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给脸不要脸
第19章给脸不要脸
但杜衍辉猜错了，他的人把赵明哲查了个底朝天，甚至都找到了他初中时候的学生档案，可愣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赵明哲这段时间也忙的焦头烂额，杨茹男宣布重审李宇航案，负责人则是刚上任的公安局副局长曹梦金。
曹梦金之前是丹江市公安局秘政科的副科长，他之前跟杨茹男有过一些工作上的往来，也算是老相识了。
杨茹男急于在公安系统培植自己的人马，所以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将他搞到龙门县。
对于李宇航的案子，杨茹男重新成立了专案组，她亲自做组长，副组长则是曹梦金和县纪委副书记李兰菲。
而赵明哲则是专案组的联络员，负责协调所有与案件有牵扯部门的关系，同时积极向杨茹男汇报案件的进展情况。
在某种程度上，他是杨茹男的化身，甚至可以直接命令曹梦金跟李兰菲。
杨茹男更是给了赵明哲极大的自由，不用准时上下班，秘书的工作由县委办副主任暂时代替，而他只需要专心调查李宇航的案子。
足够大的信任就代表着足够大的压力，赵明哲清楚杨茹男这是准备从李宇航这里找到突破口，然后找到杜衍辉违法犯罪的证据。
专业组的几人商议了一下，也觉得只能从李宇航这里开始挖掘，可两个副组长公务繁忙，下属政治立场又不明确，赵明哲只能充当先头兵。
龙门县第二人民医院，也是龙门县的精神卫生中心，简单点来说就是精神病专科医院。
很多人对比医院噤若寒蝉，不过在赵明哲看来，精神病人有时候要比正常人更好接触，他也就没有太多的感受。
曹梦金给赵明哲开的介绍信里说他是个科普作家，想近距离接触下精神病人，而这封文书也让赵明哲很顺利的进入到了二院的精神专科病区。
在一个大夫的指引下，经过了三道铁门，来到了精神病人的病房。
虽说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看到那些穿着蓝白竖条纹衣服的人把呆滞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时，赵明哲还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住院医师叫孟勇，他非常的热情，“赵老师，领导让我无条件的配合您，您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
“孟主任，能不能把病人档案给我看看，我想随机跟一些病人聊一聊。”
“那绝对没问题，您来我这，我电脑上都有存档。”孟勇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赵明哲滑动着鼠标，再翻到第三页的时候看到了李宇航的名字。
李宇航，男，四十六岁，已婚。
病人自述自己身体健康，经检查后生理器官无器质性病变。
脑电图检测脑电波β线不稳定，病人情绪激动，总觉有人对其陷害，嘴中念念有词，强调要复仇，要杀掉县长，公安局长，派出所所长。
诊断结论：被迫害妄想症，躁狂症，精神分裂症。
赵明哲又随机找了另外一个人，接着又把李宇航的名字写上，“孟主任，就要这两个吧。”
“赵老师，那要等到明天了，今天他们两个都在接受电疗，嘿嘿，这个电疗结束后，要有个缓冲休息期。”孟勇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那好孟主任，那我明天再来。”电疗两个字让赵明哲有些哆嗦。
走出二院大门，赵明哲紧绷的神经才放松可以来，“别说精神病了，就算是正常人来了也得折腾疯了。”
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有个清脆的女声，“你是不是赵明哲？”
“你是？”
赵明哲愣了一下，眼前站着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生。
虽然衣着宽松，但依旧能够看出她身材高挑火辣，即便戴着口罩，可一对桃花眼却像是能勾人心魄。
“哎呀，”女声摘下了口罩，“是我，还认识我吗？”
“庞红丽？你是庞红丽？”赵明哲思索片刻喊出声来。
庞红丽是赵明哲高三时候的同学，外号叫大喇叭，同学之间不管有什么糟烂事儿，她都喜欢往外传播。
“你在这个医院工作？”赵明哲问道。
“不，我借调到这个医院的，明天就去县人民医院，你来这？”庞红丽上下打量着赵明哲。
“我，我，”赵明哲肯定不能说实话，“我来看个病号。”
