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零章 抬眼望二区


陆行川被堵住了话,觉得胸腔噎着一口气。
"裴砚,你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我反目成仇"
他面带冷色,挺直了背脊,不甘示弱。
"别忘了,裴、陆两家关系密切,有很多生意上的往来,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更何况,是一个为了活命,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她委身绑匪,就为了活着你父母不会同意这样一个不干不净的人进门。"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好啊。"陆行川被气笑了,阴沉沉地看着他:"那我就拭目以待!"
两人不欢而散,陆行川直接起身离开。
裴砚回去的路上看到了十多分钟前,纪眠给自己发的消息。
"今晚月色很好,我去看海了。"
裴砚蹙眉,刚刚只顾着和陆行川说话,都没注意手机。
这么晚了,还看什么海,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他急急忙忙朝着码头赶去,距离岛上古堡,码头需要十分钟的路程。
他赶到的时候,没想到那儿聚集了不少人。
"有人掉到海里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不久,好像是失足落水,已经有人下去了,但还没捞上来,只怕凶多吉少了。"
裴砚听到这话,心脏狠狠一沉,大步上前。
"什么人男的女的"
"是个女的,还挺年轻,是个小姑娘。"
就在这时,先前下去打捞的人上来了。
"找不着,估计被海流卷走了,赶紧报警吧,说不定还能把尸体找回来。"
尸体——
这两个字让裴砚心脏刺痛了一下。
他二话没说,直接跳入海里,不断下沉去寻找。
一次次换气,一次次下潜。
岸上的人认出了裴砚的身份,焦急万分。
帝都龙头企业的继承人,这要是在这儿出了什么事,那还得了
他的命,比在场的人都要贵重。
有人劝阻。
"裴总,你快上来吧,现在海水冷,别冻着你。"
"找不到了,还是让警察来吧。"
"裴总,上来……"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惊呼。
"尸体……尸体浮上来了。"
裴砚立刻看去,那人穿着白色的衣裙,纪眠洗漱完,穿的也是白色的。
那人趴在水面上,看不清面容,长发如瀑,飘散水中。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立刻有人把人捞了上来,裴砚在水中迟迟未动。
他竟然不敢上岸,不敢去看那张脸。
"多好的姑娘,可惜了。"
裴砚上岸,还踉跄了一下身形。
他慢慢逼近尸体,正要看清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声音。
"这是怎么了"
裴砚立刻抬眸看去,发现纪眠好好站在那儿。
裴砚心脏一颤,立刻飞奔过去,将她一把抱入怀中。
"还好不是你,还好不是你……"
他不断重复,抱着她格外用力,仿佛要把她的肋骨勒断一般。
"裴砚……你怎么浑身湿透了"
"你不知道,裴总刚刚得知有人失足落水,立刻下水救人,是个好人啊。"
纪眠一愣,难道裴砚以为自己失足落水了。
"那她怎么样……"
纪眠想要越过裴砚看一眼,毕竟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竟然没有惊动古堡里的客人,来的都是佣人、保安之类的。
可她刚刚探过脑袋想看一眼,没想到一只手挡在了她的眼前。
睫毛轻轻刷过他的掌心。
"别看。"
"死……死了"
纪眠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浑身僵硬。
亲眼看到有人死亡,是一种很大的冲击。
"往前走,别回头。"
"这里……"
"不用我们处理,我不是警察,会有人来的。"
裴砚只想把她带回去。
回到房间,他还是不够放心,多次确认她完好无缺,才彻底松口气。
"晚上去什么海边知不知道很让人担心"
裴砚回过神来,训斥着她。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凶很凶,能把人吓哭的那种。
可一想到裴砚关心自己的生死,又什么都不害怕了。
"你舍不得我死啊"
"你死不死的……与我何干,只是我还需要你一起骗爷爷,你要是出事了,我去哪弄一个孙媳妇给他"
"这样啊。"
纪眠有些失落,她还以为自己被人惦记了呢。
"我先去换衣服,等会你也去洗个澡,别冻感冒了……"
纪眠转身就要去洗漱,没想到被他扣住了手腕,再次拉入怀中。
她想挣扎,耳畔传来他的声音:"别动,让我抱一会。"
纪眠就像是定住一般,乖乖站着,任由他紧紧拥住。
良久,她才听到裴砚的声音。
"去洗漱吧。"
纪眠这次离开。
夜幕降临,裴砚睡在沙发上。
沙发一米五,他一米八八,躺在上面要蜷着双膝,看着很憋屈。
她想和他换换,可裴砚却不肯,还挺绅士的,不愿看到一个女孩子睡沙发。
纪眠也不强求,给他上完药就躺下了。
裴砚没有睡着,今晚这么一闹,他瞌睡全无。
他支起身子,借着小夜灯微弱的光芒,视线幽邃地落在纪眠的脸上。
他抬手,隔空轻轻抚摸。
这样寂静的夜,太适合思绪乱飞发狂。
……
翌日纪眠本以为昨晚的事会闹得沸沸扬扬,可没想到悄无声息。
她隐隐听说,是这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佣,和地产大亨的儿子勾搭上了,但奈何人家有妻子有孩子,自己想要上位,竟然以死相逼。
没想到没等来男人,她伤心欲绝,跳海自杀。
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陨落了,没有掀起任何浪花。
她并不觉得那个女人无辜,自杀也是她自己选择的,知三当三,付出感情不能得到回报,选择自杀了结。
可是,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为什么男人什么事都没有。
早上的时候,那个地产大亨的儿子谈笑风生,没有丝毫的难过。
纪眠顿时不想参加这种虚伪的宴会,她迫切的想回去,可要吃了午宴才能离开。
没想到裴砚竟然带着她提前离开,上了一艘小船。
"我们可以提前走"
"就说家里有事。"
"估计换个人,对方会觉得不给他面子吧。"
"你觉得不自在的事情,可以不用勉强,我不会逼你做的。"
裴砚淡淡的说道,纪眠闻言有些诧异,下意识看着他。
但裴砚并没有看着她,似乎极其漫不经心的说出这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纪眠心脏流过一股暖流,行过四肢百骸,将她冻得僵硬的身躯,慢慢回暖。
裴砚这个人不好相处,但却给足了她尊重,这就够了。
"对了,你和陆行川是怎么说的"
她好奇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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