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奶奶,连你也不信我吗?

冰棺炸开,冷气四溢。
突然,一个脑袋从一片白色烟雾中探了出来。
闻斯珩浑身笼罩着一层寒意,眼角眉梢,皆挂着冰霜,像是从冰雪世界走出的精灵,眼神冰寒,摄人心魄。
他的脸色呈现出病态的白,白到皮肤下的毛细血管都清晰可见。
陈闹站在冰棺旁,懵懂地眨着眼睛,片刻,她高兴地扑过去。
“爸爸,爸爸呜呜呜……”
闻斯珩赶忙弯腰将她抱起,她凑近他耳朵小声地嘀咕着:“先断其羽翼,一步步来,不可操之过急。”
闻老夫人,闻忠明,张婉菲瞳孔地震般颤抖。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真活了?
几人下意识看向志了大师,仿佛在问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就连一向心疼孙子的闻老夫人,也忘了第一时间开心,而是震惊愣住,如鸡爪般枯槁的手捏着轮椅扶手,整个人都在颤抖。
唯有林左心里狠狠松了口气,大步上前,弯腰颔首:“先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志了大师浑身散发着冷汗,再对上闻斯珩那如北极寒冰般森冷的眼神,他更是浑身无法动弹。
闻斯珩勾了勾唇角:“我做了个梦,梦到我死了,进了阴曹地府,但却听到有人污蔑我的女儿,想把她害死。
这可是我唯一的女儿啊,我怎么能让她为我的死担责,所以我不想死,我从阴曹地府跑了出来。
但很不幸,我迷路了,前方一片迷雾,我不知道出口在哪。
直到我听到闹闹的哭声,我才清醒过来,并循着哭声找到了出口,成功还阳醒来。
所以我的女儿不是煞星,她是我的福星,是她救了我。”
闻斯珩抱着陈闹,赤脚在地上行走。
每走一步,地上便会结出一个冰脚印,寒气四溢。
他向志了大师逼近。
志了大师捏紧了手中的拂尘,心里只打突。
他一脸凝重,喊着:“何方妖孽,居然敢侵占闻斯珩的身体为非作歹,看我不把你打出原型!”
陈闹:……
这边的做法,都这么啰嗦且二逼吗?
不像他们那边,咒语都懒得念长,能精简就直接省略,实在无法精简到省略,最多也就念几个字意思意思。
更别提是说无关紧要的话了。
没听说过吗,反派通常死于话多。
能干架,就不要哔哔。
闻老夫人也反应过来,双手撑着轮椅扶手想要起来。
“斯珩,是斯珩,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
可刚欣喜,又听到志了大师的话。
闻老夫人脸上的开心渐渐转变成惊恐:“醒来的不是我的斯珩?不,不会的,志了大师,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志了大师一脸笃定:“他的魂魄早被厉鬼给吃了,现在是厉鬼操纵着他的身体在为非作歹,让他不得安息!”
说罢,他手一甩,好几张符纸飞出去。
陈闹掐诀抵挡,符纸在半空中掉了个头,宛若利箭般射向志了大师。
志了大师一个转身抵挡,看起来颇为吃力。
“此厉鬼杀人很多,煞气极重,又有煞星加持,闻家怕是要大难临头!”
张婉菲大声嚎着:“大师,你一定要帮我们啊。”
闻忠明惊讶过后,心底就涌出浓浓的愤怒。
那人拿了他那么多钱和人,居然敢骗他!
闻斯珩却将他们忽视,转头看向闻老夫人。
“奶奶,你最疼我了,你也觉得我是被厉鬼附身吗?”
他眼底流露出难过:“奶奶,你也不信我吗?”
闻老夫人老泪纵横:“斯珩,奶奶的乖孙啊,奶奶信你,只要你好好地活着,你变成什么样,都是奶奶的乖孙啊。”
闻斯珩抱着陈闹走向闻老夫人,可她却下意识地控制轮椅往后退。
“呵。”闻斯珩嘴角勾起一丝讥讽:“奶奶说信我,但你却不敢靠近我,为什么?”
“奶奶,我好失望,我好难过,你一点都不疼爱我,你变了!”
闻斯珩一顿输出,为了让他和闻老夫人聊得更顺利,陈闹偷偷设了个结界,将他们和外界隔绝。
志了大师还在咋咋呼呼,但所有的攻击都被陈闹挡下。
但聚阴阵已成,红衣厉鬼即将出现。
陈闹想着二楼的宾客,眸色沉了沉。
“林左叔叔。”
林左摸了摸耳返,就听到陈闹压低的声音。
片刻,他上前劝闻斯珩冷静。
闻斯珩大力把他甩开,陈闹差点因此摔倒。
林左果断接住陈闹,紧接着被一脚踹飞。
“别碰我的女儿!”
砰的一声,林左撞飞了好几张凳子,这才堪堪停下。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眼底尽是惊恐。
“先生,我是林左啊!”
奈何他家先生根本不理他。
也是因为这一插曲,大家反而更相信志了大师的话。
不然如何解释闻斯珩能死而复生,又如何解释他虚得站不起来了,现在却能一脚将人踹飞。
那得多大的脚力啊,闻斯珩一个病秧子,根本做不到!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闻斯珩身上,大堂内突然掀起一阵狂风,红衣厉鬼径直扑向他和陈闹。
林左趁着混乱跑上二楼。
“林右,来楼梯口接我。”
相继联系杜陵等人,将陈闹刚刚塞给他的符纸全分发下去。
“你们分别站在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挪动超过十米!”
小纸人在他面前排排站,他又将陈闹给的珠子递给它们。
“收到,保证完成小主人交代的任务。”
小纸人抱着比它们脑袋还大的珠子飞快贴墙走,不一会儿,原本惊慌的宾客们全都泛起了困意,倒了一地。
杜陵,陆星泽,何观钦,盛凌轩和林右五人分别站在五个方位,形成一个阵法,将所有人都保护起来。
如此一来,楼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波及到二楼。
而这些人昏迷,也不会被惊吓到,两全其美。
就是这种利用符纸发起的阵法十分消耗灵力就是了,若让陈闹自己来,这一保护阵只需要动动手指。
林左又下了楼,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忙,但他还是要回到闻斯珩身边。
输人不输阵,他得给先生撑腰。
二楼,只有他们五人是清醒的。
盛凌轩咽了口口水,感觉双腿有点发虚:“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抗日时期的血腥场面。”
陆星泽打断:“别瞎想,他们只是晕过去了,我们也不是小本子!”
他们是在保护这些人好么,盛凌轩这猪脑袋,不会想就别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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