“哦，医疗系统这边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也可以找我对象。”庞红丽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骄傲，脖子也昂的老高。
“你结婚了？老公是哪里人？”因为是老同学，赵明哲并没有太多关注对方的态度，而是对她的近况很感兴趣。
“我老公是杜坤，咱们县医院的住院医师，外科的。”庞红丽说道。
“杜坤？！”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赵明哲忍不住有些震惊。
他在高中的时候曾经被校园霸凌过一次，而霸凌他的人正是杜坤。
杜坤在龙门县三中号称“夺命坤”，他比赵明哲高了两届，每天都在厕所找蹲坑的人收保护费，腰间经常别着一把片刀。
赵明哲就曾经被他拿片刀拍着脑袋，贡献了两百元的生活费。
不过，赵明哲之所以震惊并不是因为杜坤曾经是自己的噩梦。
而是一个高中拿刀砍人的人，现在竟然拿起了手术刀救人，这是一件让人极度匪夷所思的事情。
因为庞红丽有事，两人也没有交谈太多，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便各自离开了。
赵明哲回到县委，向杨茹男汇报了他此行的具体遭遇，杨茹男告诉他要稳扎稳打，一定要从李宇航这里找到突破口。
下班回到县委办给自己租的公寓，刚想煮些面条吃，不想庞红丽给自己打来了电话，“赵明哲，有时间吗，晚上一起吃个饭。”
“哦？都有谁？”赵明哲有些受宠若惊的问道。
“都是咱们的老同学，有的不是一个班的，你快过来吧，大家可都在等你呢，我们在龙门宾馆三幢207。”庞红丽不容赵明哲拒绝，直接挂掉了电话。
虽然不知道那边都有谁，可庞红丽说大家都在等自己，再加上一个人也确实无聊，赵明哲打车直奔龙门宾馆。
龙门宾馆，字面上好像是一个挺普通的经济形酒店，可他还有一个别名，叫龙门县县委招待所，所以它其实是一个政治接待性的宾馆。
龙门宾馆由六幢群楼连为一体，整体是一种花园式布局，前三幢楼为客房加餐厅，而第四以及第五幢则是接待贵宾专用楼，普通人基本上都进不去。
按照庞红丽发来的地址，赵明哲走到了第三幢楼，找到207并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看着也很面熟的女生，赵明哲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她的名字。
“你怎么才来呀，都等着你了。”女生对着赵明哲一边埋怨，一边转身就走了回去。
赵明哲踏进房间之后，桌子上的菜已经被吃了个七七八八，有几个甚至都已经空碟了。
“这哪里是专门等我呀！”赵明哲皱着眉头嘀咕道。
主宾位置坐着的人正是杜坤，杜坤旁边主陪位的人站了起来，“哎吆，三狗来啦！”
“国旗？”赵明哲看清了那个人，是自己高二时候的同桌李国旗。
“赵三狗！你好威风啊，等了你那么久，来，先自罚三杯！”李国旗面红耳赤，说话也含混不清，看样子是喝了不少酒。
赵明哲堂兄弟众多，他爷爷是老一辈的迷信人，认为用牲畜给孙子起名字能扛事儿，所以赵家的兄弟都起了小名叫狗。
赵明哲排行第三，于是都叫他赵三狗。
只不过这个外号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当李国旗在公开场合这么称呼他时，引来哄堂大笑，赵明哲只能讪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场合。
为赵明哲开门的女子叫白露娅，也是赵明哲的同学，高中的时候不善于打扮，也就没给赵明哲留下什么印象。
不过女大十八变，白露娅不仅越长越漂亮，而且在龙门县电视台融媒体做了一个短视频的小主播，因为长相清纯身材又好，吸引了不少粉丝。
粉丝多了就误以为自己是大网红了，说话的时候眼睛瞥到了天上，内容也是阴阳怪气。
除了这三个人之外，旁边还坐着另外两个面熟但是想不起名字的同学，再往边上就是庞红丽了。
“三狗，先喝一杯，自罚一杯。”李国旗随手拿起一个杯子倒满酒，然后就转到赵明哲的面前。
说实话，虽然这个场合看上去对自己并不友好，可赵明哲在看到几人后回忆起了青涩的校园时光，他心情激动一口气端掉了面前的白酒。
李国旗好像没有要收手的意思，他将赵明哲的杯子重新添满白酒，“这第二杯，敬咱们杜院长，三狗啊，以后咱们可都要仰仗杜院长了！”
“杜院长？谁？”赵明哲愣了一下。
“你个三狗子，杜院长你都不认识？！”说完这话后，李国旗一脸谄媚的盯着身旁的杜坤。
“不，不是外科大夫吗？怎么成院长了？”赵明哲苦笑了一声后看向庞红丽。
赵明哲的话让杜坤瞬间就拉下了脸，“怎么着赵明哲，你小子给脸不要脸？”
