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寂静的冬日白色荒野寒风刺骨,安雀岭西面远处可见森林黝黑一片,站在城堡外围护墙上用望远镜对西面观望的亲卫营协统费金,面色严肃地向西眺望。自从突厥人部族出现在安雀岭一带,破奴军与罗斯人联军之间形成的默契就完全打破。按照双方口头约定,兀秃刺草原是破奴军势力范围,罗斯人和突厥人不得进入兀秃刺草原。费金曾经有过两次被上百万人包围过的经历,特别是白石山战场与畏兀尔人那场生死决战,数月孤军奋战时那样地孤独且无助的苦难历程让他终生难忘。
今早费金派出了一小队斥候探查西面森林地带,刚刚传来一阵火铳声响让费金内心隐隐有不详预兆。很快,费金的望远镜中出现了数匹无人战马,他只看到了其中领头的战马上似乎有个人影。直到近处,费金才看清了这战马上绑着无头斥候尸体,还在喷涌血水的无头尸体诉说着敌人地无情,他内心很是愤怒却又无奈,战争在这一刻拉开了帷幕。从费金内心上讲他并不希望这么早就展开战事,毕竟破奴军主力还未进入到兀秃刺战场。这场战争比张大帅预计的早了二个月,也就说明用大帅大明紧俏商品换取对方粮食的方略凸显成效。
按照破奴军以往的规矩,敌人斩杀破奴军斥候必将遭到破奴军地血腥报复。但这一次费金打算隐忍下来,他要为安雀岭这万余战兵的生命考虑。费金一面将这里的情况上报给野鸭湖的都统领刘冲,一面关闭对西辕门加强对外警戒。与此同时,费金还加强了对内控制,本部妓寨将严格**时间,需要放松的战兵需要按照各哨次序前来。破奴军与明军有所不同,破奴军战兵营常年驻扎在野外时,张大帅允许各战兵营带军妓上前线保持部队战力。毕竟破奴军这帮战兵野狼性格狂野,(铁血读书)要是常年没有女人发泄是要憋出大毛病。
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很清楚人内心中有邪恶欲望,他必须得给手下兄弟们制造一个泄洪出处。好在破奴军俘获了畏兀尔女人和蒙古女人不少,上等的都被选去发卖赚银子了,稍微差一点的很自然成为了破奴军营妓。虽然破奴军主帅张平安一般不需要在战场上发泄,他一打起仗来比玩女人还兴奋,也架不住偶尔与官兵们同乐一场。也正是如此,破奴军妓寨里最不缺的就是美女。费金没有选择主动出击报复,也使得突厥部族认为破奴军软弱可欺,大约有十几个部族三万余人来到安雀岭城堡西侧,他们派出人向破奴军提出用黄金购买粮食。
三万多人马就敢向一万破奴军叫板,费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向敌人展示破奴军的强大。随军参谋王家河拿出了歼敌方略,激怒对手然后拖疲敌人最后全歼,对此谋划费金很是赞赏。参谋王家河猜测突厥人或许认为他们杀了破奴军斥候,而破奴军一直没有下一步动作,好像是被突厥人强大兵力给吓住,这才敢在安雀岭西面二里安营扎寨。三万人马的突厥营寨,填满了安雀岭城堡西面十里方圆。破奴军给出交易地带在安雀岭吊桥西面五十丈交易,由破奴军先拿出一千石粮食摆放在辕门之外,突厥人把黄金放在粮食堆南面。
怎么看都是破奴军软弱可欺,好像连查验黄金的勇气都没有。自从破奴军亲卫营斥候被突厥部族砍头后,费金部上下就憋着一股怨气,本想着和这帮突厥游牧部族打一场正规战,可破奴军看到今天突厥骑兵的阵型心气极高的亲卫营将士们差点没泄气。突厥人骑兵阵型连蒙古林丹汗的部族都不如,人家林丹汗的黄金部族在阵型上至少能看出是个方阵或者圆阵,而这突厥人骑兵阵型没有一个老兵能分别出这到底是圆阵还是方阵。好半天他们才看明白,感情是这突厥人根本就没有阵型,他们就是按照各部族大小随意组成了一个阵型。
突厥人的阵型就是三万青壮在东,各部族数万老弱妇孺在西摇旗呐喊,这个十万来人的阵型自少在声势上还颇为壮观。为了复仇的亲卫营将士早早地把战马引入护墙后,他们在临战前再次检视马鞍固定皮带和武器。今天费金安排了三千人出击,他已经得到了都统领刘冲的命令,火狐营将在今日午时三刻抵达安雀岭东北吸引敌人,亲卫营可以借机搅乱突厥人中心火狐营借机掩杀。刘冲这个方略很有张大帅作战风格,讲究的是内攻外冲一次就把不强的敌军打趴。
