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1章 活宝女友
祁连轻轻挂断电话,恍然有种断尾之痛。
觉得师父的口吻仿佛在交待后事。
秦悦宁走进来,就看到祁梦拿着手机在发呆。
秦悦宁抬手她面前晃了晃,道:小丫头,你愣什么神?
祁梦这才回过神来,心事重重,问:我师父身体没问题吧?
龙虎队拘留疑犯之前,会进行一系列检查,没听说你师父身体有毛病。
祁梦暗暗松了口气。
十四年前,师父救了她,既当爹又当妈地把她抚养长大,教她生存的本事。
收养她时,他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一转眼就人到中年了,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只有她一个徒弟。
虽然知道偷盗可耻,可是她不觉得师父是坏人。
师父是全天下对她最好的人,没有师父,她早就死了。
她把手机还给秦悦宁,谢谢你。
秦悦宁接过手机,叮嘱道:赛事一过,咱们就打道回府,千万别节外生枝。
祁梦脑中闪过靳睿帅气的面容,心里全是不舍。
以前不知道,感情这东西竟如此不受控制。
控制人很容易,控制自己的感情,却比控制别人难得多。
秦悦宁道:你老实待着,别乱跑,我去找我男朋友还手机,很快就回来。
祁梦点点头。
秦悦宁拿着手机离开房间,去了隔壁元峻的房间。
把手机还给元峻。
她靠到他身上,胳膊揽住他的脖子,猛女撒娇,峻哥,明天你就要回去了?
差不多,明天下午的飞机。
坐飞机一来一回三十几个小时,你伤势没痊愈,也不嫌累。
元峻伸手捏捏她高挺的鼻梁,悦悦在此,累也开心。
秦悦宁嘴上怪着,心里却乐开了花,又心疼他受累。
元峻嘴唇凑到她嘴上,吻了一口,又吻了一口,仿佛她是鲜甜可口的果子。
舌尖要往她嘴里探时,秦悦宁抬手按住他的唇,嗔道:你伤势未愈,别点火,我现在可是炸药一枚,一点就炸,强得可怕。
元峻唇角漾出浓笑。
万里迢迢漂洋过海飞来黎都,就为了听她说话。
秦悦宁手搭到他的伤腿上,帮他按摩肌肉,边按边说:你且忍一忍,忍不了几个月了。你爸说十月一让咱俩订婚,等订婚那天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元峻忍不住笑。
身上的伤突然间就不疼了,长途跋涉带来的疲惫感也消失了。
他抬手将她拉到自己身上,手握住她的腰,脸贴着她的脸,好,我等你收拾。
到时你可不许哭喔。
元峻陈年积郁都快笑没影了。
这个大活宝,让他有幸等到了。
可能前二十几年活得太刻板,所以上天怜悯他,给他配了个活宝女朋友。
不,不是上天配的,是他自己凭实力和运气亲手挑的。
秦悦宁捧起他的脸,在他额头上重重吻了一下说:你早点休息,我去隔壁看着祁梦。那丫头太狡猾,万一再跑了。
去吧。
有事给我打电话,一秒必到。
元峻扬唇,我有警卫保护,你也别太累,龙虎队的人会一直暗中跟着祁梦。
知道了。
秦悦宁抱着元峻又腻歪了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
返回房间。
祁梦没跑,躺到床上了。
床头上摆着靳睿给她买的粉紫色连衣裙,裙子叠得整整齐齐,怀里抱着靳睿昨天送她的纯净水。
人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手还牢牢地抓着纯净水瓶。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透明塑料瓶里装的是什么珍贵的神仙圣水。
秦悦宁静静望着她,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是江洋大盗七手弥勒的徒弟?
盗名在外的她,却有清秀柔软的一面。
秦悦宁用力摇摇头,告诫自己不要圣母心,再怎么清秀柔软,她也是个贼,是戴罪之身。
次日清早。
秦悦宁接到教练的电话,悦宁,林夕在吗?
在,还在睡觉。
叫醒她,让她马上来做尿检。女子团体体操那边可能需要替补,她要做一些赛前紧急训练。
秦悦宁一直觉得奥运会是严苛的,是严谨的。
以为教练昨天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教练认真了。
让祁梦来跑步,跑步对技术要求不太高,熟知比赛规则,了解赛道和对手情况,跑得快基本大差不差。
可是体操花样繁多,不是会翻几个跟头就能胜任的。
秦悦宁提醒道:林夕是小孩子心性,昨天是喜欢的人在场,她表现给她喜欢的人看的,您别当真。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吧,这是正规比赛,别搞人情世故那一套。
不是人情世故,我们是认真严肃的。林夕基本功不错,心理素质可以,人也灵透,让她来试试,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只是替补,不一定能用上,他们组有专业的替补运动员。
行吧。
秦悦宁从卫生间出来,走到祁梦床边。
她闭着眼睛睡得很沉,手里扔抓着那瓶纯净水。
秦悦宁暗道,到底是年轻,觉真多。
睡了得十二个小时了,还没醒。
她喊道:祁梦,教练喊你去翻跟头。
喊了两声,祁梦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惺忪问:真的?
真的,去体检,办手续,进行紧急赛前训练。是做替补,不一定能上场,但能混个脸熟。
祁梦噌地坐起来,我还会射击,射击也可以替补。
秦悦宁暗道,射击谁不会?
她也是百分百中,元峻比她更厉害,北弦叔叔和阿尧叔叔都是射击高手。
可她以后要进异能队身份得保密,元峻要往高位走,北弦叔叔和阿尧从商,都不能来参加奥运会,异能队和部队里百步穿杨的也不少。
正想着,祁梦已经从床上蹿下来,一溜烟跑去卫生间洗漱,换衣服。
临走前,她把靳睿送她的粉紫色连衣裙小心翼翼地挂到衣柜里,把那瓶纯净水也锁进行李箱里,生怕被别人动了。
那只是一瓶水而已,一瓶量贩装的水。
超市商场随处都能买到。
秦悦宁是既好笑,又头疼,头疼之余,又觉得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