但杜衍辉猜错了，他的人把赵明哲查了个底朝天，甚至都找到了他初中时候的学生档案，可愣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赵明哲这段时间也忙的焦头烂额，杨茹男宣布重审李宇航案，负责人则是刚上任的公安局副局长曹梦金。
曹梦金之前是丹江市公安局秘政科的副科长，他之前跟杨茹男有过一些工作上的往来，也算是老相识了。
杨茹男急于在公安系统培植自己的人马，所以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将他搞到龙门县。
对于李宇航的案子，杨茹男重新成立了专案组，她亲自做组长，副组长则是曹梦金和县纪委副书记李兰菲。
而赵明哲则是专案组的联络员，负责协调所有与案件有牵扯部门的关系，同时积极向杨茹男汇报案件的进展情况。
在某种程度上，他是杨茹男的化身，甚至可以直接命令曹梦金跟李兰菲。
杨茹男更是给了赵明哲极大的自由，不用准时上下班，秘书的工作由县委办副主任暂时代替，而他只需要专心调查李宇航的案子。
足够大的信任就代表着足够大的压力，赵明哲清楚杨茹男这是准备从李宇航这里找到突破口，然后找到杜衍辉违法犯罪的证据。
专业组的几人商议了一下，也觉得只能从李宇航这里开始挖掘，可两个副组长公务繁忙，下属政治立场又不明确，赵明哲只能充当先头兵。
龙门县第二人民医院，也是龙门县的精神卫生中心，简单点来说就是精神病专科医院。
很多人对比医院噤若寒蝉，不过在赵明哲看来，精神病人有时候要比正常人更好接触，他也就没有太多的感受。
曹梦金给赵明哲开的介绍信里说他是个科普作家，想近距离接触下精神病人，而这封文书也让赵明哲很顺利的进入到了二院的精神专科病区。
在一个大夫的指引下，经过了三道铁门，来到了精神病人的病房。
虽说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看到那些穿着蓝白竖条纹衣服的人把呆滞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时，赵明哲还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住院医师叫孟勇，他非常的热情，“赵老师，领导让我无条件的配合您，您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
“孟主任，能不能把病人档案给我看看，我想随机跟一些病人聊一聊。”
“那绝对没问题，您来我这，我电脑上都有存档。”孟勇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赵明哲滑动着鼠标，再翻到第三页的时候看到了李宇航的名字。
李宇航，男，四十六岁，已婚。
病人自述自己身体健康，经检查后生理器官无器质性病变。
脑电图检测脑电波β线不稳定，病人情绪激动，总觉有人对其陷害，嘴中念念有词，强调要复仇，要杀掉县长，公安局长，派出所所长。
诊断结论：被迫害妄想症，躁狂症，精神分裂症。
赵明哲又随机找了另外一个人，接着又把李宇航的名字写上，“孟主任，就要这两个吧。”
“赵老师，那要等到明天了，今天他们两个都在接受电疗，嘿嘿，这个电疗结束后，要有个缓冲休息期。”孟勇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那好孟主任，那我明天再来。”电疗两个字让赵明哲有些哆嗦。
走出二院大门，赵明哲紧绷的神经才放松可以来，“别说精神病了，就算是正常人来了也得折腾疯了。”
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有个清脆的女声，“你是不是赵明哲？”
“你是？”
赵明哲愣了一下，眼前站着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生。
虽然衣着宽松，但依旧能够看出她身材高挑火辣，即便戴着口罩，可一对桃花眼却像是能勾人心魄。
“哎呀，”女声摘下了口罩，“是我，还认识我吗？”
“庞红丽？你是庞红丽？”赵明哲思索片刻喊出声来。
庞红丽是赵明哲高三时候的同学，外号叫大喇叭，同学之间不管有什么糟烂事儿，她都喜欢往外传播。
“你在这个医院工作？”赵明哲问道。
“不，我借调到这个医院的，明天就去县人民医院，你来这？”庞红丽上下打量着赵明哲。
“我，我，”赵明哲肯定不能说实话，“我来看个病号。”
“哦，医疗系统这边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也可以找我对象。”庞红丽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骄傲，脖子也昂的老高。
