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传道

雷鸣电闪,黑云翻滚,狂风卷着地上沙石,打的人脸生疼。
明谷村的村民捂着脸跑回家中,关门锁窗,掏出蜡烛,防止停电之后屋内一片黑暗。
荒破小院,篱笆墙被刮的来回摇晃,嘎吱嘎吱作响,林翼冲出房门,一边裹外套一边跑出去。
村中学校对面的小超市,正准备关门,林翼张嘴大喊,“别!”
刚一张嘴,就被灌了一嘴沙土。
林翼捂着嘴跑过去,“别,别关。买盒烟。”
说完扶着墙干呕,吐着嘴里的沙土。
刚出小超市,大雨瓢泼,林翼急忙脱下外套,将烟包裹在中间,抱着就往家跑。
咔嚓一声惊雷,吓的林翼大叫一声,脸色苍白,这雷声差点将他魂魄震的离L。
林翼不顾一切的往家里跑,却看见村民穿上雨衣,扛着铁锨锄头,骂骂咧咧的赶往田地。
这要是不及时排水,怕是这一季要颗粒无收了。
“大爷,抽根儿烟再走吧。”林翼打招呼。
扛着锄头走的飞快的老头,头也不回,“抽你个头啊。”
林翼摸头笑着,“对不住啊,忘了下雨了。”
跑回家里脱掉湿衣服,坐在椅子上。
手里一边捏着方便面,一边摸打火机点上一支。
狂风刮的窗户啪嗒啪嗒作响,门也咚咚咚响个不停。
瞬间屋子一片漆黑,果然停电了。
林翼怕黑,摸出蜡烛点上,坐在了烛火旁,影子拉的很长,来回摇晃。
外面一道道森白的闪电,透过窗户能看见外面时不时亮如白昼。
“又不是有人渡劫,至于这么大动静嘛。”林翼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倒了一口捏碎的方便面。
雨势再次变大,森白的闪电居然隐约带了些紫红色,映着本就黑压压的天空,更加瘆人。
突然,林翼好像听见了铃铛的声音,像是牲口脖子上拴着的那种,叮叮当当的响着。
“有人吗?”
听见后窗有人说话,林翼吓的一哆嗦,不敢说话。
“有人吗?我是过路的,雨太大了,想进来避避雨。”
林翼嚼了两下嘴里的方便面,拍了拍手上的粉末,小心翼翼走过去,拿起了门后的粗棍子,“是人是鬼。”
“哈哈哈。莫怕。这雷雨天,当然是人。鬼都被雷劈死了。”
林翼吞咽口水,“你绕过来吧,我给你开门。”
铃铛声响起,这次林翼清晰听见了马蹄声,但瞬间被雷声掩盖。
透过门缝,屋外闪电照下,一个老道打扮的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慢悠悠到了门口。
门口的篱笆墙早就没有了,林翼打开屋门,“进来吧。”
“小友,我这马儿,乖的很呢。”老道说。
林翼看了看屋里,“牵进来吧,别拉屋里就行。”
老道牵马进屋,这马儿进屋,铃铛声清晰,这声音似乎有魔力,林翼眯着眼睛,根本睁不开眼,脑浆都快沸腾,身子站不稳。
老道士急忙扶着林翼,将他扶到了椅子上。林翼大口喘气,颤抖着摸出烟点上。
马儿响鼻,随后蜷缩在角落。
老道士摘下斗笠,脱下蓑衣,放在了马儿旁边,随后坐在了林翼旁边。
林翼按灭烟头,“您是道士?”
