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一个不留

我想抱着你。
这是她此刻的心声。
好。
她回手搂上他后背,顺势又重新被他抱在怀中,越发拢紧的拥抱胜过了一切回应语言。
人啊,总要爱点什么,就像草木钟情于光阴一样,但又不全是,毕竟草木没了光阴会死的。
情感之中的爱,是伟大的力量,可以使信念消散,可以使高尚者堕落,可是使人彻底毁灭。
爱是弱点,也是优点,给予人敢于面对死亡的力量。
这次两人之间不再是沉默拉扯争执,只是沉默地相拥,默默感受对方在自己生命的清晰存在,触手可及的实质安宁。
即使他们拥抱了许久,但却只感觉时间飞逝得迅疾。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低头侧转亲了下她脸颊,手下更搂紧的汤姆轻轻说道。
她都不恐惧死亡,坦然接受,他怎么能落后于她本来就是,好好生活,好好实现人生目标吧,因为你的存在,我对未来很期待的。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你一直都是我心中的骄傲。
她指的是他追求长生的结果。
反手搂紧着他整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让恐惧担忧无处插缝。
应和地着他的叹息,她温柔说道,我好像没告诉你一件事,你有点骄傲自满,太过自我,我担心再夸你,你就更加不知收敛了,这是在害你,在捧杀你。
现在不算晚,这些本来就是你应得的,这也是我从zora身上学到的相处之道,优点不要吝啬夸奖,缺点也要适宜指出来。
你身上坚持不懈的强悍生命力,比流金阳光还要璀璨夺目!如果它有颜色,是无法忽视的绿色,生机勃勃。
是璀璨夺目的红色,热情张扬。
是昭昭阳光的金黄色,温暖明媚。
是一切美好向上的颜色。
不服输的精神,自由意志的彰显,无论做什么事,就特别有毅力与坚忍。
你内在的执行力,达成目标的持久如一,是我羡慕的,是我做不到的。
我就爱你灵魂存在的本身。
他手臂不断再抱紧些怀中柔软的身体,十指握拳抑制住颤抖兴奋,只听她继续说道,你从前问我爱你什么,现在,我能具体描述出一些自己的感受了。
他侧头看着视线中盈白小巧的耳朵,耳垂上的血线伤口,像头发丝般细长,是他刚才咬的。
想撕咬她的血肉,让她感同身受他的感受。
他眯了眯眼睛,鼻翼微张深深呼吸着。
垂眸的目光一瞬凝住,似狮子咬住猎物般一击毙命的迅即,他低头擒住雪白美好的曲线脖颈,牙齿研磨着薄薄的皮肉,仿佛都能听见血管里的血液流淌声。
他含糊道,陪我,永远。
她肯定有办法,能留下自己的灵魂,只要她想。
以手轻轻拍着他后背安慰,他咬的不疼,脆弱致命的脖颈被啃咬挑衅着,她身子不自觉紧绷颤抖起来。
咬紧牙关,竭力保持冷静,她呼吸不稳道,不能,灵魂是我的底线。
我有多爱你,就有多爱自己。
脖子上的疼痛突然加重吸吮,皱眉忍着,她仍旧继续说,温柔的语气满是商量理解的口吻,换位思考,如果我要你放弃永生追求,你愿意吗退一步来说,即使你愿意,为爱放弃自我,我会质疑我自己爱人的眼光,怀疑我作为人的自私本能,她一句句说着,脖颈上的温热呼吸逐渐远离,他看向那双诉说着温柔爱意的眼睛,她神情极度认真,微微皱起的眉头仿佛难以忍受这个假设。
我将无法自洽,与自己和解。
眸子深了深,不断加重着复杂的情绪渲染,汤姆轻轻动了下嘴唇,最终归于沉默的闭合。
她一贯清醒而自知,看得明白,只是不说而已。
他现在会克制了,他也在慢慢学会怎样很好地爱她。
她苦涩勾了勾嘴角,坦然道,其实,早死的我还能重新拥有一世,我很感谢和你的相知相识,相守相爱,这就够了,我已经很知足了。
我以前的经历告诉我,不能太贪心,否则会失去得更快。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地过下去吧,我们的未来还长。
这件事是很久很久以后才要思考的,先暂时放下,好吗我最近很忙的,婚服、沃特拉、Giant
Clam婚戒,我困了,我想你抱着我睡觉,好不好她轻轻说着。
他抬眸看向天花板上悬浮的水晶吊灯,骤然沉默的黑暗压下了痛苦,回答的声音微不可查地冷淡,好。
她答应今年举办婚礼了。
两人重新躺在床上。
久违的舒适困意逐渐席卷而来,整个人放松极了。
她依恋蹭了蹭他下巴,拥抱带来的满足感让人忘却了一切难受,她小声道,晚安,终于能睡觉了,我好喜欢和你拥抱。
睡吧,他亲了下她额前的黑色碎发,轻轻说着,手下抚摸着她后背。
她现在的想法,不等于未来的想法。
