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秦潋迈步逼近,直接箍住了她手腕:“放开我的金蟾。”
叶轻轻眼神冷了冷,抬起头却又是一副人畜无害模样:“师姐?你回来了?原来这金蟾是你的?”
她装出一副关切模样,却没有放开金蟾的意思:“我听说父亲和师兄罚了你,本以为就是像罚我多练几次剑一样,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秦潋听得出她语气里隐约的炫耀,却不理会,只是冷冷重复一遍:“放开我的金蟾。”
叶轻轻面色僵住,咬着嘴唇泫然欲滴道:“我本以为这金蟾是无主之物,见它神色萎靡,才想着看看它是不是生了病,师姐何必这番态度呢?”
秦潋冷笑。
说来说去,不过就是想夺走她的金蟾。
她看过那本书,也知道这个异界之人是知道金蟾妙处,故意想偷走金蟾的,怎会让她得逞
“现在你知道,她是有主之物了,也就别浪费我的时间。”
秦潋漠然开口:“还是说,你想强抢我的灵宠?”
叶轻轻万万想不到一向对同门温和谦让的秦潋竟忽然变成了这般态度,忍不住掐紧了掌心。
这金蟾可是大机缘,她怎能就这么让出去?
两人正僵持,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和声音:“小师妹,你怎么在这里?”
秦潋听出了那是三师兄沈子轩,却没回头。
反正,他口中的小师妹也不是叫她。
“三师兄......”
叶轻轻顿时红了眼,看上去十足可怜:“我没事,就是捡到了一只虚弱的金蟾,想着玄火兽跑下了山,就打算将它送给父亲,好帮师姐求情,结果师姐说那是她的。”
沈子轩顿时皱紧了眉,原本温和的脸冷沉下来,声音冷锐:“你抢小师妹的东西?”
几名内门弟子跟在沈子轩身后,闻言也都鄙夷看向秦潋。
“都已经是个废人了,还惦记着抢夺小师妹找到的灵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这种人就不该再留在咱们宗门!先前放跑了玄火兽,还不思悔改撒谎夺宝,真恬不知耻!”
秦潋静静听着,面色毫无波动。
大概是因为看了那本书,她对这些人再不抱期待。
叶轻轻缩在沈子轩身后,神色无辜又可怜,眼中却隐约藏着挑衅和得意。
秦潋牵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只是朝她唤了一声:“小金,来。”
众人愣了一瞬,下一秒,叶轻轻忽然痛呼一声。
她掌心那金蟾听见秦潋的呼唤,竟狠狠咬了她一口,挣扎着跳上秦潋肩膀,亲昵蹭她脖颈。
沈子轩张了张嘴,眼神有些异样,他本以为这东西真是小师妹找来的无主灵宠。
叶轻轻握紧了拳,忽然捂着手嘶了一声,眼泪直接滚了下来:“好痛......”
沈子轩的注意力顿时被拉回:“小师妹,你怎么样?”
看见叶轻轻正在渗血的手,他眼神骤然冷下:“秦潋,你竟然纵容灵宠伤小师妹......简直恶毒顽劣!”
叶轻轻装得一副宽厚模样,却意有所指道:“三师兄,我没关系的,师姐可能也只是在意这金蟾才会如此......不会是故意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沈子轩勃然大怒。
“小师妹,你不必给她求情!你心思单纯,不会懂她的恶毒心思!”
“秦潋,将这金蟾给小师妹,然后磕头道歉,我就饶过你!”
秦潋眼中闪过冰冷的讥诮。
“她若不想夺我的灵宠,灵宠也不会咬她。”
“你还不知悔改!?”
沈子轩神色更怒,陡然释放出威压:“我再问你一次,你道不道歉!”
又是这样的话。
哪怕叶轻轻才是有错的那个,所有人却都站在她那边。
秦潋咳出一口血,眼神凄冷:“若我不道歉,又如何?你要杀我吗?”
沈子轩对上那双眼,心中莫名有些不快。
秦潋不是一向对他们低眉顺眼吗?怎么会忽然变成这幅态度?
他梗着脖子道:“你以为我不敢?!像你这样的人,就该死在秘境里!杀你是脏我的手!”
秦潋垂眸。
沈子轩跟她一样,都是从凡间来的,所以也很合得来。
幼时,他也很疼她,手把手教她练剑,悄悄给她买来玫瑰酥。
所以她也黏他得很,第一次进秘境时看到一株被玄阶魔兽看守的燃血草,想到他用得上,便大着胆子去给他摘,差点命都丢了。
那时他还会心疼她,知道她要入秘境,他担心得觉都睡不好,而今,他却说希望她死在秘境里。
秦潋漠然越过他走进洞府:“可惜了,我命大,让师兄失望了。”
沈子轩看着她的背影,拳头紧握,却被她彻底无视。
叶轻轻见状,眼眸更红,声音也凄楚可怜:“三师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师姐为什么那么讨厌我,还因为我的事情对你也这样无礼顶撞?”
闻言,沈子轩眼神更冷,一边安抚她,一边一字一顿冷道:“小师妹,你没错,错的是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账,待我禀告过师傅,定要她后悔莫及!”
......
另一头,秦潋刚进去收拾好自己那为数不多的一点东西,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
“秦潋!宗主命你立刻去戒律堂!”
秦潋抚着手中金蟾,眼神平静走了出去。
戒律堂中,宗门长老、亲传弟子,皆齐聚一堂,声势浩大。
除了九长老玉衡尚在闭关,门中稍有话语权的人,都已在此。
叶铭贤眼神冷硬:“我本以为你真的已经知道悔改,却不想你还是冥顽不化!”
“从你回宗以来,便几次三番欺凌闹事,先是差点毁了宗门的灵植园,又在你师妹闭关时故意打扰,害她险些走火入魔,还想勾引你大师兄偷学他的功法,本宗都不曾重罚你。”
“而今,你更是纵容灵兽故意伤你师妹,简直顽劣不堪!”
“原本本宗还想念在往日情分上饶过你,现在看来,你真是彻头彻尾没救了!今后你不再是我清远宗的亲传!只是外宗的杂役!”
秦潋听着,忽然掀起唇角,而后哑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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