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用向我解释，”孟伊宁轻声道，“只要爱是真的，就足够了。”
她最讨厌欺骗，但陆颂从头至尾都没有欺骗过她，他说他爱她，这是真的，就已经足够了。
陆颂的眼眶有些发红。
他本以为会接踵而来的事态一件也没有发生，孟伊宁很好，好得他以为自己犹在梦中。
他的任务完成了，从今以后，孟伊宁不会头顶长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他可以全心全意地去爱她。
孟伊宁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随即露出一个笑。
陆颂再也忍不住，捧着她的脸颊，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他尝到自己泪水咸涩的味道，但更多的，是她的甘甜。
待到两人心情平复下来，他们坐在公共长椅上，陆颂听见脑海里滴滴答答的倒计时声音，不解地问：【这是在做什么？】
【我要走了，】宋铭宴平静地说，【谢谢你，完成了这项任务。】
【我曾经对伊宁做过很多错事，到最后也没能真正地弥补过她，陆颂，希望你能一生一世待她好。】
他不仅是要走了，更是要死了。
寻常的系统在宿主做完任务后便能够继续投身下一个世界，他们拥有休假的权利，但宋铭宴不同。
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更不是真正的系统，超额用完所有的能量后，他连魂魄都会消散，再也不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走之前，他透过陆颂的双眼，最后看了孟伊宁一眼。
他对主程序说：【我只有最后一个愿望。】
主程序道：【不是太过分的话，我可以同意你的要求。】
【我要让孟伊宁忘记我，】宋铭宴喃喃道，【忘记一切我曾带给她的伤害，这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不是吗？】
良久，程序同意了他的要求。
“我的系统有名有姓的，”陆颂试探性地看着孟伊宁，“他说他叫……”
他的大脑一抽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彻彻底底地消失了，陆颂轻轻地说：“宋铭宴？”
没有人应和。
孟伊宁皱起眉，似乎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可她已经记不清了。
“不重要，”她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嵌入陆颂的手指，笑了笑说，“我们回学校吧。”
“好。”
“我喜欢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