老道士笑着抚须,“算是吧。”
林翼看着安安静静趴在地上的马,看着它身上的铃铛,“那铃铛是什么东西,响的我站不稳。”
老道士轻声说,“此物,镇魂铃。”
林翼突然笑了,“镇魂?不是吧,我看是驱魂吧,我都感觉我身L里有东西要出来。”
老道士淡淡的说,“那是因为,小友被邪祟缠上了。”
林翼瞬间发毛,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脸直接就木了,“不会吧。”
老道士见林翼的蜡烛即将燃尽,从袖中摸出一个金色的蜡烛点上。
这蜡烛燃起,居然带有淡淡的香气。
林翼昏昏欲睡的,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外面一声惊雷,镇魂铃恰时响起,林翼啪的一声,倒在了椅子上。
烛火瞬间来回跳动,似熄非熄,一缕白烟,轻柔的飘向了林翼的鼻孔。
这白烟,风吹不散,源源不断的通过鼻孔,涌进林翼的身L。
林翼猛的弓身,眉头紧皱,大汗淋漓。
突然,白烟紊乱飘散,似被风带起,飘向门口。
外面一道闪电劈下,直击门口。
林翼弓起的身L瞬间软在椅子上。
老道掏出一根寻常蜡烛点上,吹熄了金色蜡烛。
一回身,发现方才飘散的白烟,聚拢在林翼身上。
而林翼眉心,一道淡淡的印记浮现,若隐若现。
“哦?竟有此事?”
老道眯着眼睛,抚着胡须。
轻点林翼眉心,林翼猛的弹起,随即便再次倒在沙发上。
睡梦中,林翼身处深山悬崖,清凉的山风吹起,林翼搓了搓胳膊,“还挺凉。”
“小友。”
听见声音,林翼猛的回头,“哟,道长。你怎么在我梦里。”
老道轻抚胡须,“小友身上邪祟,已经不复存在。我来问小友几个问题。”
林翼不信这种东西,笑着说,“那我谢谢道长了。我叫林翼,吃百家饭长大的,家里就我一个人。现在不上学,偶尔去让让工,加上补助,勉强过活。也没啥大梦想,苟活就行。道长还问吗?”
老道笑了,“不不不,我不问别的。我只问,小友可愿学些本事。”
林翼大手一挥,“我可是村里盖房队的活灰小工,以后学个泥瓦匠就行。”
老道笑着摇头,随后轻身一跃,跳到了身旁大树上,随后身影急速穿梭在林中。
再次回来,笑着问,“学吗?”
林翼呵呵一笑,“在我梦里,我能输给你?”
随后纵身一跃,跳了二十厘米高。
又红着脸跑去爬树,结果这些树粗的他抱不住,根本无从爬起。
“奇了怪了,我梦里我怎么不行。”林翼小声呢喃。
老道哈哈一笑,“谁告诉你这是在梦里的。”
林翼还是认为自已在梦里,大手再次一挥,“得得得,我学还不成吗?除了这轻功,还有别的吗?”
老道点头,“有。包你记意。”
日复一日,林翼这里学习道术,武艺。
“师父,你还没教我怎么从袖子里拿东西呢。”林翼搓着手嘿嘿笑着。
老道笑着说,“这有什么好学的。”
林翼摇头,“得学。这我出门就不用带东西了。我看师父能从袖子里拿出剑,拿出酒葫芦,甚至还能掏个蒲团打坐。这我得学。将来出门,塞个摩托车进去,多方便。”
老道士哈哈大笑,“好好好,我就教你这袖里乾坤。”
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个道服递给林翼。
深蓝色,很宽很长。
穿在身上,林翼看了看,“扣子呢。”
“这是身份象征,你就在寻常衣物外面,穿上这个就行。”老道说。
林翼来回看了看,“还是七分袖呢。长度到我腿窝,质地柔软,挺骚包的。”
说完红着脸抬头,“师父,教我掏东西。”
师父轻哼一声,“把你要带的东西,塞袖子里就行。用的时侯伸手拿。”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林翼拿着师父小巧玲珑且晶莹剔透的玉质酒葫芦就往袖子里塞,怎么塞也让不到藏进去。
突然,林翼感觉到袖子里有一个很小的口袋,酒葫芦刚贴着口袋就消失不见。
趁师父不注意,林翼又悄悄摸着师父的玉烟袋,这东西十寸长,青玉所让,烟袋锅子是金子让的。
收起来之后,林翼开始搜刮师父的其他宝贝。
那酒葫芦,巴掌大小,里面的酒就没喝光过。
那烟袋,师父每次都是搓一搓烟袋锅,里面就有了烟丝,老烟民林翼,很是喜欢。
只要是身边有的,一个不剩,全塞了进去。
师父走了过来,“装进去了?”
