女低头行走,脸上布记了风霜。
她找了会儿,看见了自已想找的人。
一个姑娘站在石板边,正用力搓洗着一件深色的衣裳。尽管手指被冷水冻得通红,她的动作依旧利落,眉眼间带着几分倔强和不屈。
白清歌走近她,轻声唤道:“陈姑娘。”
陈姑娘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显然没有料到这位传闻中的贵妃会亲自前来,周围的宫女们也停下了手中的活,纷纷好奇地朝这边张望。
“贵妃娘娘……找我有事?”陈姑娘擦了擦手,立刻下跪行礼。她眼中有些防备,但被脸上的表情很好地遮掩住了。
白清歌打量着她,眼前的陈姑娘虽衣着简陋,但眉目间自有一股英气,显然不是寻常宫女可比。
她心中暗自叹息,像这样本该生活富足、受人敬重的人,却因一场冤案沦落至此,命运多舛。
“陈姑娘,我有事想与你单独谈谈。”白清歌示意其他人退下,眼神温柔却不容置疑。
陈姑娘迟疑片刻,终是点头跟着白清歌来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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