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亲密无间

    第44章谁更头疼
    人都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但现在太监还没急,太后倒是先急了。不过,这些并不是她最关心。她所关心的是如果南宫灏凌离宫,她的安稳日子,便可以过的更长久些。
    是以,听了轩辕棠的话,她白里透红的面庞上,不禁浮上一抹浅笑:皇上要微服出宫吗
    嗯!
    轻点着头放下粥碗,轩辕棠微微垂眸,含笑说道:其实每年这个时候,皇上都会秘密出宫,今年应该也不会例外。
    闻言,袁修月微扬下颔,了然道:原来如此!
    伸手拉过袁修月的手,轩辕棠眸光闪烁的笑问道:如今太后的懿旨我已传达,皇后可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
    淡笑着抽回手,袁修月低眉喝了口粥,无奈叹道:皇上此行即便要带着谁,也该带他最宠之人,我与皇上,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对我连宠都算不上,何来最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吗凝着袁修月晶莹剔透的眸子,轩辕棠轻轻一笑:臣妾怕的是,不只是流水无情,连那落花,也是无意的。
    微抬眸华,睇了轩辕棠一眼,袁修月低下头,笑嗔道:既是心里知道,便莫要再来劝我,我与皇上,天生八字不合,如是遇着不是他厌弃我,就是我气着他,如今我过的挺好,犯不着自己去找罪受!
    你啊!
    轻轻一叹,实在拿袁修月的不争没有办法,轩辕棠十分无奈的站起身来:你心里该是明白的,皇上外冷内热,并非暴躁之人,如果真是那样,当年他也不会跳进河里去救你……如果你愿意,完全有机会成为他最宠的女人。
    她相信,以袁修月的聪慧,若想博得帝宠,不算难事。
    但问题在于,她的心里,没有皇上。
    既是没有,便不会在乎,因为不在乎,也就不会去争。
    而偏偏这一点,是她所无法左右的。
    外冷内热吗
    只对轩辕棠回以一笑,袁修月没有再说什么,低头喝了口粥,她的脑海里蓦地响起当年龙婆说过的话。
    当年,在聚仙楼外,她初次见南宫灏凌,他便冷冰冰的。
    那个时候,龙婆曾说,他这个人,其实外冷内热,并不是坏人。
    只是可惜的是,就算他不是坏人,她的心,并不在他的身上,因为无心,所以……她的人,自然不会为他改变分毫。
    福宁宫,苏合香燃的正炙。
    轩辕棠甫一进殿,便见南宫灏凌正与太后同坐饮茶。
    温和的笑,爬上嘴角,轩辕棠款步上前,分别对钟太后和南宫灏凌福了福身:臣妾给皇上和太后请安!
    闻声,钟太后睨了眼身边的南宫灏凌,而后含笑看着轩辕棠:可去过冷宫了
    眉心轻皱,南宫灏凌看向轩辕棠:皇嫂去冷宫作甚
    是哀家让她去的!
    不待轩辕棠应声,太后双眸一肃,有些不悦的看着南宫灏凌:皇后住在冷宫也有些日子了,总不见皇上过去瞧瞧,哀家寻思着,你这次出宫,该把她一并带了去!
    南宫灏凌脸色一黯,不悦道:儿子何时说过要带她了
    将南宫灏凌的反应尽收眼底,轩辕煦心下灵光一闪,旋即计上心头:皇上不必生气,皇后娘娘说了,就算您让她随驾,她也不稀罕去呢!
    轩辕棠话语刚落,便见钟太后脸色有些难看的嗔了她一眼。
    迎着钟太后的视线,她心下暗笑,却只能讨好的朝着钟太后笑着,不能言语什么。
    皇后果真是这么说的望着轩辕棠,南宫灏凌轻转手中茶盏,眼眸深处波光微闪,深不可测。
    是!
    轩辕棠郑重点头,淡笑怡然的脸上不见一丝心虚:皇后娘娘说了,她现在过的挺好,犯不着到皇上跟前招罪受!
    是吗
    微翘的唇角,透着几许薄凉,南宫灏凌邪肆一笑,将茶盏放下,起身对太后恭身:儿子明日要离宫,尚有许多政事要处理,先行告退!
    轻轻一叹,钟太后叮嘱道:哀家知道,劝不住你,出门在外,切记照顾好自己。
    儿子明白!
    轻点了点头,南宫灏凌淡淡一礼,转身离开大殿。
    目送他离开的挺拔身影,钟太后不禁摇头一叹:皇后这孩子也真是……
    见状,轩辕棠轻轻一笑,启唇说道:母后不必担心,皇后这次跑不掉的。
    虽说君心难测,不过轩辕棠却敢笃定,听了她方才的话,南宫灏凌表面上虽不会表现出来,但袁修月的平静日子,却已经过到头了。
    钟太后看了轩辕棠一眼,眼含忧色:哀家不是怕她跑了,是担心她不知进退,又跟皇上弄的不欢而撒!
    儿孙自有儿孙福,母后不必担心太多!
    淡淡一笑,轩辕棠含笑上前,伸手替钟太后揉着肩膀。
    是夜,落了一天的雪,丝毫不见停势,反而越下越大,站在窗前向外眺望,但凡入目之处,皆已是一片雪白之色。
    将屋里的炭火烧到最炙,袁修月取了药膏,坐在床前细细的替汀兰涂抹着。
    经过一段时日的调养,汀兰身上的伤口,早已愈合,触目惊心的殷红之后,那一条条狰狞的伤口,渐渐化作了一道道粉色的疤痕,密密麻麻的爬满汀兰原本
白皙光洁的背脊之上。
    咯咯……
    因袁修月手指的碰触,汀兰的身子不住的轻抖着:二小姐,痒!
