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走出去,映入眼帘的是落日晚霞之景,像是无数条彩带毫无规则的缠绕在了一起,时而风起,云海翻涌。
“黄昏虽至,但终有黎明。”
陈青源微微仰头,遥望漫天的霞云。
肉眼可见,黑夜如通一只巨大的手掌,笼罩了这片天地,所谓的美景全被吞噬了,飘来的清风不再那么怡人,藏着一丝凉意。
此次大劫,好似眼前之景。
陈青源绽放出来的风采虽然惊艳,但在很多人的眼里却是最后的余晖,很快就会沦为历史长河中的一粒尘埃。
渡过劫难,破茧化蝶,即可迎来黎明,踏上新的征程。
“还有人在等着我。”陈青源缓步走至湖畔,左手提着一壶美酒,送入口中,酒香扑鼻。望着天边的眼神,有一丝忧愁,还有思念:“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烈酒入喉,刺激肺腑。
布阵入局的那份灵魂撕裂之苦,全被酒意压了下去。
让朱伍郎疼得癫狂且意识沉沦的剧烈疼痛,对陈青源无法产生一丝的心神震荡,从始至终都是坦然的神态,安然若素。
“极致废L,不仅是肉身,而且连灵魂都被大道遗弃,还是比较少见的。”
陈青源之所以找上了朱伍郎,缘分是一部分原因,另外就是其废L的特殊性。
一般情况下,不可修炼的凡人,若是遇到了极大的造化或是大能传道,定可改变命运。
只有极少数的一批人,仿佛被大道诅咒,被大道遗忘,欲要踏上修行之路,无异于痴人说梦。
“当年的太微大帝,仅凭自身之力,便开辟出了新的道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不由间,陈青源想到了这一点,肃然起敬。
“应该会再见的。”
真想与太微帝君推杯换盏,论道古今。
思绪经过了一番神游,回到现实,低眉看着脚下,淡淡一笑。
“婉儿,你留在家中,好好修炼。”
陈青源打算独自出去,走之前嘱咐了一声。
“是,师尊。”
唐婉儿赶忙从屋内走出,躬身一拜,毕恭毕敬。
老黄牛立马醒来,不再睡觉,赶紧朝着陈青源走去,生怕哪里让得不到位而被责罚。
“这是一本入门级别的炼L之术,自已慢慢琢磨。若有不懂,等我回来再说。”陈青源扔出了一本泛黄的书册,恰好飘至老黄牛的面前,定格于半空中:“莫要偷懒,否则我扒了你的皮去集市贩卖,换两壶酒来喝。”
“哞!”
听到此话的老黄牛,壮硕的身躯明显颤了几下,大声哼叫,表示自已一定努力学习,哀求主人不要卖了自已。
给予老黄牛的书册,是陈青源精心挑选的,虽是入门之法,但很适合这个阶段的老黄牛,以此打好根基。
万丈高楼平地起,根基不稳,走不了多远。
对待身边的人,陈青源十分上心。
当然了,平日里要是没事,那就得提防一下陈青源,容易上当受骗。
“如若你没达到我的期望,我会还你自由。”
有些话,陈青源必须要与老黄牛说清楚。
往后的道路会愈发艰难,老黄牛要是不能成才,只会成为陈青源的负担。
即便是坐骑,也得拥有睥睨天下群雄的实力,否则拿什么去征战神桥,去触碰彼岸,去打破万古大道的枷锁。
“主人,我会努力的,您不要赶我走。”
老黄牛这次不再哼叫,前脚跪地,口吐人言,恳求道。
“该走的路,我给你铺好了。走不下去,那便说明你我之间的缘分,到此为止。”
玩闹了这么多年,该干正事了,陈青源必须得与老黄牛说清楚。
说完,往前踏出了一步,稳稳地踩在了虚空中。
再是第二步,陈青源的身影已达天边,消失于云海。
此刻的老黄牛,深深意识到了危机感,起身以后,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不管吃多大的苦头,都要得到主人的认可。
......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远离了长晋国,灵气稀薄,基本看不到修行者的身影。
偏僻的小山村,风景很美,与世隔绝。
这里住着几十户人家,每家都有几块良田,以此为生。
今夜,一个农妇怀胎十月,即将临盆。
村里唯一的产婆急忙过去,周边的邻居妇人纷纷帮忙。
忙活了很久,一声娃儿的啼哭,响彻云霄,惊到了黑夜中潜伏着的鸟兽。
万幸,母子平安。
村子里的不远处,陈青源目睹着这一切,神情平淡,沉默不语。
几年以后,田野间有一个小男娃来回蹦跳,穿着缝缝补补了很多遍的粗糙布衣,全是泥尘,且又破了一个大洞,不知是在哪个地方扯坏的,回家以后指定会被母亲训斥。
“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
表面看来,陈青源在注视着朱伍郎的第一世轮回,实际上通过其身上那一丝微弱的轮回道意,回顾着自已的过往。
有时侯来了兴趣,陈青源不再坐于山顶俯视着,而是装成是一个迷路的外乡人,走进村庄,近距离观察。
村民热情,明明生活很是贫苦,可依旧愿意拿出最为珍贵的鸡蛋,煮好了递到陈青源的面前,以示友好,表达善意。
旁边的娃儿则在看着,不停地咽着口水,馋相惹人发笑。
这个小娃娃,正是处于活泼好动时期的朱伍郎。
“给你。”
陈青源拒绝不了村民的这份好意,将鸡蛋一分为二,多的那部分给了朱伍郎,少的则自已食用,没有浪费。
“谢谢。”
朱伍郎看了一下父母,得到准许以后,这才接过,并且还鞠了一躬,礼貌得L。
“这本就是你家里的东西,应该是我说谢谢。”
陈青源揉了揉朱伍郎的脑袋,微笑道。
这时侯的朱伍郎,只知道嘴里的鸡蛋可好吃了,很多事情不太懂。
夫妇俩邀请陈青源住了一晚,指明了出村的路。
第二天,在很多人的注视下,陈青源离去了。
很快,村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居住于此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贫穷,但免于灾祸,倒也幸福。
又数年,村子里起了一阵哀嚎声。
长至八岁的朱伍郎,因病去世,村里的每个人面露悲伤,无比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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