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这话我说最合适不过了

朱怀发现,此刻笼罩在老爷子心头已久的阴霾似乎消散不少,心中也为之高兴。
他决定让老爷子更开心一些。
朱怀微笑着问摊贩夫妇:“听你们这么说,你们对皇上是十分拥戴喽?”
不待摊贩夫妇回应,周围的才子们便纷纷抢白道:“谁不拥戴皇上啊?”
“没错!”
“这话我说最合适不过了!”
朱怀未曾料到,朱元璋在民间的魅力竟如此之大。
虽然历史记载中提及他诛杀功臣、性情暴烈等等,实际上朱怀心底也曾这般认为朱元璋。
然而,如今百姓心中的朱元璋,与史书上的形象却是截然不同。
朱怀饶有兴趣,好奇地追问:“为什么这么说?”
“嗨!”
一位年长的老汉口齿伶俐,滔滔不绝:“皇上攻打应天的时候,我就在应天,是在元狗的统治下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
“元狗根本算不上人!猪狗不如!他们将人分成三六九等,我们汉人在他们眼中,地位还不如一条狗!”
提及这段痛苦屈辱的过去,老汉的眼圈微微泛红,显然是深受触动。
“好在,皇上率军攻进来了。”
“当皇上挥师挺进应天府之时,你们这些晚生可知我们汉人欢喜若何?”
“我们巴不得倾囊相助,将全部粮食献给老皇爷!”
“你们这些后来的年轻人,未曾亲历过那动荡战乱的时代。”
“那时节,哪有人在乎黎民百姓的生死,军队进城,只有一个字——抢!”
“我亲身经历过元朝、张士诚、方国珍等各路势力,哪个攻进来不是抢掠一番?”
“抢夺粮食、钱财、女子!”
老者愤慨地说,“抢你还算幸运,要是惹怒了他们,直接一刀毙命。”
“那就是乱世,人的性命甚至不如一只狗!”
“然而咱们洪武老皇上与众不同!”
老者慷慨激昂地讲述道:“洪武老爷子的军队进城后,张贴出安定民心的公告,明确规定:凡胆敢掠夺百姓财物、骚扰百姓者,一律处斩!他的大军真正做到了秋毫无犯,丝毫不曾掠夺百姓分毫!”
“那时候街头巷尾的读书人都感叹:何谓王者之师?这就是真正的王者之师!我还记得当时的教书先生感慨万分地说,仅凭这份爱护百姓之心,夺取天下的必定是咱们皇上无疑!”
老者的叙述生动传神,仿佛将所有听众带回到了那个烽火连天的岁月。
周围的年轻人都听得肃然起敬,朱怀也不例外。
他注视着朱元璋,言道:“老爷子,我现在才明白您为何如此敬仰皇上。”
朱元璋笑呵呵地道:“大家都是从贫穷困苦中走过来的,古人讲‘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过去正确,将来也一样正确。”
朱元璋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对朱怀说:“正如魏征所说,水既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心中自有杆秤,衡量着统治者的好坏。”
朱怀深以为然,点头回应:“确实如此。”
这一晚,朱怀对朱元璋的认识再度加深。
他此刻不禁心生好奇,想要见识一下真实的朱元璋究竟是何模样。
是否真如史书记载那般丑陋?
据说他的脸型像极了鞋拔子,却不知真假。
中秋之夜,万家灯火通明,每家门口高悬红艳艳的灯笼,无声诉说着这个崭新王朝的崛起之势。
赵檀儿抱着孩子回到府邸。
朱怀陪朱元璋来到大明宫前,面对雄伟壮观的宫墙,他心中既充满敬畏又略带向往。
看到朱怀一脸期待的模样,朱元璋笑着问:“怎么了?想进去瞧瞧吗?”
朱怀点点头:“确实有点,毕竟那是大明皇宫,如果不参加科考,恐怕一辈子都无缘踏入其中。”
朱元璋潇洒一笑:“你不必参加科考,你知道科考考的是什么吗?”
朱怀答道:“当然是考官员啊。”
朱元璋摇摇头:“错了,科考考验的是他们的忠君爱国之心,考的是他们的思想境界,只有历经磨砺之后,他们才会将忠君二字深深烙印在脑海里,这才是大明实行科考的根本原因!”
“在唐代,科考可能是为了打破世家对人才的垄断。”
“而在我们大明,科考则旨在选拔具有忠君思想的人才,唯有这样的官员,朝廷才敢于重用,也才放心重用!”
朱元璋意味深长地看着朱怀:“所以我不希望你参加科考,那不适合你,会埋没了你的才华。”
“你跟着我身边学习,若时机成熟,我绝不会亏待你。”
朱怀摸了摸头,一时有些困惑不解。
朱元璋接着笑道:“好了,今天就不带你进去了,过些日子,我会想办法疏通一下,带你到皇宫里逛逛!”
朱怀惊讶地看着朱元璋:“这也能疏通关系吗?”
朱元璋瞥了他一眼:“废话!你可是救了寿州府几十万百姓的大英雄,去趟皇宫有什么不可以?谁敢阻拦你?那不是缺德吗?咱大明可没有这样的君主!”
朱怀满怀激动地点点头:“那就太好了!”
他向朱元璋挥手告别,转身离去,紧握双拳,满心期待。
朱元璋目送朱怀远去,轻轻一笑:“真是个傻小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朱怀兴冲冲地回到家中,满脸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大明的皇宫啊!明朝的权力中心!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
马三保立即迎了出来。
朱怀回道:“是啊,怎么了,有事吗?”
马三保禀报道:“今日吏部尚书家的管家在府上等了您一整晚,没等到您便离开了,留下一封信。”
“哦,给我看看。”
马三保立刻将信件递给了朱怀。
朱怀看过信后,颇感疑惑。
原来这是詹徽邀请自己明日前往府上做客的请柬,信中提到不仅邀请了自己,还包括占城国的使者及今年秋闱的举人们。
詹徽身为今年南直隶乡试的主考官,所选拔的所有及第举子皆可谓其门生,对他们发出邀请自然无可挑剔。
接待占城国的事务同样由詹徽主持,对他们发出邀请亦合情合理。
然而,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为何也要对自己发出邀请?
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朱怀心中困惑,但很快便自我开解。
或许,这是因为寿州府难关得以化解,借此机会对自己的感谢之举?
可对方身为一品大员,一位吏部尚书,是否有必要对自己如此礼遇有加呢?何况自己不过是一个商人罢了。
这就让人颇感蹊跷了。
詹徽此举,似乎并非单纯为了表示感谢,倒像是有意与自己建立交情?
尽管想不通其中缘由,朱怀也并未深究,毕竟对方地位显赫,身为吏部尚书,应邀赴约乃是必然之举。
“明白了,我知晓了。”
朱怀向马三保交代完后,便返回房间洗漱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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