    痒,就代表快好了!
    手下动作不停,另一只手扶住汀兰光裸的肩头,袁修月嘴角微翘着替她往后背上涂抹着药膏:你该感谢贤王妃给的这个舒痕的药膏管用,你这背上不会落下疤痕。倘若落了疤,你还指不定怎么哭呢!
    奴婢最该谢的,是二小姐!知道因为自己的事情,袁修月打了韩妃,又砸了太医院,汀兰心下滋味莫名,眼眶微红,她转头对袁修月道:天色不早了,二小姐替奴婢涂了药膏,便去歇息吧!
    轻轻一笑,没有作声,袁修月低头认真的将药膏涂抹在一条条粉红色的伤痕上。
    给汀兰涂好了药,荷儿早已备好了安神茶,等在袁修月的寝室里。
    见袁修月进屋,她连忙端了茶,上前伺候着她喝下。
    接过茶盏浅啜了口茶,袁修月眉心微颦着问着荷儿:这是什么茶怎么味道怪怪的
    呃……
    荷儿滞了滞,低眉小声回道:奴婢寻思着今儿天冷,便往安神茶里多放了些姜叶。
    是吗
    淡淡的瞥了荷儿一眼,袁修月只多喝了一口,便将茶盏递给她,上床歇下了。
    半睡半醒间,忽然有一股浓郁的花香味入鼻。
    微微纵鼻,袁修月动了动眼皮,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
    袁修月再次转醒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午后。
    眉心处,隐隐泛着一丝痛楚,她紧蹙着眉,伸手捏着自己的眉心。
    这一觉,她睡的虽沉,却一点都不觉轻松,她觉自己做了一个冗长冗长的梦,在梦里她被人下了迷药,然后扛出了冷宫……
    捏着眉心的手倏而一僵,恍然之间,想起昨夜种种,她心底蓦然一惊,霍然睁开双眸:嘶——
    倒抽口气,吃痛的揉着太阳穴,她蹙眉打量着自己身处的环境,随着眼前景象的清晰呈现,知自己正坐在一辆马车里,她眸色微黯,脸上神情阴晴不定。
    醒了朕的皇后!满含戏谑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居高临下的看着袁修月,南宫灏凌眉梢微挑,脸上的笑时隐时现。
    仰望着上方被无限放大的俊脸,袁修月心绪微滞,眉心忍不住轻颦了下,她缓缓的,勾起一抹浅笑,语气里尽是抱怨的无奈叹道:皇上想带臣妾出宫,这是好事,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呵——
    讪然一笑,南宫灏凌声音低沉道:你不是不稀罕跟朕出来吗
    谁说的双眸微怔,袁修月眨了眨眼。
    南宫灏凌双臂抱胸,好整以暇道:皇嫂说的!
    闻言,袁修月暗暗在心里把轩辕棠骂了二百五十遍。
    抬眼看着南宫灏凌,她干笑了下:能跟皇上出宫,是天大的好事,但凡宫里的女人,无不盼得皇上垂青……皇上觉得臣妾会说那样的话吗
    会!
    嘴角轻轻一扯,南宫灏凌冷笑着点头。
    别人或许不会,但她一定会!
    眉脚轻跳,袁修月瘪了瘪嘴:臣妾敢与她当面对质!
    晚了!
    云淡风清的睨了袁修月一眼,南宫灏凌轻道:如今我们早已出了京城!
    不是吧
    微微蹙眉,袁修月打开车窗。
    凉飒的风自窗口灌入,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下,但即便如此,却见她仍旧探出头去,看着车外连绵的群山,感慨连连:睽违两年,还是宫外的空气更新鲜些!
    听她这么说,南宫灏凌脸色一黑,冷冷道出一个字:冷!
    闻言,袁修月回头望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泛黑,她微翘着嘴角,反手将车窗关上。
    觉得她脸上的笑格外刺目,南宫灏凌俊朗的眉微微拢起,冷笑道:在这世上,有哪个女人被人掳掠了,还能笑的出来,你就不能正常一些吗
    皇上觉得臣妾现在该怎样反应才算正常这样吗将锦被拉下,袁修月扶着车厢坐起身来,与近在咫尺的南宫灏凌四目相对,脸色一苦,她眸中瞬间蕴起氤氲,哀婉声道:皇上喜欢姐姐,既是要带人出宫,也该带着她才是,何必要带着臣妾
    再怎么强势,她到底是个女子。
    方才初醒时,她也会怕,但当她听到他的声音时,心里的紧张感,却在瞬间烟消云散了。
    反正,他不会杀她!
    如今既是回不去,她大可好好的呼吸下自由的空气,让自己过的开心一点。
    当然,她若开心了,也许有人会不高兴了,比如眼前这个男人……
    因袁修月的突然坐起,她与南宫灏凌之间的距离,便只有寸许。
    温热的鼻息中,蕴着清香的薰衣草的味道,轻轻拂在南宫灏凌脸上,让他原本平静的心潮,不经意间荡起丝丝涟漪,但这丝涟漪在看到袁修月泪漩于睫的瞬间,却被厌恶所取代。
    伶牙俐齿!
    眸中丝毫不掩厌恶之色,南宫灏凌冷冷的将脸别开,有些头疼的揉着鬓角。
    皇上又夸臣妾了!把他的话当好话听着,袁修月似笑非笑的应了声,见南宫灏凌的俊脸顿时黑了下来,她眉梢一挑,一脸悻悻的看向一边……
上一页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