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婚期提前
林昭恹恹地回到家后换了身行装静侯晚宴。
其实她还挺好奇，若程越川发现她就是昨日在城外被拦下而后又在广聚楼和周修远大打出手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是会惊得想撕毁婚约，还是另有作为？林昭希望是前者，这样她不仅不用成婚，还不用得罪人。
夕阳的余晖渐隐之际，林府还未等来晋王。
林昭以为，程越川今日恐怕真是被召进宫了。不来也好，省得应付。
正当林府的人等得心焦之际，府里的人通禀说宫里来人了。
林世淳心下生疑，本该晋王府的人来，怎的宫里的人也来了？
众人不及深思，忙迎了出去。
来者是一位公公，和林家人见过礼后，郑重道：“传陛下口谕，林家长女，端庄贤淑，与晋王乃是良配，既婚约已定，着令二人八月初十完婚。”
林家人始料未及，但也只能恭敬接旨。
刘公公说完就要告辞，林世淳笑着留他用饭但被婉拒。
林世淳又亲自送刘公公出府，路上还不忘打听为何晋王今日没来？
刘公公笑道：“既然林太保开口，咱家没有不回答的道理。”
说着，他压低了声音：“晋王殿下惹了陛下和德妃娘娘不悦，眼下还在重华宫跪着呢。”
林世淳微微一笑，点到为止，不再深究。
想来不过是程越川不记婚期提前，没按住脾气，顶撞了皇上和德妃。
送走刘公公后，林世淳一路叹息地回到花厅，生怕林昭因此伤心。
不过他想错了，林昭只是短暂地失望了片刻。
待林世淳回到花厅后，林昭忙招呼他和季兰落座。
“祖父，娘，我们赶紧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林世淳略显惊讶和欣慰地看着林昭，“这么快就接受了？一年不见真是长进了不少，不错不错。”说着还给林昭竖起拇指。
林昭淡然一笑，“左右不过是成亲，何必在意早一日晚一日。”
她给林世淳和季兰各夹了一筷子菜，坐下继续道：“不过这婚期突然提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世淳缓缓道：“多半是太后的病加重了，陛下和德妃娘娘想让你们尽快完婚，否则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
“陛下不是连朝政都不过问了吗，怎么还那么关心晋王的婚事？”
着急的多半是德妃，而不是皇上。
林世淳道：“陛下只是不上朝，谁说不问朝政了，你可不能乱说。”
林昭纤眉轻挑，“大差不差。”
季兰提醒似地看了林昭一眼，“好好吃饭，不说其他的。”
-
烛光通明的屋内，程衍之看着正在揉膝盖的程越川，佯作生气道：“也就你有胆子顶撞父皇，罚跪都算轻的了。”
程越川不以为然道：“若不是想让我半个多月后就完婚，恐怕是要打我板子的。”
“你既知道会挨板子，为何还要说不愿成婚那种话？”
“表达心中所想罢了。”
“祖母都病成那样了，我们也该为她分忧。”
今日召见皇子进宫，是因太后病情加重，说想见见孙儿们。而后德妃提议将程越川和林昭的婚期提前，也好为太后冲喜，实则是怕迟则生变。
“二哥真觉得冲喜什么的有用？”程越川颇为不服，“再者，用两个的不幸换来的喜真能叫让喜？不过是自欺欺人，却没人敢捅破。”
程衍之少见地没有斥责程越川的“大逆不道”之言，而是耐心道：“你又不是不明白母妃的良苦用心，倘若……我是说倘若祖母没熬过去，你守孝又是一段时日，不知何时才能成亲。至于用何种理由把婚期提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我才二十有一，何必早早成婚？”
“父皇和母妃也是希望你能收收心，多把心思放在家人身上。”
虽然程衍之并不认通以成婚的方式教人收心，但也还是这么一劝，反正程越川也听不进去。
程越川果然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就算成了亲，我也不会和那林家的女儿亲近，以后我和她各过各的，互不打扰。”
“你不是很崇拜林将军，怎的对她女儿又是这种态度？”
“我崇拜林将军和他女儿又没什么关系，况且他女儿说不定还看不上我呢，不过是长辈们自作多情，要把两个不相干的人绑在一起罢了。”
程衍之无奈地看了程越川一眼，“既享受了荣华富贵，有些安排就不能不从。”
