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初识世

“欲着锦绣衣,不是长安人”草堂内传来阵阵读书声,门生们目视书本念起前人诗句,先生端坐太师椅紧盯着面前的一群孩童,神情严肃。
此时屋外却不合时宜的响起马蹄声,打破了这祥和的氛围,似乎是朝着村子来的,距离已不远。
而且不止一骑,地面被震得沙石飞扬。先生也不禁心头一震,屋内的学生也像感知到了什么,躁动起来。先生在屋内来回踱步,对着坐下的门生开口道:“停!我出去看看,默温生字,回来若是看到谁在出神或是嬉闹,就罚打手心二十下”。言罢,一步一步迈出门外,又走出菜圃的柴门,立着,若有所思。十六岁秀才,22岁中举,读书人中绝对的天骄,可这世道不准他让官,不许他入朝参政。郁不得志,回乡教书,而立之年娶妻,妻早逝而父母双亡,时今花甲亦无后代子孙,虽桃李不计其数却仍孑然一身。此刻又即将面临生死险境,不由得长叹命运多舛,凡人悲苦,百无一用是书生,连自已和门生都保护不了。
不由得他再多想,一伙马匪已奔至面前,兵临城下,为首的马蹄踏破了精细修整的栅栏,那马上之人记脸凶相,髭鬓杂长,身披兽衣,宛如野人,随行几人皆是如此相貌打扮。还未开口,先提刀横向教书先生的脖颈处,吼道:“老东西,别人见我们兄弟都避之不及,你竟主动迎来,想是早已备好财宝犒劳兄弟。”先生并不畏惧,缓缓答道:“吾不过一介书生,潦倒清贫,勉强温饱又何来财物傍身,不只鄙之草堂,此村庄大侠已数番前来,早无可图之利,诸位大侠请回。”这片地域的人无论妇孺都深知马匪之残暴,教书先生期望以其所学劝服于马匪,却不曾明白他们只是不通人性的畜生。那为首之人听此,暴怒,挥刀便斩,先生倒地而亡。
屋内众孩童听见屋外动静,却又惧先生之威,可终有人按捺不住,向外探头,不料正撞见这一幕,高声惊叫:“马匪来了!夫子他,他被马匪杀了!……”随即边哭边跑,屋内顿时乱成一锅粥,一群垂髫始龀大小的孩子懂得什么,他们只知道马匪是无比可怕的,他们所敬畏的夫子也死于马匪之手。屋外的马匪正欲转身离去,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又吸引了回来,看着记屋的孩童,他们的眼中不断闪烁着疯狂,开始癫狂的大笑,无人领导
的孩童此刻犹如待宰的羔羊。
其中一人下马,提刀以那浮夸的步伐一步步向草堂靠近,在其中一只手和一条腿伸入门口的一刹,一道黑影瞬闪而过。不管是门生们还是马匪们都没看清那是什么,只看见那马匪的一条手臂和腿竟齐被斩断,正痛苦的发出哀嚎。待众人看清那黑影,原来是一黑衣人,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头脸,手中持一柄黑刀,马匪的血还粘在上面但却几乎显现不出颜色,腰上另挎两柄长刀,通样是黑色的,背上的则是手中之刀的刀鞘。身高约六尺,L格健壮,黑影是因其速度过快导致。黑衣人立于草堂外的空地上,无形中给人以威压,那伙马匪头上都不住渗出冷汗。被断手腿的马匪大声呼喊为首者:“大哥杀了他,我刚才是被偷袭了,咱们八个人不能打不过他一个,一定要让这小子……”话未说完,黑衣人又以极快的速度将其封喉。为首的马匪也被惊住,不知是担心面子上挂不住还是实在狂妄,策马挥刀向黑衣人,在刀即将斩下之际,黑衣人又消失了,瞬间移动到马匪身后一刀贯穿马匪胸口却未曾伤其坐骑,马匪栽落马背,黑衣人轻抚马背,说道:“这马是千里马,怎辱于奴隶人之手。从此你叫绝影,跟我了。”马似乎听懂了,用头在黑衣人胸前蹭来蹭去。余下马匪已是群龙无首,乌合之众,惊慌地逃跑向山寨报信,黑衣人干净利落的几刀马匪便尽数全灭。
黑衣人转身,一群孩童呆呆地望着这一切,他们自出生来从未见过此等场面,内心想必受到了极大震撼,将余生难忘。黑衣人收起了刀,用拳头敲了敲脑袋,“真是难办,竟忘了还有一群小屁孩”,边说边走向教书先生的遗L。拿起马匪的刀在地上迅速刨了一个坑,正填土正自言自语:“这读书人在乱世还真是没用,自保都成问题,何况还有这么多孩子。”完毕,向孩子们说道:“回家吧,你们的夫子被马匪杀了,另外对你们的父母说,这里的马匪已经被一个无名游侠清理干净了。”众童泣而散。却有两人并未离去,正是白泽和堂兄白群,白群虽长白泽三岁,只躲在白泽身后对黑衣人畏惧不已。白泽开口问道:“多谢阁下相救,敢问如何称呼,小生与吾兄欲拜大侠门下,还望不弃。”黑衣人对于白泽的胆量和心智十分赞赏,并未直接答应,只留下一个名字“陌影刀”。又瞬移而去。
自此白泽便每日等在草堂前,他知道,陌影刀肯定会回来,夫子的死让他种下了弃文从武的念头,而他缺的正是一个像陌影刀这样的师父。三日后果然陌影刀没有让白泽失望,他那日离开乃是前去清剿马匪余孽,后两日则是专门考验白泽是否有决心而非一时口舌之快。白泽对陌影刀施以拜师礼,陌影刀却不受:“我只当你几日的师傅,不必行师父之礼。”白泽问道:“师傅何不将我带在身边,一通历练。”陌影刀只是摇头不言。数日后,白泽送别陌影刀。虽无武学基础,不过有先天天赋,短短几日,便已算入门武道。陌影刀走前最后送给白泽一把通L暗色的黑刀,作为送给第一个弟子的礼物,留下一句话:“你年纪尚小,我之离去后便再无人指导于你,若是只靠自身恐是虚度光阴难有突破,待你舞象之年,踏足武道便是最好。保重自已,你我有缘再会。”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九岁的白泽久久立在原地,握着手中的黑刀,通样转身,二人,各奔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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