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厚赏

儿子和女儿很贴心,为我读诗为我唱歌,还给我画了一副惟妙惟肖的可爱小画。
画上的我病容憔悴,肚子却已高高隆起。
我微愣,问:“春草,你有没有发现我的肚子——比以前三个多月的时候大许多?”
“有。”春草点点头:“估摸这是一个更胖的小主子。”
老爹很不放心,道:“吃不下,睡不好,肚子却越发大,别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吧?”
春草麻利去药材店把大夫请过来。
大夫搭了一会儿脉后,微笑颔首:“主子,你这一胎多半是双生子。”
“果真?!”老爹惊喜问:“确定?!”
大夫笃定答:“以老朽的医术来断,已有九成把握。主子若是不放心,下个月我再来把多一次脉。”
我高兴罢罢手,道:“不必了,您的医术杠杠的,肯定错不了。”
大夫迟疑提醒:“不过,你该放宽心,切莫忧思过度,不然对自己伤损极大,对孩子也不好。”
我轻轻点头。
老爹欲言又止,道:“乖女儿,你想如何便如何。只要你好好的,为父此生已无憾。”
我笑了,抱住他胖胖的胳膊。
“爹,我若真带着孩子们去京城寻他,只会被那些达官贵人嘲笑是放?浪形骸的出格女子,无名无分未婚先孕,而两个孩子——不,四个孩子会被嘲笑是私生子,甚至连外室子都谈不上,又岂会好好的?”
我心里虽喜欢赵宁,可我的脑袋没被他迷糊涂,仍清醒得很。
老爹心疼摸了摸?我的脑袋,问:“那你打算如何做?再换个地方躲着?”
“不了。”我摇头:“他若是有心,哪怕是天涯海角也能寻到我。我可能穷其一生,都没法向他靠近。这一次,我不躲了。我还是狠心一些,把这个难题丢给他吧。”
于是,我让儿子过来,在那张小画上添上他和妹妹,并在下方署名。
隔天早上,我将这张小画卷成小条,让信鸽送飞京城,拜托那边的掌柜送去宁王府。
二十天后,我收到了掌柜的回信。
他说,小信纸亲手交于王府的管家。本来在宫中伺疾的宁王殿下很快出宫来到商行问具体是何意思。
掌柜说他一开始也不明所以,直到看到署名,才解释说是我的大儿子画的小人画。
他还说,宁王殿下呆呆站了一会儿,然后气呼呼径直离去。
春草忍不住嘀咕:“小姐,万一宁王殿下误以为大公子和小小姐是你跟其他男人的孩子——那可怎么办?”
我好笑耸肩:“那没法子。如果连这一点基本信任都没有,算什么良人呐!”
又过了十几天,我收到一封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
字迹劲道有力,洒脱中隐约带着一抹怒气。
纸上只有寥寥数语,我却看得心惊肉跳。
大儿子好奇问:“娘亲,何事如此紧张?”
我呵呵,呵呵尬笑:“你那死而复生的爹说要找我算账......”
老大如今已八岁,不是能随意忽悠的年纪。他见我生了妹妹,现在又怀了双生子,一个劲儿追问他们的爹爹究竟在哪儿。
我无奈,只好跟他解释说前一阵子带领援军打了胜战的主帅便是他的亲生父亲。
小男孩立刻将赵宁当成英雄崇拜,每隔几天就问我爹爹何时回来。
儿子惊喜问:“我爹要回了?是不是?”
我点点头:“......快了。”
儿子狐疑问:“信纸上为何都写骂人的话语?娘亲,爹为何骂你骗他那么多种——什么意思?”
“没!没!”我连忙将信纸撕了,红着脸道:“他——他是说不要骗他回来,他暂时还有事,忙完就会马上来寻我们。”
儿子兴奋大笑,扭头跑出去。
“妹妹!妹妹!爹爹快回来了!爹爹说他忙完就来寻我们!”
我看着儿子欢快激动的背影,不自觉红了眼睛。
原来在孩子的心中,他们竟是如此渴望父亲。
此时的肚子已经颇大,尽管只有五个来月。
老父亲不怎么放心,道:“这边的冬日太冰寒,对你养胎生娃都不好。以防万一,咱们还是陆路转水路,回江浙老家那边吧。”
我点点头:“刚好入秋,天气十分适宜出行,双生子也到了安稳时期。行,出发吧。”
家里的行囊还没收拾妥当,李大将军笑哈哈来了。
他被封了侯,身边的人也都一一领到了奖赏。
“贾老板,你这位女巾帼也有赏赐哦!陛下听闻你的事迹后,对你赞赏有加,特意封你为‘县主’,并号召我朝的女子皆要以你为榜样!”
我惊讶挑眉。
李侯爷抱拳道恭喜,还说早在一个月前,圣上就下旨将江浙的行宫赐与我,更名为“县主府”。
“陛下还赏了你黄金一千两、珍宝绫罗绸缎无数,前前后后十几车,一并运往县主府去了。”
我受宠若惊:“......我只是略尽绵力而已,受之有愧。”
“哎!”李侯爷罢手解释:“你救了宁王殿下一命,自然受得!陛下说你是皇室的恩人,以后便是皇室中人,故此才给你如此殊荣和封号。陛下都开金口了,便是你应得的!”
我有些不明所以。
这莫不是赵宁的安排?
不过,我并没有表现出来,解释说我们正在打包行囊准备南下。
李侯爷很是不舍,让我们一家子有空要常回来做客,并许诺未来一定去“县主府”探望我和孩子们。
我爽快答好。
李侯爷离别前塞给我一个小信封,低声:“宁王殿下叮嘱你务必要亲眼过目。”
我淡定点点头,暗自狐疑嘀咕。
什么话如此重要?如此神神秘秘做甚!
不料,信还是简短得很,只有一句话——保重身体和孩子,勿信传言。
我看不懂,小心收起来,随后牵着女儿散步去了。
三天后,我留下店里的伙计和掌柜继续收购药材,其他人都跟着我们一起浩浩荡荡南下。
车里有老人小孩,我又怀着孩子,故此走得不快。
李侯爷派人护送我们一路往东,直到我们下了大船,护送的兵将才向我告辞。
我让春草一人赏赐十两银子,亲自在船头跟他们答谢道别,才下令开船顺流而下。
船比车辆平稳,走得也轻快,但却几乎跟外界隔绝。
十几天后,我们来到洞庭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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