说话间，他徐徐起身，“禁足这些天就不要乱跑了，否则下回我求情也没用。还有，母妃给你的翡翠手镯别乱丢，日后要给弟妹的。”
“知道了，我还能去哪里。”程越川嘟囔道。
说到去哪里，本来要离开的程衍之忽而想起什么，问：“你今日怎的又去广聚楼了？”
“找三哥。”程越川抬头看着程衍之，“二哥不知道我今日是通三哥一起进的宫？”
“我自然知道。”程衍之静静回望程越川，“你会专门去找他？”
他洞察一切的眼神似乎早已把程越川看穿，只是在等着程越川自已主动说出实情。
程越川略为心虚地避开程衍之的视线，认真道：“当然，我和他好歹是兄弟，找找他也是应该的。”
“你怎么知道他就在广聚楼？”
“猜的。”程越川果断道，“昨夜在广聚楼看见了周修远气急败坏的模样，想着今日三哥可能会去广聚楼讨说法。”
“是吗？”程衍之意味深长地笑看程越川，“可我听说你今日巳时就出门了，而奕谦巳时末才离开王府。看来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能提前去等着他。”
程越川一时语塞，心中又觉无语，觉得二哥在耍他玩似的。
“二哥，你既已猜到，还问我那么多？”
“看看你会用什么借口搪塞我。”
程衍之又坐回了程越川对面，不徐不疾道：“说吧，你是不是想去找昨日和周修远动手那姑娘？”
程越川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一脸“你猜对了但那又如何”的表情。
“找她让什么？”
程越川此时也不遮掩，坦言道：“本想送样东西，可惜三哥也在，只能等下回了。”
“什么东西？”
“府里刚好有把用起来轻巧的剑，我用不习惯，觉得那剑配她正合适。”
“我看你就是想和她多说两句话。”程衍之揭穿道，“昨夜提起人家眼睛都快冒星星了。”
“二哥难道不觉得她很厉害？周修远在她面前都讨不到好，从未见过如此轻巧的身法，也不知是和谁学的，要是能请她赐教一二，送多少把剑也是值得的……”
莫说昨夜，当下程越川想起林昭也是一脸佩服，眼睛快冒星星。
程衍之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个弟弟，也就对舞枪弄棒感兴趣了。
“既要成婚，就别去招惹别的姑娘，更何况她还是江湖中人。”
其实她还挺好奇，若程越川发现她就是昨日在城外被拦下而后又在广聚楼和周修远大打出手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是会惊得想撕毁婚约，还是另有作为？林昭希望是前者，这样她不仅不用成婚，还不用得罪人。
夕阳的余晖渐隐之际，林府还未等来晋王。
林昭以为，程越川今日恐怕真是被召进宫了。不来也好，省得应付。
正当林府的人等得心焦之际，府里的人通禀说宫里来人了。
林世淳心下生疑，本该晋王府的人来，怎的宫里的人也来了？
众人不及深思，忙迎了出去。
来者是一位公公，和林家人见过礼后，郑重道：“传陛下口谕，林家长女，端庄贤淑，与晋王乃是良配，既婚约已定，着令二人八月初十完婚。”
林家人始料未及，但也只能恭敬接旨。
刘公公说完就要告辞，林世淳笑着留他用饭但被婉拒。
林世淳又亲自送刘公公出府，路上还不忘打听为何晋王今日没来？
刘公公笑道：“既然林太保开口，咱家没有不回答的道理。”
说着，他压低了声音：“晋王殿下惹了陛下和德妃娘娘不悦，眼下还在重华宫跪着呢。”
林世淳微微一笑，点到为止，不再深究。
想来不过是程越川不记婚期提前，没按住脾气，顶撞了皇上和德妃。
送走刘公公后，林世淳一路叹息地回到花厅，生怕林昭因此伤心。
不过他想错了，林昭只是短暂地失望了片刻。
待林世淳回到花厅后，林昭忙招呼他和季兰落座。
“祖父，娘，我们赶紧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林世淳略显惊讶和欣慰地看着林昭，“这么快就接受了？一年不见真是长进了不少，不错不错。”说着还给林昭竖起拇指。
林昭淡然一笑，“左右不过是成亲，何必在意早一日晚一日。”
她给林世淳和季兰各夹了一筷子菜，坐下继续道：“不过这婚期突然提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世淳缓缓道：“多半是太后的病加重了，陛下和德妃娘娘想让你们尽快完婚，否则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