“你结婚了？老公是哪里人？”因为是老同学，赵明哲并没有太多关注对方的态度，而是对她的近况很感兴趣。
“我老公是杜坤，咱们县医院的住院医师，外科的。”庞红丽说道。
“杜坤？！”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赵明哲忍不住有些震惊。
他在高中的时候曾经被校园霸凌过一次，而霸凌他的人正是杜坤。
杜坤在龙门县三中号称“夺命坤”，他比赵明哲高了两届，每天都在厕所找蹲坑的人收保护费，腰间经常别着一把片刀。
赵明哲就曾经被他拿片刀拍着脑袋，贡献了两百元的生活费。
不过，赵明哲之所以震惊并不是因为杜坤曾经是自己的噩梦。
而是一个高中拿刀砍人的人，现在竟然拿起了手术刀救人，这是一件让人极度匪夷所思的事情。
因为庞红丽有事，两人也没有交谈太多，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便各自离开了。
赵明哲回到县委，向杨茹男汇报了他此行的具体遭遇，杨茹男告诉他要稳扎稳打，一定要从李宇航这里找到突破口。
下班回到县委办给自己租的公寓，刚想煮些面条吃，不想庞红丽给自己打来了电话，“赵明哲，有时间吗，晚上一起吃个饭。”
“哦？都有谁？”赵明哲有些受宠若惊的问道。
“都是咱们的老同学，有的不是一个班的，你快过来吧，大家可都在等你呢，我们在龙门宾馆三幢207。”庞红丽不容赵明哲拒绝，直接挂掉了电话。
虽然不知道那边都有谁，可庞红丽说大家都在等自己，再加上一个人也确实无聊，赵明哲打车直奔龙门宾馆。
龙门宾馆，字面上好像是一个挺普通的经济形酒店，可他还有一个别名，叫龙门县县委招待所，所以它其实是一个政治接待性的宾馆。
龙门宾馆由六幢群楼连为一体，整体是一种花园式布局，前三幢楼为客房加餐厅，而第四以及第五幢则是接待贵宾专用楼，普通人基本上都进不去。
按照庞红丽发来的地址，赵明哲走到了第三幢楼，找到207并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看着也很面熟的女生，赵明哲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她的名字。
“你怎么才来呀，都等着你了。”女生对着赵明哲一边埋怨，一边转身就走了回去。
赵明哲踏进房间之后，桌子上的菜已经被吃了个七七八八，有几个甚至都已经空碟了。
“这哪里是专门等我呀！”赵明哲皱着眉头嘀咕道。
主宾位置坐着的人正是杜坤，杜坤旁边主陪位的人站了起来，“哎吆，三狗来啦！”
“国旗？”赵明哲看清了那个人，是自己高二时候的同桌李国旗。
“赵三狗！你好威风啊，等了你那么久，来，先自罚三杯！”李国旗面红耳赤，说话也含混不清，看样子是喝了不少酒。
赵明哲堂兄弟众多，他爷爷是老一辈的迷信人，认为用牲畜给孙子起名字能扛事儿，所以赵家的兄弟都起了小名叫狗。
赵明哲排行第三，于是都叫他赵三狗。
只不过这个外号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当李国旗在公开场合这么称呼他时，引来哄堂大笑，赵明哲只能讪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场合。
为赵明哲开门的女子叫白露娅，也是赵明哲的同学，高中的时候不善于打扮，也就没给赵明哲留下什么印象。
不过女大十八变，白露娅不仅越长越漂亮，而且在龙门县电视台融媒体做了一个短视频的小主播，因为长相清纯身材又好，吸引了不少粉丝。
粉丝多了就误以为自己是大网红了，说话的时候眼睛瞥到了天上，内容也是阴阳怪气。
除了这三个人之外，旁边还坐着另外两个面熟但是想不起名字的同学，再往边上就是庞红丽了。
“三狗，先喝一杯，自罚一杯。”李国旗随手拿起一个杯子倒满酒，然后就转到赵明哲的面前。
说实话，虽然这个场合看上去对自己并不友好，可赵明哲在看到几人后回忆起了青涩的校园时光，他心情激动一口气端掉了面前的白酒。
李国旗好像没有要收手的意思，他将赵明哲的杯子重新添满白酒，“这第二杯，敬咱们杜院长，三狗啊，以后咱们可都要仰仗杜院长了！”
“杜院长？谁？”赵明哲愣了一下。
“你个三狗子，杜院长你都不认识？！”说完这话后，李国旗一脸谄媚的盯着身旁的杜坤。
“不，不是外科大夫吗？怎么成院长了？”赵明哲苦笑了一声后看向庞红丽。
赵明哲的话让杜坤瞬间就拉下了脸，“怎么着赵明哲，你小子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