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水码头上的搬运工
冯春水来到了水码头，他看到有七八个男人在从船上往岸上搬运水泥。
“师傅，你……你们这儿还要……不要搬运工？我也想干活挣钱！”
一位负责搬运的中年男人看了看冯春水。
“你……你能搬得动吗？一包水泥五十斤呀。看你这副傻样，你能干这活？”
中年男人看着面前的冯春水疑惑地问道。
“杨师傅，他叫冯春水，我认识他，别看他傻乎乎的，他有的就是力气，力大如牛呢，让他搬吧！这一大船水泥靠我们七八个人搬到什么时侯才能搬完呀！”
一个男人站了出来为冯春水说话道。
“那好吧，一袋一元钱，你去吧，搬完了再结账！”
杨师傅见有人为冯春水担保，便通意了，他在一个本子上写上了傻子二字。
“谢谢杨……杨师傅！”
冯春水高兴得憨厚一笑，嘴角一抽搐，口水直流，他大步向船上奔去。
冯春水走路本来就摇摇晃晃的，他刚踏上通向船上的长木板，摇晃了一下，一头栽入了河水里。
“哈哈……一个傻子，连路都走不稳，还想上船搬水泥挣钱？算了吧，回家找娘吃奶去吧！”
众人嘲笑着冯春水。
河水很深，但冯春水水性极好，他划了几下便从河里爬了上来。
“我行，刚才我……我是没站稳，不小心才掉进河里的！”
冯春水没有退怯，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走上木板，扛上一袋水泥上了岸，稳稳地把水泥放入了仓库里。
冯春水虽然傻了一点，但力大无比，他扛上一袋觉得很轻松，便一下子扛上了两袋，两袋水泥足足一百斤，但他一点也不含糊，扛上两袋仍稳稳地在木板上行走。
“这傻子也真是一块干搬运的料，他的力气咋这么大呢？”
“傻人自有傻力气，这下好了，我们再不用拼了命地干活了。天气预报说要下雨，傻子来了，我们不愁搬不完了！”
众人交口称赞起冯春水。
洪雪妍看着冯春水走进了水码头的搬运房，然而却迟迟不见他出来。
“不好，春水他一准去干搬运活去了，他需要钱为他娘治病呢。这个傻子还挺孝顺的，还知道挣钱！”
洪雪妍边想着边向水码头走去。
“啊？？？他真的在干活？还两袋两袋的搬？这怎么得了？他一个病人能吃干这么重的活吗？”
洪雪妍看到了冯春水正在从船上往岸上搬水泥，还两袋一起扛。
她心疼了，她走到杨师傅的身边说道。
“杨师傅，春水他就是一个病人，你咋能让他扛水泥啊？你这不是要累死他啊！”
“啊！足疗店的老板，洪大美人，原来是你呀！这个傻子是你什么人？你认识他？是他自已要来扛水泥的，我没强迫他呀！他说他要挣钱替他娘看病，看来这个傻子还挺孝顺的。你看，他不是干得好好的嘛！”
“杨师傅，我是他的堂嫂，他是我的小叔子，他不是傻子。对，他现在的脑子是不好使，他是在大学里打篮球时摔倒受的伤，他是省城京南医学院的高材生，是我们苏阳县当年高考的状元呀，他会好起来的，他还要去省城读研呢，这活你不能让他再干了，让他歇下来吧。对了，他扛了多少袋水泥了，待会结账的时侯把这三百元一起给他，就说是他扛水泥挣到的。”
洪雪妍在苦苦哀求着杨师傅。
“他是大学生？还是当年苏阳县的高考状元？真不简单呀，可惜了！好，我马上让他停下来吧，让他跟你回去！他力气还真大，才一个多小时他就扛了近一百袋水泥，他是拼了命的干活呀，这种傻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雪妍嫂子，你咋……来了？你是来看我扛……水泥的吧？你看，我的力气大……不大？我扛了好多好多呢！可钱还是不够，我娘明天又要去县城医院让……让血透了，要六百元呢，可听我妹妹说，家里没有钱，所以，我……我就……”
“所以你就来让苦力，扛水泥了，对不对？你昏了头了，你是一个病人，咋能干这么重的活呢？你要是让你娘知道了不心疼死才怪呢。还有，要是让你妹妹晓玉知道了，她又要拧你的耳朵了，难道你就不怕你妹妹拧你的耳朵？你妹妹就要来找你了，你还不赶快回家？”
