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 获得兵字秘

沈行疆跟在姜晚婉身边这么久,拿捏住她一些小心思。
  褒贬的都是买家,她没有直接说不行,而是先把东西贬低一顿,这么说,赵立花手里的还是好玩意。
  值得她装个门外汉,把东西贬低得一文不值,像个赝品。
  什么绿盖…粉瓶,装的还挺像。
  赵立花现在真的凑不出钱来,她又怕去见官,把家里剩下的东西弄得鸡飞蛋打,小娟孩子那么小,事情闹大,叫亲家看低她们,她往后的日子没法过。
  瞧你说的,天底下东西那么多,还能啥都叫你看到吗
  这就是好东西,你拿着绝对吃不了亏。
  眼下政策,除了姜晚婉这种有自己门路,知道如何把东西脱手的人,平头老百姓有也不敢买,赵立花自然不知道自己手里的东西值不值钱。
  她不知道,所以努力让姜晚婉相信,这东西是真的。
  姜晚婉和她一来二去,又掰扯半个多小时,说得她口干舌燥,颇为烦躁:行了行了,穷成这样还骗人,把东西装起来,我一起拿走算了,回头我们和傅寒声解释。
  赵立花也累得满头大汗,把钱和鼻烟壶,还有杏仁蜜麦乳精,收拾收拾递给他们。
  姜晚婉身上背着军绿色的斜挎包,打开黑色纽扣,拉开包,把清点完的钱和鼻烟壶都收走。
  麦乳精啥的,就让她找个尼龙袋子装起来,装完这些,把这次拿过来的牛肉干啥的一并装走。
  赵立花颇为无奈,又不敢说啥,只盼望赶紧把这俩缺德玩意送走。
  行了吧
  姜晚婉又看了一圈,才迟疑点头。
  沈行疆把尼龙袋子拎在手里,牵着她的手离开。
  出门的时候恰好隔壁大娘做完饭,看到姜晚婉身边的沈行疆,做媒的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回去。
  赵立花送走这对瘟神,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姜晚婉露出清甜可人的笑容:要回来了。
  她从兜里掏出一把牛肉干给放大娘手里:婶子,我瞧老许家丫头挺受苦的,身体也不大舒服,您有空的话,就帮忙搭把手。
  砸砸实实的牛肉放手里,大娘想推出去的手都犹豫了:你是个心善的姑娘,放心吧,下回有啥事我多帮忙留意,那我把东西收下了。
  家里小孙子嚷了四五天要吃肉,天天夜里哭嚎,眼瞅着要过年,添点肉给孩子们热闹也是好的。
  这姑娘和她男人穿得都不错,想必也不差这口吃的,回头许明明要是挨欺负,有啥难处,她能帮忙的搭把手还他们人情就是了。
  姜晚婉点点头,和沈行疆离开。
  大娘不等目送她们离开,高兴地拿着手掌长,五六根牛肉干进屋去了。
  她家小孙子看到,嘴不停啃了半根:奶奶真厉害,真好吃!
  吃上肉你就嘴甜啊。大娘被夸得高兴,干活都更有劲了。
  另一边,姜晚婉和沈行疆走出小区,牵着手往家走。
  她把围巾往下拽了点,把鼻烟壶拿在日光下看:这是清代荷花型鼻烟壶,现在没那么值钱,往后,能卖几万。
  回头你一起拿给傅寒声,叫他留好,最好当传家宝。
  沈行疆还以为她会出钱买下来:你不留着
  姜晚婉摇头:算了,傅寒声这回被人骗感情又骗钱,想必挺难受的,从马小娟那里坑来的鼻烟壶送给他,他会开心点吧。
  沈行疆和傅寒声是过命的交情,他平时不爱说话,心里却给他们腾了位置,好兄弟遭罪他也看不过去。
  他的晚婉做这些,是为了他。
  折腾一天姜晚婉都困了:晚上咱们去吃炸酱面吧。
  沈行疆:好,我请你。
  姜晚婉冷哼:你的钱都是我的,还你请我,没自觉。
  沈行疆立马改口:我把钱给你,你请我。
  姜晚婉点头:这话听起来还有点样子。
  回家,姜隽和秦伯棠知道姜晚婉在外面捡漏,拿着鼻烟壶去观摩。
  论医,秦伯棠精通,能说上几天几夜。
  但鉴宝,他一窍不通,还挺感兴趣的。
  没画人,咋值钱呢
  姜晚婉猛灌了口茶:你说的是带内画的鼻烟壶。
  内画是指以特制的变形细笔在玻璃或者水晶、琥珀等材质的壶坯内手绘出细致入微的画面,你们手里拿的,不贵在绘制,贵在材质。
  秦伯棠听得入迷:内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姜晚婉决定考一考姜隽:你知道吗爹给咱们讲过那个故事的。
  姜隽脑袋空空,不太好意思地摸了下脑袋:我不记得了姐。
  姜晚婉哼了声:相传嘉庆、道光年间,一个外地的小吏到京城述职,寄宿在庙里,因着鼻烟快吸完了,就用烟签刮鼻烟壶里面剩下的鼻烟,庙里的和尚看到鼻签在壶内留下刮痕,很有线条感,就将其拓展成了内画壶技艺。
  姜隽跟着点头:我记得的,就是这么回事!
  姜晚婉瞪他一眼:但爹说了,内画壶的发明者不是和尚,那是野史!
  真正的创始人是嘉庆年间南方的一位小画家,他将小钢珠石英砂还有少量水灌入鼻烟壶内摇晃,将内壁磨出细纹,使颜料更容易附着上面,再用带有弯钩的竹笔蘸上颜色,在鼻烟壶内壁反向作画。
  那位画家的名字叫甘桓(huan)文,最早画内画壶制于1816年,爹说他于1860年辍笔。
  小小鼻烟壶,野史正史都有说不尽的门道。
  内画和外画不同,内画要反画,鼻烟壶瓶口小,限制了操作,能画成的人都是技艺高超者。
  姜晚婉叹了口气:你不喜欢鉴宝,又不是没有读书的想法,也不想进厂子做工,有功夫多想想自己以后干什么。
  姜隽被说得抬不起头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沈行疆适时出来打圆场:我饿了,吃炸酱面去。
  姜隽快感动哭了,趁姜晚婉回屋放东西,他坐到沈行疆旁边,拉着沈行疆的袖子说:姐夫,是我误会你了。
  沈行疆:
  姜隽眼泪汪汪:我一直以为我姐是慈母,你是严父,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才是家里脾气最好,性格最好的人,姐夫你就是不爱说话,才叫人以为你性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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