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贪婪要有个度

容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后整个人忍不住气得发抖。
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不过他和安南月还真是绝配啊。
安南月早上刚让她提条件,到了晚上他又来提。
既然给不了,又何必惺惺作态呢?
容聆抬头直视他,“既然你把儿子当可以交换的东西,自然是舍得利益交换的。”
见她可以沟通,沈西渡松下一口气,“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尽量满足你。”
容聆唇瓣微微勾起,缓声道,“我要沈家包括你名下所有的财产。”
“不可能。“沈西渡想也没想,拒绝的干脆,语气嘲弄,“容聆,贪婪也要有个度。”
看吧。
她就说他和安南月一个样。
至于他怎么看她,容聆并不在意。
她撇嘴,似乎早就知道他的选择,但还是忍不住讽刺他,“看来儿子和安南月两个人加起来在你眼里也比不上沈家的财产,我还以为你为了安南月什么都舍得呢。”
沈西渡沉着眼,表情渐渐冷凝,他看出容聆并非真心谈条件。
“这就是不想谈了?”
容聆细眉拢起,神色冷淡,看着他一字一顿,“沈西渡,你可以把儿子当货品随意送人,随意买卖,我做不到,他会回到我身边。”
“就凭你一个儿科医生?”沈西渡嗤笑,“你爸现在还等着我手里的单子,你容家整个都要仰仗沈家,你拿什么底气和我争?”
容聆心脏微沉,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然而即使她又气又慌乱,但仍旧压制着不在沈西渡面前表现出。
她艰难开口,“嗯,好,那就走着瞧。”
说完,她甩门离开。
沈西渡眸中情绪浓稠。
以前的容聆温柔平和,说话从没有高声,在他面前就像个没脾气的人,可才几天,她就变得如此尖锐倔强,他还是对她太仁慈了。
回了房间,容聆呆呆的坐了一会儿,终于冷静下来。
她似乎想错了,沈西渡对她不说恨之入骨,也是毫无感情的,至少在安南月面前,她一丝赢面都没有,要让他低头要回儿子,这条路太艰难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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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两天,容聆除了陪沈只只去了趟动物园,还花钱找了私家侦探调查安南月。
周一早上,她如常送女儿去学校,为了能见儿子一眼,她送走只只后故意多等了一会儿,不一会儿,果然看见嘉辰背着小书包来上学了。
他依旧穿着小西装,一板一眼地,被保姆牵着走过来。
安嘉辰看到了容聆,想起她欺负妈妈的样子,自己还咬过她,她等在这里不会想打他吧?他怂兮兮往保姆身后躲了躲。
看到他害怕的躲到保姆身后,容聆内心涩然,但表面不动声色。
等保姆离开后,她走到安嘉辰面前,拦住他,伸出自己的手腕,冷冷问他,“你那天咬了我,难道不要道歉吗?”
他明明怕的红了眼眶,但仍壮着胆子回她,“是你先欺负我妈妈的。”
“我没有欺负她,是她误会了我。”
容聆并不打算在孩子面前告状,让他更加厌恶自己,所以斟酌用词。
她以为嘉辰会反驳,谁知他瘪着嘴,“什么是”误会“?”
容聆,“……”
一时又想气又想笑,心情复杂。
她解释,“我是医生,我帮你看了病,她以为我没有把你医治好,那你现在身体好了吗?还难受吗?”
安嘉辰张了张嘴。
容聆站起身,俯视他,“你身体好了,她却以为我没把你治好,这就是误会。”
“可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可以欺负她。”
容聆顿了下。
是啊,她向一个四岁的孩子解释什么呢?在他心里,自然是他“妈妈”更重要。
她难道还能希望他理解一个外人吗?
到底意难平,容聆神色淡下来,“我欺负她,她可以咬我,你不能,所以你要向我道歉。”
“我才不道歉。”
安嘉辰负气地跺了跺脚,跑走了。
看着他背着小书包的背影,容聆深吸一口气,眼神更加坚定清明。
她转身离开,并没有注意到,嘉辰走了几步后又转头看了她一眼,清澈的眼神里有几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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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只只看见了弟弟,心里一喜,正想喊出来,可一想到妈妈的嘱咐,立刻用小肉手捂住了嘴。
“哎呀,我差点就喊弟弟了,不行,我得忍住,这是我和妈妈的秘密。”
沈只只放下手,走到安嘉辰面前,把自己的小熊玩具递给他,“你不是很喜欢吗?给你玩。”
安嘉辰和只只之前因为这个小熊起过争执,那时候只只不肯给他玩,现在主动给他,嘉辰小脸震惊,但还是傲娇地抬起下巴。
心里却像有个小手在挠。
只只见他不拿,又举高了一下,“你要不要?”
安嘉辰看着看着又傲娇不起来了,视线落在小熊身上,眼神黏黏糊糊。
沈只只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声气,把小熊塞到他怀里,“看在你比我小的份上,我让让你吧。”
安嘉辰不服气,“可是,沈只只,我和你一样大。”
沈只只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我就是比你大,我妈妈说的。”
“你妈妈怎么会知道?”
沈只只嘿嘿笑了两下,“我不告诉你。”
安嘉辰看着手里的小熊,奶声奶气的道歉,“对不起,我之前不该抢你的小熊”。
沈只只朝他吐吐舌头,“没关系。”
江老师见两个小家伙和好,高兴的揉了揉两个人的脑袋,“小朋友就是要和平共处,为了鼓励你们,一人奖励一朵小红花。”
“耶!”沈只只高兴地跳起来。
安嘉辰也涨红了脸,这是他上学到现在得到的第一朵小红花,漂亮的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容聆不知道自己一个转身,女儿已经用一个小熊拿下了儿子。
下班时,她收到一条短信。
容聆换好衣服,走到停车场,钻进一辆车内。
不到两分钟,她手里拿着档案袋下车,走了几步后,迅速上了自己的车。
她没立刻启动车子,而是打开档案袋看安南月的资料和这几天的照片。
原来,安南月和嘉辰一直生活在南城。
沈西渡双休日偶尔会去陪她,三个人俨然是另一个家。
容聆捏着那些照片,气息不稳。
她想到在他们享受家庭时光的时候,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和女儿。
那些她忙学业的日子,遭遇女儿生病的日夜,从来都只有她自己熬过来。
她深深呼吸,赶走那些负面情绪,又低头看照片,耳边响起刚才私家侦探说的话。
有沈西渡托底,安南月现在是小有名气的珠宝设计师,有一家工作室。
平时除了工作,最大的爱好就是打麻将,而且很上瘾,有时候一打就是整整一夜。
如果是建立在照顾孩子之余自然没什么问题。
问题是,嘉辰刚退烧,她就去玩麻将,还是连着三天。
当然这三天,她都是趁着沈西渡离开才玩的,沈西渡自然不知情。
照片塞进文件袋,容聆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
看来,安南月根本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在乎嘉辰。
想着心事,开车回到别墅,容聆拿着文件袋进门,没看到只只,她问了一声。
保姆正在择菜,“小家伙一回来就困了,在房间睡觉呢。”
提起女儿,容聆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看来今天在幼儿园玩疯了。”
说完,她准备上楼换衣服,却在楼梯上碰到正好下楼的沈西渡,脸上的笑意在看到他时瞬间消散。
容聆蹙了蹙眉,他这两天倒是回的勤快,让人不适应。
容聆只当没看到,从他身边经过。
然而男人下一秒就叫住她,“你手里拿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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