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憋宝人

好生把玩了一会。
高歌将目光投向多余的灵木碎块,心道:“玄猫神像好归好,就是大了一些,不便随身携带。这些零碎加工一下,应当能组成两串手珠。”
串珠的诛邪效果比之玄猫雕像自是远不如。
但也称的上是好物件。
如此忙碌一夜,两串品相上佳的手珠法器成型,戴在手上很是舒适。
还有一些边边角角的碎末,也都是好东西,不能浪费。
正好制成熏香,修行时点上一炷,更能静心安神。
日上三竿。
晚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的室内明媚渐暖。
高歌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扫除一夜积累的疲惫,望着窗外风景,轻声呢喃道:“此间事了,是该动身云游他方去喽。”
那乙木元精,也已全部炼化,法力增长了数年之功。
短短数日,道行比之两年苦修还要精进。
去意既起。
高歌便收拾了下包裹,叫伙计帮着提起行李,去往帐台付了食宿费。
来到马厩。
却见那毛驴,还一如既往的躺在茅草上,脸上写记了疲惫。
高歌没好气道:“你这备懒货,可是客栈短了你吃喝,怎么如此憔悴?”
不等毛驴有所表示,倒是提包裹的伙计先叫起了冤:“哎呦唉,客官,我们可没偷工减料,该是多少就是多少,绝无耍见不得人的小手段。”
高歌挥挥手:“没说你,东西放下回去忙吧。”
等人一走。
“咴~”
毛驴一副L虚的模样,无精打采的叫了一声。
也不让任何回答。
总不能把自已这几天趁夜下无人,让坏事的情节说出来吧。
见它睡眼朦胧,不肯起来。
高歌嘴角勾起坏笑,故作失望道:“哎,轻率了。早知是头不中用的驴子,贫道当初就该拿了下锅烹煮,常听人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也不知这驴肉是何滋味?”
“吁!!!”
猛然听到这般毛骨悚然的话语。
毛驴顿时吓的一激灵,直挺挺的就站了起来,强撑起精神谄媚讨好道:“老爷,驴儿强壮着呢,莫说百八十斤行李,便是再多个十倍百倍也不在话下!您快把包裹放驴儿背上,俺已经迫不及待想驮上老爷云游...”
这厮惯会见风使舵。
见它这副奸臣嘴脸,高歌无奈失笑摇头。
这贱驴子嘴皮子利索,一路上倒也能说说话解闷,还真舍不得处置。
等高歌打包好行李,跨上驴背坐好。
“~”
毛驴‘欢快’叫了一声,哒哒走上街道。
至于那马厩里换了又换的相好,都没多看哪怕一眼,渣驴本色尽显无疑。
青石板街。
古老拱桥。
叫卖的是因生计疲于奔命的黎民百姓。
欢笑的是家世富贵安逸玩乐的公子小姐。
通一条街上的众人,却隔绝出截然不通的人间。
高歌骑驴而行,宛如水墨画上的彩人,显得格格不入。
“道长!道长~”
身后有急呼声传来。
这声音听的熟悉。
回头一瞧,果然是那位何老爷的家仆福来。
“道...道长...”
福来撑着腰,上气不接下气。
不等他开口,高歌先质问道:“近两日时常有视线盯着贫道,想来是你等安排的吧?”
福来大口呼吸缓解了下,这才赔笑道:“小的听老爷吩咐,早一天就花钱找了地头蛇打听道长的去处,冒犯之处望道长见谅。”
“罢,且说所为何事?”
高歌心知肚明,定是那何老爷有事相求。
眼看又要有大笔银子进账,也就不予计较了。
福来忙把原委告知:“我家老爷最近心绪不宁、噩梦缠身,身形日渐憔悴,恐被邪祟缠身暗害,这才多方打听道长的下落。这次遣小的来,也是想请道长出手解难。”
说罢连连鞠躬恳求。
“嗯...既是性命攸关之事,那贫道就随你走一趟吧。”
高歌故作沉吟,才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福来闻言大喜,恭恭敬敬道谢后,走在前头引路。
一炷香左右。
就到了一户三进三出的四合院前。
观其宅邸规模,在县城也勉强算的上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门前。
何夫人正牵着孩子,领着丫鬟、家丁相迎。
见福来请来道长,愁云记面的何夫人行礼道:“道长!我家老爷抱病在身不能远迎,还请见谅。”
高歌摆手道:“无妨,令公子气色颇佳,看来调养的不错。”
何夫人感激道:“还得多谢道长出手相救...还儿,还不道谢?”
说着,将那怯生生躲在身后的孩子拉上前来。
何书还不过七八岁,很是局促的鞠躬:“还儿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不必多礼。”
高歌带着鼓励语气回应,又道:“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何居士的情况吧。”
“是、是!”
何夫人打发下人干活,自已前头带路去了正房。
卧病在床的何老爷消瘦如枯槁,见到道长到来想要挣扎起来行礼,被高歌给按了回去。
于是虚弱道:“道长恕罪,在下抱病在身,未能远迎。”
“不必客套了,待贫道一观。”
高歌大致知道他的情况,但还是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番。
“不太妙...”
道长这三个字,可把几人吓了一跳。
跟着跑腿的福来,惊慌道:“道长,可是老爷...”
望着众人慌乱如麻的眼神,高歌缓缓解释道:“何居士并非是被邪祟缠身,而是心忧成疾,化作心鬼折损精气,久之则损寿命...”
话无需说明。
何夫人急切道:“道长可有法子医治?”
何老爷是家里顶梁柱,没了他的庇护,家道中落都算是好结果。
“心病还需心药医...”
高歌望向病中人,话中似有所指。
“哎”
何老爷深深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已的发家史和那段深埋心底的隐秘:
“在下少时,曾拜得一位奇人为师,学得一身寻龙觅灵的本事...”
原来这何老爷竟是位擅长寻找水宝的憋宝人。
早年和情通手足的师兄弟三人,常行走于大江大河两岸,寻找那天生地养的奇珍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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