他会说服她的。
原计划7天寻找Giant
Clam,但想到婚服,深海之旅延长到半个月时间。
多丽斯当时说起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们正在沃特拉城。
沃特拉是座古城,坐落在托斯卡纳山丘上,灿烂阳光无时无刻不笼罩着它。
尤其昨天才下过雨,穿过稀薄云层倾泄的一根根长长细线,徐徐展开城市画卷上的建筑,古朴城堡、庭院、围墙和教堂的钟楼。
狭窄有坡度的街道,保留着褪色古老的棕褐建筑,无一不散发着历史泛黄的古老魅力。
多丽斯手中的白山茶玉簪,一点颜色都没有显示出来。
zora被他们放在酒店里睡觉,重重防护,哪怕是血族也不能近身,虽然血族白天出现的概率很小。
一早起来,到现在临尽中午的午餐时间,他们已经走完整个沃特拉城了,每一处角落,除了血族王族所在的普奥利宫。
但是普奥利宫已经关闭许多年,早已不对外观览了。
他们在普奥利宫外面的城墙走过,玉簪也没有发现任何引动迹象。
风槿没有给她留下任何东西。
一封信件都没有。
后会无期了。
这座沃特拉城市一点都没有风槿存在过的痕迹,没有,仿佛《预言家报纸》上登记的消息是假的。
汤姆正漫不经心地说完他也许要提前回去,就听见她接下来说起这个想法,彼时她正踩在石板上偶尔的小水洼上,头顶的阳光耀眼照射着。
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了,明媚阳光都无法照亮他脸上的阴郁。
如果婚礼推迟到明年,我就7天后回来。
她无惧解释道。
深海的珍珠配饰很好看的,她必须要的。
她有点嫌弃他收藏的那些珍珠,没有灵动生机的触感,虽然价值不菲。
他沉默不言。
中午用餐时,容貌俱佳的夫妻俩,神色一眀一暗,一个欢快满足,一个阴沉郁郁,鲜明对比让旁人不由得侧目而视。
等zora用完打包回去的午餐,多丽斯才耐心和她说清楚会有15天的分别时间,因为自己有事,要出远门一次。
这次zora虽然也不舍,但好在汤姆也在一旁劝导。
汤姆最终答应了这个延长期限,不过他要求多丽斯要戴着双面镜变形的手镯,这样随时摸到双面镜都是温热的触感。
他又说道,你会安全无恙地回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不过是下潜一次深海,他的反应,像是她一不小心要永葬海底似的。
这个要求,她答应了。
在机场,zora留恋亲了亲多丽斯脸颊,被汤姆抱着离开了多丽斯视线。
多丽斯这边乘坐飞机,前往罗马计划下潜到深海寻找Giant
Clam。
而汤姆,抱着昏睡的zora回到了伦敦,又幻影移形间,回到戈德里克山谷的诺托斯住宅,已经是晚上了。
已经8年,没回这里了。
当初新买的那张黄花梨木床早就被他砸毁烧掉了,那间卧室已经尘封十年了,无人进入。
将zora放在风槿曾经居住的卧室睡觉,他就重新走遍诺托斯住宅的每一处地方,魔力清理球清理着数年堆积的厚尘积灰。
圆月已经升高到夜空之上,汤姆临窗就坐,神色面无表情得有些冷漠。
他身着白色丝质衬衫和黑色绸面马甲,端正地靠坐在白绸面高背椅上,肩膀紧绷着,不曾放松一刻。
细长的手指正把玩着一个沉甸甸的金色小挂坠盒,银白的月光照射下,闪耀着一个华丽的蛇形的S。
是斯莱特林挂坠盒,依旧被他母亲梅洛普当掉,但却是被风槿给重新赎了回来,由邓布利多转交,在他这世苏醒的当天晚上,给了他。
是什么意思汤姆摩挲着银色把柄,目光放空地看着手上的斯莱特林吊坠盒,眸色逐渐加深。
第二日夏日天色亮得早,邓布利多浅眠醒了没几次,他就早起下楼了。
家人们还没起床,他熟练地做着早餐,脑海却在放空想着前几天收到的信件,甚至在用早餐的时候,眼神里都是慎重沉思。
年仅66岁的阿利安娜来到客厅,意外看到自己的哥哥阿不思早起,此时太阳才刚出地平线升起一点。
他正坐在沙发上,身子端直,双手紧握在一起,幽幽沉思目光看着前方不知名的一点。
似是想事,她也不去开口打扰。
浅焦黄的方形香肠温度适中,软弹可口的煎鸡蛋带着淡淡的椒盐味道,她吃罢一碗燕麦粥,收拾完餐具,就来到花园,散步在几分温暖的晨曦阳光之下。
想到桌上花瓶里的鲜花应该更换了,阿利安娜柔和的目光逡巡着缤纷多彩的繁花,香槟玫瑰、小雏菊、满天星、茉莉花等等,她随意剪裁了几株,转身的时候,只见邓布利多缓缓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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