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陆景琛走后,许念初觉得病房里的空气都是压抑的,一秒也待不下去。
她也不是傻子,门外有没有守着还能不知道吗?
可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再待下去,真的会发疯。
打开房门,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两个保镖,许念初硬邦邦地说:“我要出院。”
“不好意思,陆总吩咐了,让您在这里好好调养。”
“把手机给我,我亲自跟他说。”
她不信陆景琛是这样铁石心肠的人,如今刚流产的她是最好谈条件的时刻了,趁着这段时间,哪怕对自己还有一丝丝的愧疚,一切才有得谈。
“喂”
果不其然,电话接通后,是李明的声音。
“我是许念初。”
“太太,不......许小姐,怎么是你?”
许念初没有太在意李明称谓上的转变,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帮我转告陆景琛,就说我要出院。”
大约过了五分钟,李明回来了,不出意外地回了声“好”。
许念初刚准备把电话挂断,李明的叮嘱随之而来。
“陆总让您别乱跑,不要想着逃跑。”
听到这话,许念初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把电话挂了。
出医院大门的瞬间,许念初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
她立刻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喂,妈妈。”
“念念!”
终于听到女儿的声音了,许母的声线明显激动起来。
“念念,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许念初听到这话,鼻子一酸,自顾自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是在打电话,妈妈看不见自己的动作,才答了声“没有”。
“妈妈你还好吗?安全到家了吗?爸爸有没有欺负你!”
许念初迫不及待地问。
“没有没有。妈妈好着呢,你别担心了。”
了解完母亲的情况,许念初总算是安心了。察觉到母亲在手机那头还想问其他的信息,她赶紧装忙。
“妈妈,我最近有点急事,有点忙。你别担心我,我先挂了。”
话音刚落,尚未听到回应,许念初就把电话挂断了。
她实在不知道如何跟妈妈解释自己发生的一切她才会不担心,不如不说。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了一会后,许念初最终还是给言可打了电话。
“什么?”
到了言可家,待许念初一五一十地将这几天的经历说与她听时,言可猛地站起来,上上下下地将许念初浑身打量个遍,眼眶一红,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
“念念,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言可用了一会时间消化这些经历,握住许念初的手,泪珠瞬间从脸上滚下来。
“许念初,你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怕不怕啊,你疼不疼啊?”
许念初以为自己哭够了,坚强了,能顺利地接受这一切了,可看到言可通红的眼眶的刹那,满腹的委屈依旧涌上心头。
她摇摇头,试图收回自己将要决堤的眼泪。
“念念,都怪我没本事,没法帮你手刃陆景琛和顾宁两个贱人。”
言可看着好友肉眼可见的灰败脸色,心疼的同时更恨那两个始作俑者。
“我没事的,可可。你千万别去找陆景琛。”
“答应我。”
许念初认真地看着言可,直到她彻底点头才放心。
三年前言可就是为自己出头,彻底惹恼了陆景琛,在整个行业放话封杀她。就是因为这样,言可才会走投无路逃到美国,说好听是进修,其实就是避风头。
许念初求了陆景琛许久,才解除了言可的行业封杀令。好不容易重新开始的新生活,千万不能被自己毁了。
“念念,放下陆景琛吧。他都这样对你了,我们不是非他不可。”
言可不忍好友继续在这段婚姻蹉跎,苦口婆心地劝说。
人心都是肉长的,许念初就是再糊涂,再痴情,经历了这一遭,就算是没死心,也对陆景琛彻底失望了。
他不该一次又一次地误会自己,不该强逼自己打胎,更不该拿妈妈威胁她。
“嗯。可可,我知道了。”
许念初望着言可的眼睛,心里明明已经想通了,跟陆景琛离婚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百爪挠心。
言可不想再劝,现如今,许念初的健康才是自己最需要考虑的。
“别想这么多了,先回房间好好休息,客卧我一直为你留着。”
“谢谢你,言可。”
与此同时,陆家老宅里。
陆景琛携手顾宁走进那栋住了好几代人的庄园,陆老爷子在里头等着他们。
“景琛,我有点紧张。”
听到这话,陆景琛看着顾宁,眉眼弯了弯。
“怎么会紧张呢?爷爷你不是从小到大就认识了?”
“这次不是身份不一样嘛。”
顾宁摸着肚子,娇嗔地看了他好几眼。
“哈哈哈哈。”
陆景琛开怀大笑,往顾宁脸上啄了一口。
“宁宁,你放心。我肯定给你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俊男美女,齐齐走向那栋古朴的庄园里,一对璧人。
几乎在同一时间,许念初的手机响起。打眼一看,发现是李明。
她其实不想接,因为肯定没什么好事。
“李特助,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李明踌躇了好一会,不知道如何开口。
“陆总让您现在把离婚协议书签了,交给我。”
“他还说......”
“他还说什么?”
“顾宁和他要结婚了,他可不想犯重婚罪。”
闻言,许念初不知作何感想,只得苦笑。
“三十分钟后,你到照山别墅,我亲自把协议书交给你。”
许念初不想再像个婊子一样黏着陆景琛了。是他亲自说的,“像个婊子一样贴着他”。
许念初永远也忘不了这句话。
顾不得其他,简单跟言可打了声招呼,立刻打车去往别墅。
来到那栋承载了她三年回忆的房子前,许念初没有太多想法,她现在只想赶紧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斩断一切凌乱的关系。
更不想让陆景琛认为自己像婊子一样贴着他。
这句话像诅咒一样围绕在许念初脑海里,催促着她立刻把那页纸签了。
事到如今,她明白了。
再多的挣扎都是徒劳,无非害人害己。
来到卧室,看到那张静静躺着的纸,许念初没有丝毫犹豫。
大笔一挥。
女方:许念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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