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没钱还想装清高

尽管受到责骂,胖商贾并未生气,而是赔笑道:“小人也要生活,也要赚钱糊口,夫子您多多包涵,要么您出一百两,我卖给您如何?”
孔夫子气得满脸通红:“关乎培养天下读书人的崇高事业,你竟然把它与铜臭挂钩,真是无可救药!”
“二百两。”
朱怀平静地打断他。
胖商贾的脸色更加喜悦:“孔夫子,这……”
这两个厚颜无耻之人!
尤其是这个年轻人,果然是近墨者黑,跟蓝玉搅在一起的,还能是什么好货色?
孔夫子手指颤抖指向朱怀,愤怒指责:“你没听见老夫说的话吗?老夫是在为大明的文人谋福祉!”
朱怀从容应对:“而我,是在为大明的百姓谋福利。”
孔夫子一时语塞,差点被这话噎住。
这得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朱怀本在孔门中保持着中庸影响,然而在得知这群人的阴暗行径后,他也淡然接受了这一现实。
各路豪杰不必互相指责,毕竟都不过是半斤八两。
“呵,竟是要解救万民于水火?”
“公子胸怀壮志啊!”
“只是有时,人的傲慢自大会带来沉重代价!”
他冷冷瞥了朱怀一眼,随后转身扬长而去。
南直隶诸多文士恳请我开设书院,今日你却从中作梗,明日便让我瞧瞧你如何在文人群体中立足!
我要看看,你怎样承受天下文人的唾沫与羞辱!
我要看看,你还能如何在应天府立足不倒!
我要让你明白,大明的文人岂是可以轻易得罪的!
“啐!没钱还想装清高。”
朱怀声音虽轻,却恰巧落入孔讷耳中。
孔讷几乎一个趔趄跌在门槛上。
他胸膛剧烈起伏,拼命压抑着满腔怒火,好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好一个未经世事磨砺的毛头小子!
孔讷愤懑至极,脸色瞬间苍白,冷哼一声,迈步离开!
朱怀付了款。
整整二百两银子,无疑让他大赚一笔,而那个胖商人还在乐呵呵地自鸣得意,还以为今天碰上了个冤大头,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人性如此,当你认为他人愚蠢时,他人也会同样看待你。
孔讷怒气冲冲地走进国子监。
虽然他并非国子监的正式官员,但近来却频繁造访此地。
究其原因,乃是刘三吾对圣贤教诲的全新解读,以及对《道德经》中治国理念的再阐释!
这种开创性的学术探讨,自然少不了孔讷这样的大儒参与。
“孔先生面色不佳,可是有何烦心事?”
刘三吾在远处便向孔讷打招呼。
孔讷冷笑回应:“遇到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竟妄图普度天下百姓,此事暂且不说。”
孔讷接着好奇地询问刘三吾:“刘先生,您对这篇《道德经》的见解已经成熟,是否已准备好将其推向世人?”
刘三吾面露欣喜:“当然可以!”
孔讷急切地追问道:“刘先生,现在您可以透露一下了吧?您之前说过,这个创新性的治国理念并非出自您手,而是另有高人。
在我看来,能提出这样颠覆性的理论者,必是经纬天地的奇才,现在能否告知这位高人究竟是谁呢?”
“我对这位才子的学问深感敬佩,竟能以一种更为精妙绝伦的学说,诠释‘治大国若烹小鲜’的真谛,此种开辟新思想的人物,实在令人赞叹不已!”
当初刘三吾揭示《道德经》中的新学说时,孔讷震惊不已!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一直共同研讨,力图重新定义《道德经》的内涵,并计划推翻旧有的理解,将新思想公诸于世。
孔讷深知,一旦这种新思想得以推广,提出此学说的人必将名震千古!
因此,他渴望与其结识。
刘三吾则摇头表示:“成与败尚未可知,还是等待实践结果吧。”
“若真的成功推行,我必定会引荐孔先生与这位高人相见。”
孔讷欣然答应:“如此甚好!由我来推动,天下文人必定接纳此学说,刘先生尽管放心!”
刘三吾拱手致谢:“孔先生高风亮节!”
朱元璋正在批阅奏章。
近日宁波、淳安两地遭遇灾祸,两地官府几乎被朱元璋彻底清洗,面对铁证如山,加之孔讷等人以文章口诛笔伐。
无人敢于反对朱元璋的雷霆惩处。
宁波、淳安两地官场几近覆灭。
此外,还有数地因查出账簿舞弊,进而牵连出更多的贪腐案件,都察院派出官员四处调查。
只要发现问题,朱元璋一律严惩不贷。
逐渐地,朝廷众臣揣摩出了朱元璋的心思。
原来他是通过户部的账簿,逐一排查各地官府贪腐行为,而且次次精准打击!
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神奇手段,仅凭账簿就能揪出贪官污吏,令许多人为之困惑不解。
在这群官员之中,也许只有户部一位侍郎傅友文对此略知一二。
不少人也曾尝试向傅友文探问,得到的答案却是傅友文本人亦不清楚详情!
傅友文所能透露的是,有人在背后指导着朱元璋行动。
于是,众多官员纷纷猜测,到底是什么人物在辅佐皇上?
由于朱元璋采取的铁腕措施,各地官员闻讯后,胆敢舞弊贪污者日渐稀少,几乎绝迹矣!
圣上情绪颇佳,正悠闲地审阅并批复奏章。
但不久,其眉头紧锁起来。
其所忧虑之事终究发生。
缘于冬季的到来,京城周边的百姓死亡数目陡然攀升。
吏部尚书詹徽汇总了一份触目惊心的名册!
受冻而亡者高达七十九位,因燃煤中毒而逝者竟达一百三十二人!
朱元璋内心如刀割!
身为大明之君,每一位百姓的离世,都仿佛无声地宣告着他这位大明国君的治理缺失!
他自幼贫寒,深知寒冬对黎民意味着何等艰难。
尤其是今年,气候似比往年更为严寒!
早年的小冰河期曾在明初出现过一次,恰在洪武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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