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南长河
龙王!
一声嘶吼打破了沉寂,郑浩扑通跪在地上,头颅猛地落下,砰的一声,上好的大理石应声而碎。
其他三人从巨大的悲伤中回过神来,紧随其后跪在地上,磕头的声音响个不停。
徐川一阵牙酸,多亏几人都是武者,普通人这样磕头,脑袋都要碎了吧?
与此同时,他也佩服龙王的演技,这样都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不可能,龙王怎么会死呢?方宇从地上跳起来,朝龙王走过去,喃喃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要亲自检查!
够了!郑浩低吼一声,你想龙王死了也不安宁吗?
在这之前,龙王的病情已经很重了,几人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龙王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现在龙王已经死了,不能让方宇打扰龙王死后的安宁。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处理杀死龙王的凶手!郑浩忽然转过头,眼中冒出野兽般的光芒。
黄老心中一惊,护在徐川身前,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郑浩眼底泛起红光,我要替龙王报仇,老黄,你是不是要为了这个小子,和真龙殿为敌!
你胡说!黄老大喊。
和真龙殿为敌,这个帽子太大了,哪怕他是一省都统也扛不住。
他冷声道:谁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徐川杀了龙王,要想动他,必须先查清楚真相!
你!郑浩像一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好,我现在就上报总部,等总部的命令下来,我看你怎么护他。
方宇也开口道:徐川是最后和龙王接触的人,不能放他离开。不杀他可以,但必须关进天牢,等待发落。
黄老嘴巴泛起苦涩,心知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他心中后悔万分,如果不是因为他,徐川也不会淌这趟浑水。
方宇使了个眼色,黄老和郑浩一左一右拉起徐川,朝天牢走去。
青州总部的制式和清江的没有多大区别,但更加坚固,半神武者都无法破开。
启动机关之后,据说可以困住神境。
至于真假,黄老并不知道,因为这里从来没关押过神境,徐川是第一个。
牢门缓缓落下,隔断了黄老的目光,他叹了口气,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铛!
特种合金打造的大门轰然落下,彻底隔绝了地牢和外界的联系,牢房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徐川倏地睁开眼睛,脸上的虚弱一扫而空。
他环顾四周,忍不住啧啧称奇。
真龙殿真会废物利用,在地下布置了一个超大型法阵,每一个牢房,就是阵法的一个节点,源源不断吸收囚犯的内劲和神魂之力。
换句话说,每一个犯人,就是一个人形的电池。
经过长时间源源不断的抽取,哪怕半神武者也无法承受。
不过这个阵法对徐川不起作用,他已经到了伪神境界,神魂,肉身,内劲都浑圆无缺,不露分毫。
他摸了摸墙壁,入手温热,有一种类似肌肤的触感。
轰!
一声闷响,整间牢房猛地一颤,徐川的劲力被尽数导入地下,成为供应真龙殿运行的能源。
不要白费力气了。隔壁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这地牢出自真龙殿第一术士南长河之手,便是神境来了也打不破,与其白费力气,不如老老实实待着,至少能多活几年。
哦,听你的话,你对这里很熟悉啊。徐川好奇道。
哼,天底下没有人比老夫更熟悉这里了。老者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傲气。
徐川笑道:好大的口气,难道这里是你建的?
不错,没想到隔壁的老者毫不犹豫道,这里的法阵,地牢,都是老夫一手建造的,就算武痕老匹夫,也没有我了解。
徐川一愣,老者刚才说这里的法阵是南长河设计建造的,现在又说是他建造的。
难道他是南长河?
老者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傲然道:没错,老夫就是南长河。
徐川越发诧异,南长河身为真龙殿第一术法大师,位列八大长老之首,地位更在龙王之上,怎么会被关进地牢?
他问出心中的疑惑,南长河陷入了沉默。
他缓缓开口,老夫共设计了九九八十一个牢房,但极少有人知道,八十一个牢房中间,还有一阴一阳两个牢房,专门用来关押神境强者。
他啧啧称奇,我听你的声音,年纪应该不大,你是把天捅破了,还是把真龙殿炸了,才会被关到这里来?
徐川躺在床上,悠然道:都不是,只是把龙王弄死了。
哦,南长河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猛地拔高,什么?你把龙王弄死了?
徐川点点头,然后醒悟过来,南长河看不到他的动作,是啊。
黑暗之中,猛然亮起两只猩红的眼睛,混沌不堪的眸子中,罕见地浮现出一丝震惊。
他声音拔高,你杀的龙王叫什么名字?
青州龙王的名字,徐川听凌云子提过一次,于是随口道:他叫武痕,是青州龙王。
啊!武痕死了!
隔壁传来近乎癫狂的笑声,笑声之中,还隐隐透着哭泣的声音,似哭似笑,极为诡异。
徐川没有心思探寻南长河和武痕之间的爱恨情仇,他的心神沉入丹田。
龙脉蛰伏在丹田中央,地气珠悬浮在龙脉之上。
在龙脉周围,有三道人影,透着紫,红,金三色光芒。
这是徐川的精神,气血,内劲在丹田里的投影,三者双目紧闭,掌心相对,共同镇压着龙脉。
似乎察觉到徐川的注视,龙脉猛地一颤,在丹田中掀起滔天巨浪。
徐川收回神识,心中忍不住一沉。
吸收了孽龙的力量,原本只是一缕光团的龙脉变成了长条形,表面淡金色的龙鳞若隐若现。
龙鳞,龙角,龙牙,龙须,龙爪,这是化龙的必要条件。
如果他抑制不住龙脉发育,等龙脉化龙之日,就是他死亡之时。
徐川叹了口气,看来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使用神境的力量了。
经过发泄,南长河的情绪平稳下来,开口道:小子,现在外面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