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漂泊客的定义


言语不多的张春耕,忽然冒出一句:凡哥:你不说要照顾干部的面子,不打脸吗?现在你手有伤,不方便,下力气的活交给我就行。
蒋凡瞅了他一眼道:这样的干部不用照顾,多练几下,让他十天半月不能见人,捞了那么多黑心钱,哪能这么便宜他。
蒋凡在赵四喜哎呦连篇的惨叫声中,开始考虑,自己应该从哪里入手解决问题。
他认为,有这些线索,扳倒朱兵和苟彪,赶他们出厂不难,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蒋凡计划找出一些给了介绍费的人,让朱兵、苟彪,甚至李副总,把吃进去的黑心银子吐出来。
计划有了,办法还没有想到,前后不够一分钟,蒋凡看到张春耕已把赵四喜揍得面目全非,再不招呼,赵四喜就不是十天半月能不能出门的事,而是可能直接挂掉。
他赶紧招呼道:行了,喊你练练,也没叫你往死里整啊。
两人没管挣扎起身都十分费劲的赵四喜,一道来到水果店。
蒋凡把张春耕介绍给汪文羽和肖雨欣。
张春耕刚喊了一声嫂子,还没有来得及给肖雨欣打招呼,辉哥的车到了。
辉哥一只脚刚下车,蒋凡已经调侃地对肖雨欣道:欣姐:看看店里还有多少没有开箱的水果,让春耕给你搬出来,等会辉哥这个大老板要全部买走。
看到蒋凡没有礼节性地招呼,而是多了一份自然亲近地调侃。
辉哥也玩笑道:懒得看,直接包圆得了。
蒋凡赶紧怂恿张春耕道:赶紧进去看看,把整箱的帮欣姐拿出来,这样的大主顾不多,来一次不宰一刀,对不起我欣姐的生意。
张春耕老老实实真要去搬。
副驾驶上的月月下车,给辉哥帮腔道:前两天买的水果,昨天我刚当人情全部送完,今天要不我把租屋全空出来,不然房间不够放。
蒋凡和月月不熟悉,没有说话。
肖雨欣赶紧招呼住张春耕,对月月玩笑道:也行,只要辉哥没有意见,你没有地方睡,可以到我这里来趁床。
几个人坐下,张春耕还傻愣地站着。
蒋凡才发现店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凳子,他让张春耕在对面慧丰餐馆借根凳子。
辉哥笑着对蒋凡道:做事还是选择一下地方,你在村委旁边,搞得像杀猪似的,这样影响不好。
蒋凡只想到杂草丛中安静,真没过旁边就是村委的事情,他扣了扣后脑勺道:你是不是安排人盯梢,不然怎么知道杀猪的人是我?
辉哥接茬道:你像抓壮丁的土匪似的,薅着一个活人招摇过市,也不避讳周围的眼光,还需要人盯梢?
在村委喝茶,就能清楚听到惨叫声,不是我招呼,村委人的电话可能就打去局子了,下次做事还是要注意一下分寸。
虽然属于惩恶扬善,但是行事方法站不住脚。
下次一定注意。蒋凡尴尬地笑了一下,把端着凳子过来的张春耕介绍给辉哥认识。
辉哥打量了一下张春耕,还捏了捏他的胳膊道:看起来瘦,没有想到砸场子的时候,力气不小,有点前途!
蒋凡盯着辉哥没有说话,心里疑惑,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辉哥看到蒋凡疑惑的眼神,笑了一下道:放心,没有人盯梢你,这里许多工厂边的士多店,都是我们本村人开的,街面上有点什么稀奇事,这些店老板都会当着新闻,在村里传播。
经辉哥介绍,蒋凡才知道,有些工厂除了节假日或发薪水时,才容许员工出厂,其它时候,都不准离厂。
少则几千,多则上万的工厂,在厂区内解决吃喝拉撒,生活物资就靠士多店提供,这类独门生意的士多店,任何外地人别想染指,即便是本地人,没有一点实力,也争取不到这样的好事。
大家闲聊了一会,辉哥才问起蒋凡为什么收拾赵四喜。
事情已经做了,也没有隐瞒的必要,蒋凡把所知道的情况,还有准备让朱兵和苟彪吐银子的事情,全部说了。
辉哥听完笑了一下,摇头道:老弟: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他们吃进去,就应该吐出来。
蒋凡认为只要找到给介绍费的人,就能让朱兵和苟彪退银子。
看到蒋凡根本没有理解到自己话里的意思,辉哥直白道:如果只是收拾几个小喽啰,你自己怎么做都行,但是要想达到退银子的目的,首先要考虑几个问题。
1:你了解陈安龙吗?知道他心里什么事情最重要吗?
2:在陈安龙心里,你是不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3:好好了解一下,达丰那些台湾高层之间的关系。
4:你口中苟杂种,为什么让自己的喽啰知道李副总参与了利益,而没有透露那个色副总是谁?我认为最大可能,是他不敢说。
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个副总是黄小东,陈安龙的叔伯兄弟,一个让陈安龙都头疼的家伙。
等你把这四点真正想明白,就知道想做的事情,到底难不难,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不计后果,就能做到,还是要多动下脑筋。
辉哥的话,蒋凡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问题,它一件都没有想到。
汪文羽听完,走到自己车尾箱里,拿出一条用黄色牛皮纸包着,没有标签的烟,递给辉哥道:辉哥:不好意思,以前不认识你,怠慢的地方,请多见谅,这点小意思,请你收下。
辉哥赶紧把烟推开,惊讶道:弟媳妇,这么贵重的东西,千万使不得。
有些见识的辉哥,从牛皮纸上看出了问题,能用钱买来的东西,都不算真正贵重,而汪文羽手里的烟,就属于有钱也买不来的内部特供。
因为特供,这种烟的烟盒是白纸包装,从外包装到里面的每一支香烟,都没有任何标识,只是牛皮纸上,盖有特供两个字的很小印章。
烟是顶级烟草制成,品质不用怀疑,能抽这种烟的人,身份都特殊。
汪文羽直接把烟塞进辉哥手里道:不就是一条烟吗?有什么使不得嘛。
蒋凡哪知道这些门道,他还拉住汪文羽,开着玩笑追究道:你从广州回来,给叔婶、两个小妹都带了礼物,唯独没有我的,有烟还藏在,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婆娘嘛。
肖雨欣也不知道这种烟有什么来头,但是看到辉哥的神情,就知道这玩意儿有些将就。
她已大概猜到汪文羽送烟的目的,所以没有插嘴,而且认真倾听起几人地谈话。
汪文羽看到蒋凡没有顾忌辉哥就在眼前,直接抱怨烟没给他,阴损道:你抽烟像抽干谷草一样,也分不清好坏,拿给你也是浪费。
辉哥没有计较蒋凡的孩子气,接茬问道:弟媳妇:收礼物应该有个由头,为什么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按理说,你这样的人,想找人办点事情,根本不用送任何礼物,都有人抢着去做。我这样的人,应该帮不上你什么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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