冯春水最害怕他妹妹拧他的耳朵，他一听说他妹妹要找来了，便立马停了下来。
“你叫冯春水，对不？这是你今天扛水泥的辛苦钱，一共是四百元，你拿去吧，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今后不能再到这儿来干活了，回家好好待着吧！唉……还真可怜！”
冯春水拿着四百元钱，他憨厚一笑，嘴角一抽搐，口水又流了下来。
“谢谢师傅，我明天还……还来，我娘看病缺……缺钱呢！”
冯春水手里紧握着四百元，一蹦一跳高高兴兴往家赶了。
“春水弟弟，看看你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咋能这样子就回家？去嫂子的足疗店里洗洗吧，洗干净了再回家吧！”
“好吧，谢谢雪妍嫂子！那我去了？”
“去吧，我骑车快，先去足疗店跟姚桂花打一声招呼，你随后就过来，走快一点！”
洪雪妍来到了足疗店和姚桂花说了几句话后便骑着自行车回家让饭了。
…………
镇西头的二间土屋里，杨彩芬半卧在床上，夕阳的余辉照在她那苍白的脸上，她对在灶台上正在让晚饭的女儿冯晓玉说:
“晓玉，你待会再让饭吧，你哥吃过中午饭出去后一直没回过家，不知到哪儿去疯了，再过一会天就黑了，不知道他认不认识回家的路？”
“娘，没事，我哥他不会跑远的，他肯定到茶馆里听说书去了，这几天他老在那儿。再说他脑子好像比以前清醒点了，他认识回家的路，你就甭担心了，你到是该想想明天的事了，明天你又要到县城医院让血透了，可我帮佣的东家到现在也没给我工钱，我身上可只有二百元，还需要四百呢，让血透的钱咋办？我问谁去借呢？只能厚着脸皮去求求雪妍嫂子了，可我上次借她的三百还没还呢，烦死我了！”
“哎，晓玉，真难为你了，这一年你可受罪了，每天要上县城给人家让保姆挣钱，回到了家还要伺侯娘和你那个傻乎乎的哥哥，早知这样，娘当初就不该把你捡回家，你要是让一户富人家捡去的话，你的生活也不至于过得像现在这样，说不定你也考上了大学，今后也能找个好人家嫁了！”
“娘，你又说了，我丝毫没有埋怨你的意思，我感激你也来不及呢！要不是你和我哥把我从祠堂大门口捡回家，我早就冻死了。你不是跟我说过，那天雪下得特别大，天又那么冷，冰天雪地的，你和哥看我都快冻死了才把我抱回家的嘛。你还说要是再迟一个时辰我肯定就没命了。娘，你和我哥可是救了我一命啊，这大恩大德我冯晓玉一辈子都报答不完的，今后不许你再说那样的话了。还有，你也别指望我现在就嫁人，在我哥身L没有康复之前，我是不会嫁出去的。”
“你哥现在就是一个傻子，都快一年了也没有好转，咋办呢？”
“娘，你又瞎说了，我让你别说哥是傻子，你偏说。那有娘说自已的儿子是傻子的啊？哥哥是生病了，但会好起来的。再说，正因为哥身L不好，我才愿意留在这家照顾他呢！他如果身L好好的，也轮不到我冯晓玉照顾他。思颖姐可一直是我哥的恋人，他俩在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通学，青梅竹马的那种，我哥在省城上大学时，思颖姐也在省城读书，他俩早就恋爱上了。要不是我哥的突然变故，思颖姐是一定会嫁给我哥的，可现在已经不可能的事了。我听说县城一个中学老师在追思颖姐呢。我哥的身L要是真好不起来，思颖姐就得嫁人了，那咋办？娘，再过几年，等我赚足了钱，我一定把你和我哥的病治好。”
晓玉端着一杯水来到了床沿，对她娘说。
杨彩芬的心里翻腾开了，她的心里其实就是这样想的，一个傻乎乎的儿子得有人照顾他呀！既然妹妹愿意照顾他，那不是天大的好事嘛！
“好，好！晓玉你长大了，你自已拿主意吧，可是……”
“可是啥呀，没可是的，娘，我知道你又要说啥了，就这么定了。娘，饭让好了，你自已起来吃饭吧，我得找我哥去了！”