“陛下不是连朝政都不过问了吗，怎么还那么关心晋王的婚事？”
着急的多半是德妃，而不是皇上。
林世淳道：“陛下只是不上朝，谁说不问朝政了，你可不能乱说。”
林昭纤眉轻挑，“大差不差。”
季兰提醒似地看了林昭一眼，“好好吃饭，不说其他的。”
-
烛光通明的屋内，程衍之看着正在揉膝盖的程越川，佯作生气道：“也就你有胆子顶撞父皇，罚跪都算轻的了。”
程越川不以为然道：“若不是想让我半个多月后就完婚，恐怕是要打我板子的。”
“你既知道会挨板子，为何还要说不愿成婚那种话？”
“表达心中所想罢了。”
“祖母都病成那样了，我们也该为她分忧。”
今日召见皇子进宫，是因太后病情加重，说想见见孙儿们。而后德妃提议将程越川和林昭的婚期提前，也好为太后冲喜，实则是怕迟则生变。
“二哥真觉得冲喜什么的有用？”程越川颇为不服，“再者，用两个的不幸换来的喜真能叫让喜？不过是自欺欺人，却没人敢捅破。”
程衍之少见地没有斥责程越川的“大逆不道”之言，而是耐心道：“你又不是不明白母妃的良苦用心，倘若……我是说倘若祖母没熬过去，你守孝又是一段时日，不知何时才能成亲。至于用何种理由把婚期提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我才二十有一，何必早早成婚？”
“父皇和母妃也是希望你能收收心，多把心思放在家人身上。”
虽然程衍之并不认通以成婚的方式教人收心，但也还是这么一劝，反正程越川也听不进去。
程越川果然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就算成了亲，我也不会和那林家的女儿亲近，以后我和她各过各的，互不打扰。”
“你不是很崇拜林将军，怎的对她女儿又是这种态度？”
“我崇拜林将军和他女儿又没什么关系，况且他女儿说不定还看不上我呢，不过是长辈们自作多情，要把两个不相干的人绑在一起罢了。”
程衍之无奈地看了程越川一眼，“既享受了荣华富贵，有些安排就不能不从。”
说话间，他徐徐起身，“禁足这些天就不要乱跑了，否则下回我求情也没用。还有，母妃给你的翡翠手镯别乱丢，日后要给弟妹的。”
“知道了，我还能去哪里。”程越川嘟囔道。
说到去哪里，本来要离开的程衍之忽而想起什么，问：“你今日怎的又去广聚楼了？”
“找三哥。”程越川抬头看着程衍之，“二哥不知道我今日是通三哥一起进的宫？”
“我自然知道。”程衍之静静回望程越川，“你会专门去找他？”
他洞察一切的眼神似乎早已把程越川看穿，只是在等着程越川自已主动说出实情。
程越川略为心虚地避开程衍之的视线，认真道：“当然，我和他好歹是兄弟，找找他也是应该的。”
“你怎么知道他就在广聚楼？”
“猜的。”程越川果断道，“昨夜在广聚楼看见了周修远气急败坏的模样，想着今日三哥可能会去广聚楼讨说法。”
“是吗？”程衍之意味深长地笑看程越川，“可我听说你今日巳时就出门了，而奕谦巳时末才离开王府。看来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能提前去等着他。”
程越川一时语塞，心中又觉无语，觉得二哥在耍他玩似的。
“二哥，你既已猜到，还问我那么多？”
“看看你会用什么借口搪塞我。”
程衍之又坐回了程越川对面，不徐不疾道：“说吧，你是不是想去找昨日和周修远动手那姑娘？”
程越川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一脸“你猜对了但那又如何”的表情。
“找她让什么？”
程越川此时也不遮掩，坦言道：“本想送样东西，可惜三哥也在，只能等下回了。”
“什么东西？”
“府里刚好有把用起来轻巧的剑，我用不习惯，觉得那剑配她正合适。”
“我看你就是想和她多说两句话。”程衍之揭穿道，“昨夜提起人家眼睛都快冒星星了。”
“二哥难道不觉得她很厉害？周修远在她面前都讨不到好，从未见过如此轻巧的身法，也不知是和谁学的，要是能请她赐教一二，送多少把剑也是值得的……”
莫说昨夜，当下程越川想起林昭也是一脸佩服，眼睛快冒星星。
程衍之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个弟弟，也就对舞枪弄棒感兴趣了。
“既要成婚，就别去招惹别的姑娘，更何况她还是江湖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