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恩断

"怎么回事"
  宋挽拧着眉,心下一凛。
  今日乃仲秋大宴,各皇子都会出席,会引发乱象,必是出了大事。
  宋挽焦急看着林葭玥,却只听她道:"我房中有个婢女名为轻红,她啊……"
  慢悠悠抬起眼看向蘅芷蘅芜,林葭玥心中一酸。
  她自问对浅碧轻红也算不错,可照比宋挽身边的蘅芷蘅芜却是差得远了。
  那两个丫头,没有一个胳膊肘往里拐的。
  "她啊,是个惯会偷懒耍滑的,今儿过节她在外院伺候的哥哥出去看花灯,她心思便活了,我瞧她那火急火燎的模样烦得慌,便让她自己出去玩了。可谁知道不过一会儿,她便跑回来说外头死了人。"
  "她哥哥说登天楼那边不知怎么起了火,然后就发生了踩踏,他去得晚没能凑近看,这才捡回一条命。"
  登天楼!
  宋挽倏地站了起来。
  千柏今日点灯,必在登天楼之上。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拿出外袍披在身上,宋挽道:"我去寻江行简,可要送你回绣烟阁"
  "我自己能回去。"
  林葭玥看着一脸沉着的宋挽,忽然语带哽咽:"你今日误食了东西,定是他为了保护你故意做的,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事先知情。"
  宋挽道:"我知。"
  "那你知不知道,他今日原要带我去赏灯的还给我送了一身绿得人发慌的衣裳。"
  林葭玥哭了又笑:"就是在夜里也能一眼瞧见的那种绿。"
  宋挽抿唇:"你要如何"
  伸出手在怀中摸了摸,林葭玥掏出一把匕首,蘅芷蘅芜见状瞬间将宋挽护在身后。
  "这东西送你,有些下场是他该得的。"
  红着眼将匕首递给宋挽,林葭玥道:"给你防身,若是可以,帮我多捅他两下。"
  "你……"
  接过匕首,宋挽忽而不忍:"你可知他同怀素……"
  "我知道。"
  她跟怀素同住一个院子,怎么会不知二人发生了什么只是先前她自欺欺人不愿相信,现在又不再在乎罢了。
  林葭玥挽着头发,转身想再从窗户爬出去,宋挽略一犹豫,还是开口:"你若想离开侯府,我可帮你恢复良籍。"
  "不必了。"
  她动作狼狈的趴在绣榻上,就好似自进入侯府后的处境一般。
  "我离不开,也不能离开。"
  "这里有我做下的孽,亦有别人欠我的因,未偿罪,未得果,我不能走,也不会走。"
  林葭玥离开,宋挽捏着匕首对蘅芷蘅芜道:"去换衣,我要去问问江行简究竟对千柏做了什么。"
  主仆三人提着灯走出了澜庭院。
  刚走出院门,便有婆子来拦问她们有何事情,蘅芜见状二话不说照着那婆子头上便是一闷棍。
  "哎呦……"
  "滚,莫挡了我家小姐的路。"
  "打人啦,快来人啊。"
  那婆子大声呼喊,宋挽却道:"你们不必白费力气,我有事同江行简说,你们拦不住我。"
  她向前走一步,那婆子想要扑住她的腿,却被蘅芷一脚踹开。
  "你们都退下吧,既不敢伤我,又何必白白挨打。"
  宋挽说完,大步奔着江行简书房而去。
  一群婆子面面相觑,停了下来。
  她们的确不敢真伤了宋挽。
  侯爷只说不让夫人出澜庭院,却是没说要如何阻拦,若把夫人碰伤了,她们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不敢妄动,只能目送宋挽离开。
  走至江行简书房,宋挽轻轻推开门。
  屋中江行简裸着上半身,身上贴满了续骨的膏药,见她进来,男人忙伸手去拿身边衣物,只是刚一动,他便疼得狠狠皱眉。
  五皇子睡在内榻,两条腿都绑着木条,宋挽视线略过沈千沭,冷着声音道:"你对千柏做了什么"
  江行简抿唇不语。
  "千柏现在如何了"
  "我不知道。"
  江行简道:"今日外头大乱,大皇子三皇子五皇子都受了重伤,我不知三皇子如今是何情况。"
  "大皇子受伤是谁所为"
  "不知。"
  宋挽垂眸:"我向来知道三五皇子必有一争,但可笑的是我一直当你为坦荡君子,却怎想你如今行事愈发不堪。"
  "便是不提你在府中做得那些荒唐事,便说今日,你怎能对千柏下毒手"
  "他方不到十岁!"
  江行简咬着牙,语气焦急:"那沭儿呢你当你宋府行事如何磊落宋芸宁还不是使人抱着沭儿跳下高台今日若非我,沭儿便要被人生生踩成一滩肉泥,你怎得不说沭儿方不到六岁"
  宋挽面色冰冷:"姑母同江妃不得不争,江妃为夺嫡打压于我,我可曾为此迁怒过你我可曾对五皇子生过什么恶心"
  "夫妻一体,便是三五要争,我亦从来将侯府放在心上,可你城阳侯府是如何做的"
  "江妃同姑母如何斗法我不过问,但江行简你总该知,但凡你对千柏出手那日,必是你我恩断义绝之时。"
  宋挽将白玉梅花簪子丢到江行简面前,转身便走。
  玉簪断裂发出一声脆响,江行简看着宋挽决绝背影忽然慌了神。
  "挽儿……"
  不过刚站起身,江行简便因一阵剧痛突然向前倒去,宋挽躲避不及被他抱了满怀。
  江行简正欲解释,却唔的闷哼一声。
  "你……"
  宋挽抓着手中匕首,眼中露出淡淡惊慌。
  只是她虽怕,手却是极稳极坚定,江行简低头看着腹部,她竟是半点未留情,将整把匕首狠狠扎进他腹中。
  "你想我死你恨我至此"
  江行简眸中猩红,满是不可置信。
  他的妻,他自幼陪着长大的小姑娘恨不得他死
  温热鲜血顺着匕首低落在地上,宋挽松开慌张退后,蘅芷蘅芜见状忙把她扶起,主仆三人站在角落,静静看着躺在地上眼神凌厉的江行简。
  "江行简,你我今日恩断义绝,只愿此生再不相见。"
  她要离开侯府,她永远不会原谅任何伤害过姑母同阿兄的人。
  "来人。"
  江行简爆呵出声,松烟慌忙跑了进来,见到正躺在血泊之中的主子,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江行简咬着牙,沉声道:"拦住夫人,绝不能让她走出侯府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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