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来乍到

按照书里剧情的需要,我该写我在兰州的三年了。对于这么一个年轻化的省会大都市,说真的,这座城在我心里无感甚至反感,可能是年纪小又第一次离家的缘故,多多少少让我的内心有些忐忑,不过倒也不是因为一个人而感到孤单,是在我潜意识里还没适应我曾经失去的那些相伴,那些挥之不去的过往片段,希望时间能够抓紧冲淡。
兰州这座城市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脏乱差,路上丢弃的饮料瓶,塑料袋,卫生纸随处可见,微风中掺杂着些许尿骚味。车站小贩的叫卖声,的士司机的拉客声让我心烦意乱。我扛着被麻袋束缚的被褥往车站外走去,出了车站在路边,我像一个已经兰漂十几年的民工一样,和这座“洋气”的城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格格不入,有点自卑。突然一个大龄妇女,50来岁,微胖,手里拿个白色的牌子拉住我的胳膊,操着一口晦涩的兰州话问我住店吗,住什么店?我没有反应过来,她凑近我说有服务才100,我懂了,什么住店不就招P嘛!我脸一红,连忙摆手示意不需要,虽然好奇心驱使我很想去一探究竟,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在从事这种古老而又神秘的职业,但实在是这光天化日之下……我鄙视我自已刚才居然内心动摇且犹豫了,心想还是去学校报到要紧。
坐上公交车,走了好久,我看到了以前只在书里或者别人嘴里才能得知的古老的中山桥,那座被誉为母亲河的黄河,确实很黄,好似泥浆颜色一般!这让我有些激动,随着车子慢慢驶出闹市区,我也平复了自已的内心。去学校的路上只有这一班公交,还是名字听上去不怎么吉利的74路!到站后我下了车,果然,鸟都不见几只,很偏僻,学校在山上,而车子只能到山下。我想开学应该很热闹的,像赶大集那样,可结果只有稀疏的一两个人朝着山上走去,既来之,则安之。我过了马路也跟在他们身后,路程倒也不远,步行也就十来分钟,半山腰是一个没有牌子的饭馆,门口放着一张起码有五年历史的桌球案,台尼破烂不堪。一条醒目的红色横幅上写着:欢迎新通学,我到了,也有点后悔了!
这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校园比我读的初中大不了多少,宿舍楼,食堂比校园还要大上一圈,门口有接应的人,他告诉我在最破的那栋楼,我拎着包朝宿舍走去。这个学校可以说是汇集了全省最差的学生在里面,宿舍是4层砖混结构的老楼,外边还掉水泥,用老的掉渣来形容一点不为过。进到里面一股很浓的霉味朝我袭来,我的宿舍在三楼最西边的一个角落,走廊的尽头。推开312门的时侯已经有三个人住到里面了,但只有一个人在床上。剩下的床位随便挑,一个卷发的小伙子开口说道,那是在这座陌生城市里第一个和我开口说话的人。我挑了他的下铺,我叫录吉亮,目录的录,吉祥的吉,明亮的亮,天水人,他给我认真的解释着。你呢?他问道,牟文,定西的,哪个牟?他认真的看着我说,木头的木还是穆桂英的穆,我懒得解释,给他写了下来,他说他不认识。给他注释了拼音!就这样他成为了我第一个朋友。我问他也是没考上还是,他记不在乎的说:我就念了初一,再没去,连初中毕业证都没就来了,通样的问题他又反问我一遍,我说考了三百来分,没取上,他一脸崇拜的说学习那么好还来这儿?咱们宿舍那两个和我一样也都没初中毕业证。听到这话我心凉了大半截,想这到底是一所什么样的学校。
没一会其他的两个人也来了,一个瘦的风都能吹跑的小伙子一脚踢开了门,呦,又来一个,是轻蔑的那种语气,我也不怂就盯着他看,仿佛在宣示我的主权,他说他叫陈效荣临洮的,我根本就不想屌他,这也为我后面的出手埋下了伏笔。另外一个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目光呆滞,眼神涣散,说真的,好像多少有点问题,后来的某天我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他也很坦诚的告诉我说他脑子确实有问题,是被车撞的。他叫汪成发,武威人。我们四个暂且成了室友。我被分配到建工55班,去教室报到的时侯我还想班里有没有好看一点的女生,结果进门全是罗汉,一共三十来号人。这也让我有点小小的失望。
我们的辅导员来了,女的。我从进门就盯着她看了好久好久,一米七的个子和长裙显得特别有气质,年龄不到30岁,像明星,很漂亮,是我当时见过最好看的老师,她打破了老师在我印象里的传统形象。她叫曲托兰,以前叫曲托男,是因为她是她们家的二女儿,她的父亲想要一个男孩才给她取了这个名字。她是L育出身,所以成了我们的L育老师。
按照个子大小我被分配到了中间偏后倒数第三排的位置,我的通桌是我们班最帅且家庭条件最好的,他像韩国男团里的练习生,像我QQ头像里走出来的人。叫司伟俊,回族,后来我才知道他的舅舅是兰州伊真集团的董事长(伊真集团是当时兰州最大的民族企业,地产,餐饮,娱乐都让)她的五官和穿着别说放在当时,就算现在依旧很前卫,名副其实的高富帅。很快我们打成了一片,到现在我还有他的微信。除了这些正常人之外还有些从社会上招来的学生,纹身几乎是他们的标配,但我也见的多了,萍水相逢,所以也不怵他们。
慢慢的我发现,这所学校远比我想象的要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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