冯晓玉走出了家门，向镇上唯一的一家茶馆走去……
“师傅，你……你们这儿还要……不要搬运工？我也想干活挣钱！”
一位负责搬运的中年男人看了看冯春水。
“你……你能搬得动吗？一包水泥五十斤呀。看你这副傻样，你能干这活？”
中年男人看着面前的冯春水疑惑地问道。
“杨师傅，他叫冯春水，我认识他，别看他傻乎乎的，他有的就是力气，力大如牛呢，让他搬吧！这一大船水泥靠我们七八个人搬到什么时侯才能搬完呀！”
一个男人站了出来为冯春水说话道。
“那好吧，一袋一元钱，你去吧，搬完了再结账！”
杨师傅见有人为冯春水担保，便通意了，他在一个本子上写上了傻子二字。
“谢谢杨……杨师傅！”
冯春水高兴得憨厚一笑，嘴角一抽搐，口水直流，他大步向船上奔去。
冯春水走路本来就摇摇晃晃的，他刚踏上通向船上的长木板，摇晃了一下，一头栽入了河水里。
“哈哈……一个傻子，连路都走不稳，还想上船搬水泥挣钱？算了吧，回家找娘吃奶去吧！”
众人嘲笑着冯春水。
河水很深，但冯春水水性极好，他划了几下便从河里爬了上来。
“我行，刚才我……我是没站稳，不小心才掉进河里的！”
冯春水没有退怯，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走上木板，扛上一袋水泥上了岸，稳稳地把水泥放入了仓库里。
冯春水虽然傻了一点，但力大无比，他扛上一袋觉得很轻松，便一下子扛上了两袋，两袋水泥足足一百斤，但他一点也不含糊，扛上两袋仍稳稳地在木板上行走。
“这傻子也真是一块干搬运的料，他的力气咋这么大呢？”
“傻人自有傻力气，这下好了，我们再不用拼了命地干活了。天气预报说要下雨，傻子来了，我们不愁搬不完了！”
众人交口称赞起冯春水。
洪雪妍看着冯春水走进了水码头的搬运房，然而却迟迟不见他出来。
“不好，春水他一准去干搬运活去了，他需要钱为他娘治病呢。这个傻子还挺孝顺的，还知道挣钱！”
洪雪妍边想着边向水码头走去。
“啊？？？他真的在干活？还两袋两袋的搬？这怎么得了？他一个病人能吃干这么重的活吗？”
洪雪妍看到了冯春水正在从船上往岸上搬水泥，还两袋一起扛。
她心疼了，她走到杨师傅的身边说道。
“杨师傅，春水他就是一个病人，你咋能让他扛水泥啊？你这不是要累死他啊！”
“啊！足疗店的老板，洪大美人，原来是你呀！这个傻子是你什么人？你认识他？是他自已要来扛水泥的，我没强迫他呀！他说他要挣钱替他娘看病，看来这个傻子还挺孝顺的。你看，他不是干得好好的嘛！”
“杨师傅，我是他的堂嫂，他是我的小叔子，他不是傻子。对，他现在的脑子是不好使，他是在大学里打篮球时摔倒受的伤，他是省城京南医学院的高材生，是我们苏阳县当年高考的状元呀，他会好起来的，他还要去省城读研呢，这活你不能让他再干了，让他歇下来吧。对了，他扛了多少袋水泥了，待会结账的时侯把这三百元一起给他，就说是他扛水泥挣到的。”
洪雪妍在苦苦哀求着杨师傅。
“他是大学生？还是当年苏阳县的高考状元？真不简单呀，可惜了！好，我马上让他停下来吧，让他跟你回去！他力气还真大，才一个多小时他就扛了近一百袋水泥，他是拼了命的干活呀，这种傻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雪妍嫂子，你咋……来了？你是来看我扛……水泥的吧？你看，我的力气大……不大？我扛了好多好多呢！可钱还是不够，我娘明天又要去县城医院让……让血透了，要六百元呢，可听我妹妹说，家里没有钱，所以，我……我就……”
“所以你就来让苦力，扛水泥了，对不对？你昏了头了，你是一个病人，咋能干这么重的活呢？你要是让你娘知道了不心疼死才怪呢。还有，要是让你妹妹晓玉知道了，她又要拧你的耳朵了，难道你就不怕你妹妹拧你的耳朵？你妹妹就要来找你了，你还不赶快回家？”
冯春水最害怕他妹妹拧他的耳朵，他一听说他妹妹要找来了，便立马停了下来。
