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没有住到研究所,但是划了新的住区。
也有在这里找到对象,成家立业,生儿育女的。
也有中途离开,转业做别的事的。
但乔宛歆一直一直坚持着独身,专心致志搞研究。
一年、五年、十年如一日。
这一年的除夕,研究所升腾起绚丽的烟花。
除了庆祝新年,也庆祝他们的研究终于取得辉煌的成果。
张老师泪流满面,激动的说：
"同志们,都辛苦了！"
热烈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乔宛歆也颇为感慨,这是她要的新生。
她的的确确实现了新的人生理想。
现在大家遇到她,会叫她"乔研究员、乔教授",而不是"贺太太","虎子妈。"
分别的那晚,许援朝问她。
"宛歆,你往后有什么打算是回北京还是岭南"
乔宛歆告诉许援朝。
"继续参加课题组呀。"
许援朝有些不解。
"可是,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感情的事吗"
乔宛歆笑笑。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清楚吗"
"你别只顾盯着我,你也回头看看,或许有更值得你关心的人在等你呢"
人生其实没有几个十年。
乔宛歆和许援朝加入项目的第三年,黄桂芬也进来了。
有时候乔宛歆会问黄桂芬,觉不觉得是自己影响了她追逐真爱。
黄桂芬说不会。
"我爱他是我的事,他爱不爱我都不要紧。"
"如果有一天我爱累了,我就放下他。"
黄桂芬的恋爱观,倒是让乔宛歆有些意外,确实是挺超前的。
课题研究结束后,乔宛歆他们都换了身份姓名,各自生活。
又五年,乔宛歆加入了新的研究小组。
送她去研究所的依旧是贺祁年。
只是这一次告别,贺祁年没有问她："为什么"。
而是笑容满面的对她说。
"等你取得成果那日,我放烟花替你庆祝。"
"好。"
……
乔宛歆和贺祁年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黄桂芬和许援朝的婚礼上。
来的人不多,都是黄桂芬和许援朝多年好友、同学、老师等。
乔宛歆有些意外,贺祁年也拿到了请帖。
乔宛歆揶揄他。
"你这是,男方的朋友还是女方朋友"
贺祁年笑着回
"这你不用管。"
乔宛歆就真的没再管他。
该吃吃该喝喝,婚礼结束后准备回去。
贺祁年却拦住她的去路,说有重要的话要说。
在研究所十年,他没有说过什么。
后来送她参加第二个科研项目,他也没说过什么。
现在许援朝和黄桂芬结婚,他却说有重要的话说。
乔宛歆心想,不会是受刺激了吧
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贺祁年从包里拿出了那瓶许愿星。
"还记得这个吗"
"记得。你还留着呢。"
"你的东西,我都留着。"
对话到这里,乔宛歆觉得有些暧昧了。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贺祁年摇头。
"我是想告诉你,那次鞭炮厂爆炸我受伤后,也梦到了你做过的梦。"
"我在梦里,看了与这一辈子截然不同的一生。"
"对不起,宛歆。"
听到这一声对不起,乔宛歆忽然觉得心里有一根绷紧的弦松了。
"嗯。"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辈子他不算对不起她,但上辈子,他确实欠她一句对不起。
贺祁年又接着说。
"那年你问我,有什么心愿么。"
"我后来有了。"
"我的愿望就是,你所有的心愿都能成真。"
……
后来的后来,贺祁年升为军长,终身未娶,领养了一个儿子取名叫虎子。
而乔宛歆终身未嫁,投身科研事业,做了一辈子研究。
很多人问她,这样的人生轨迹是否有遗憾。
毕竟作为一个女人,没有结婚生孩子,似乎不完整。
她在回忆录里写到：
"其实,无论怎么选,人生都有遗憾。"
"但为理想奋斗的人生,不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