为此,费金还是下了一些本钱钓鱼,他在西侧辕门外堆砌了两个粮堆,里层是土袋外层还是铺了一层小麦。站立于西面斗车上指挥的费金,身穿干净的黑甲,为便于观察他把银色面甲推到头顶。费金注意到,突厥人这些部族人群中他没看到太多的羊群,这十多万人羊只不过数万哪里够这些人吃。费金还远远地看到好像是突厥在商议如何分配破奴军营门前的粮食,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也没间一个突厥人来分粮食。眼看着到了午时一刻突厥人那边才有了动静,就看到一个突厥牧民骑着一匹白马慢悠悠地拧着一个布袋丢在粮堆南面。
就突厥人给钱的这个动作,就如同一个嫖客去妓院半天没寻到心仪地姑娘(明朝时对妓女的昵称),不情愿随便找了个丫鬟没尽兴还得付钱地神情。就在这个突厥人慢慢前往粮堆时探查时,破奴军参谋王家河在斗车下仰望就看到费金放下手中望远镜眼望敌方轻轻点了一下头。参谋王家河举起右手猛地指向斗车右侧号手,“呜…呜…呜!”一阵低沉牛角号声,引发了辕门处一阵骚动。就听到“嘎吱…吱!”绞盘转动声中宽大的吊桥缓慢放下,伴随着“啪!”地一声巨响,吊桥拍在雪地上掀起白色尘烟。
五个隐藏在吊桥后破奴军黑色甲士,两人手托弓弩激射出两只黑色箭矢,迅雷不及掩耳般飞驰的弩箭一下就钉死在突厥人双臂上。也就在突厥人还沉浸在受伤痛苦之时,两骑战兵一人挥刀在前一骑手握长矛于后,他们双双猛夹马肚扑向二十丈外的突厥骑兵。也就在一瞬间,破奴军战刀砍飞了敌人的头颅,随后跟进的破奴军战兵娴熟地用长矛刺中了飞行中的头颅。干完花活的破奴军两个甲士,骑马并排走在一起猛地冲向西面突厥人大阵。他们两人在突厥人阵前高挑敌人头颅**,待飞奔三十丈一个默契地转向,把目瞪口呆的突厥人远远抛在身后。
当突厥军阵中所有人反应过来后用箭矢还击时,他们两还有闲功夫跑到死亡突厥人丢弃的包裹前,在战马飞速奔行中准确用战刀挑起了布袋。五个破奴军骑兵不理会身后芦苇丛般的摇动箭杆,霸气地奔回安雀岭西面辕门。破奴军突如其来的这一手让突厥人军阵响起“嗡!嗡!嗡!”地苍蝇般低沉议论,他们还想着如何报复破奴军,东北处持续不断的号角声彻底压住了突厥人议论兴趣。不时跑来禀报军情的快马,把突厥人的注意力从安雀岭城堡吸引到了东北方向,由远及近的万马奔腾之声让突厥人产生了混乱。
显然,突厥人认为从东北方出现的破奴军远比安雀岭守军更具威胁,他们开始把主力骑兵向东北方移动。突厥人骑兵服装盔甲色彩杂驳,他们驱赶战马向东北速度倒是很快,刚才还在后方摇旗助威的妇孺老弱们,也纷纷放倒手中旗帜驱赶牛车跟随主力向东北。也就在这个时候,隐藏在护墙后战兵出击的破奴军亲卫营骑兵开始翻身上马,随着参谋王家河一声令下,沉寂的战鼓声从费金斗车出响起,三千破奴军骑兵如同黑色洪流从辕门泄口奔涌而出。亲卫营骑兵冲击的目标是突厥人战力最为薄弱的老弱和妇孺,也成功搅乱了突厥骑兵向东北的企图。
在破奴军骑兵提速之前,安雀岭西面护墙上窜出数十道带有尖啸青烟的弩炮开花弹。突厥人和蒙古人一样都是全民皆兵,那些妇孺老弱一样也能拿起弓箭反击。多年与蒙古交手的破奴军非常清楚对手这个特点,破奴军炮队高爆开花弹只需一轮,就让慌乱中的突厥人更加惊慌失措。破奴军亲卫营骑兵冲击方向是突厥人南面阵位,炮队首轮轰击的位置就是骑兵进攻的正前方。开花弹爆炸产生的震波为进攻中的破奴军骑兵打开了通路,只要亲卫营骑兵冲入了敌人军阵内部,撼动敌人军阵也只是旦夕之间。
与此同时,安雀岭亲卫营破奴军炮队弩炮射击的方向再次改变,他们将炮击的重点指向了西北突厥军阵,炮队这样做一是阻断突厥骑兵回援,二是制造更多的混乱。喊杀声中不时响起手铳清脆欢叫,嘈杂声中更多是女人和孩子慌乱中地哭喊,随后又被巨大开花弹爆炸声所吞没。突厥人中心阵地混乱,把前往东北迎战的突厥青壮给吸引回来,而刚刚抵挡战场的刘冲部火狐营当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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