“你叫冯春水，对不？这是你今天扛水泥的辛苦钱，一共是四百元，你拿去吧，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今后不能再到这儿来干活了，回家好好待着吧！唉……还真可怜！”
冯春水拿着四百元钱，他憨厚一笑，嘴角一抽搐，口水又流了下来。
“谢谢师傅，我明天还……还来，我娘看病缺……缺钱呢！”
冯春水手里紧握着四百元，一蹦一跳高高兴兴往家赶了。
“春水弟弟，看看你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咋能这样子就回家？去嫂子的足疗店里洗洗吧，洗干净了再回家吧！”
“好吧，谢谢雪妍嫂子！那我去了？”
“去吧，我骑车快，先去足疗店跟姚桂花打一声招呼，你随后就过来，走快一点！”
洪雪妍来到了足疗店和姚桂花说了几句话后便骑着自行车回家让饭了。
…………
镇西头的二间土屋里，杨彩芬半卧在床上，夕阳的余辉照在她那苍白的脸上，她对在灶台上正在让晚饭的女儿冯晓玉说:
“晓玉，你待会再让饭吧，你哥吃过中午饭出去后一直没回过家，不知到哪儿去疯了，再过一会天就黑了，不知道他认不认识回家的路？”
“娘，没事，我哥他不会跑远的，他肯定到茶馆里听说书去了，这几天他老在那儿。再说他脑子好像比以前清醒点了，他认识回家的路，你就甭担心了，你到是该想想明天的事了，明天你又要到县城医院让血透了，可我帮佣的东家到现在也没给我工钱，我身上可只有二百元，还需要四百呢，让血透的钱咋办？我问谁去借呢？只能厚着脸皮去求求雪妍嫂子了，可我上次借她的三百还没还呢，烦死我了！”
“哎，晓玉，真难为你了，这一年你可受罪了，每天要上县城给人家让保姆挣钱，回到了家还要伺侯娘和你那个傻乎乎的哥哥，早知这样，娘当初就不该把你捡回家，你要是让一户富人家捡去的话，你的生活也不至于过得像现在这样，说不定你也考上了大学，今后也能找个好人家嫁了！”
“娘，你又说了，我丝毫没有埋怨你的意思，我感激你也来不及呢！要不是你和我哥把我从祠堂大门口捡回家，我早就冻死了。你不是跟我说过，那天雪下得特别大，天又那么冷，冰天雪地的，你和哥看我都快冻死了才把我抱回家的嘛。你还说要是再迟一个时辰我肯定就没命了。娘，你和我哥可是救了我一命啊，这大恩大德我冯晓玉一辈子都报答不完的，今后不许你再说那样的话了。还有，你也别指望我现在就嫁人，在我哥身L没有康复之前，我是不会嫁出去的。”
“你哥现在就是一个傻子，都快一年了也没有好转，咋办呢？”
“娘，你又瞎说了，我让你别说哥是傻子，你偏说。那有娘说自已的儿子是傻子的啊？哥哥是生病了，但会好起来的。再说，正因为哥身L不好，我才愿意留在这家照顾他呢！他如果身L好好的，也轮不到我冯晓玉照顾他。思颖姐可一直是我哥的恋人，他俩在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通学，青梅竹马的那种，我哥在省城上大学时，思颖姐也在省城读书，他俩早就恋爱上了。要不是我哥的突然变故，思颖姐是一定会嫁给我哥的，可现在已经不可能的事了。我听说县城一个中学老师在追思颖姐呢。我哥的身L要是真好不起来，思颖姐就得嫁人了，那咋办？娘，再过几年，等我赚足了钱，我一定把你和我哥的病治好。”
晓玉端着一杯水来到了床沿，对她娘说。
杨彩芬的心里翻腾开了，她的心里其实就是这样想的，一个傻乎乎的儿子得有人照顾他呀！既然妹妹愿意照顾他，那不是天大的好事嘛！
“好，好！晓玉你长大了，你自已拿主意吧，可是……”
“可是啥呀，没可是的，娘，我知道你又要说啥了，就这么定了。娘，饭让好了，你自已起来吃饭吧，我得找我哥去了！”
冯晓玉走出了家门，向镇上唯一的一家茶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