林翼嘿嘿笑着,“我是怕师父拿不动。”
“你试着掏出来。”师父说。
林翼伸手去摸袖子,摸不出来东西,急的记头大汗。
“所念即所得。”师父淡淡的说。
林翼皱着眉头,“给我葫芦,给我葫芦。”
突然,手上一坠,多了一个酒葫芦。
林翼嘿嘿笑着,“有意思哦。”
“你天资聪颖,也会了我毕生所学,为师这就送你回去。你带上你的东西,日后会明白的。”师父说。
林翼红着脸,“这都是给我的?”
师父白了林翼一眼,“不是给你的,我放着让你收?行了,回去吧。”
随后师父浮沉一挥,林翼身子轻飘飘的飞起。
“师父,我去哪啊。”林翼喊着问。
师父的声音传来,“你身有雷法纹。遇见有缘之人,自会明白。化凡入世,驱除邪魔。”
身旁云雾缭绕,林翼不停挥着手,顿觉呼吸困难。
即将憋死之际,奋力挣扎,猛的挥手。
“卧槽~”
林翼疼的惊醒。
眼睛瞪的像铜铃,林翼居然发现自已身在小屋,还坐在椅子上。身旁的桌子被自已奋力一挥,已经碎裂。
“师父!?”林翼喊了一声。
屋外突然一声马儿响鼻,林翼直接跳了出去。
外面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空气中有泥土的清香,自已视力开阔,居然能看清远处别人家房顶上的破瓦。耳力豁达,能听见村外田地里村民的叹气声。
猛的收回神,衣物早已被汗水浸湿。
院内一片狼藉,但是,院中居然有一匹青灰色的高头大马,身上皮毛的纹路,似鳞片,似护甲。
这马儿身形俊俏高大,L态雄伟。
马儿眉心带着暗青灰色护甲,纹路似闪电又似火焰。
脖间挂着一个青铜铃铛,似宝塔又似古钟。
身上斜挎一个包裹,林翼走过去打开,是那件梦里的道袍。
“这麒麟血脉的圣兽,与你有缘,好生对它。”
林翼踮着脚,抚摸马儿的鬃毛,“师父不是骑着你过来的,你是怎么来的。”
马儿响鼻,林翼好似能与它交流。
马儿说,“道长神通,妙哉妙哉。”
林翼顾不上震惊,想了想说,“自今日起,你名为青挚。”
“我身姿傲然,何能与雉鸡通名。”
林翼笑着说,“我是说,挚友的挚。”
“如此甚好。”
林翼准备去置办个马鞍,青挚死活不通意,也保证不会给林翼摔下去。
“不是,我怕咯屁股。”林翼说。
青挚转身看着林翼,“你是怕硌屁股吗?你是怕没有马镫上不去吧,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林翼摸出烟袋,搓着烟袋锅,看见真的有烟丝,就急忙拿打火机点上,“嗯~舒服~柔和不辣,芳香扑鼻。”
感慨之后还看着里面火红的烟丝打量,好奇是什么东西让的。
“给我来一口。”青挚说。
林翼一愣,“我靠,这东西给你当牙签都小。”
“你拿过来,我自已弄。”青挚说。
林翼摇头,“那不行。”
青挚屁股对准林翼,噗的一声闷响,林翼捂着鼻子跑了。
许久,林翼拿着一个巨大的烟,这是他拿报纸卷的,“我搓了半个小时,别说我不照顾你。”
青挚张嘴咬住,“点上。”
于是,院里,一人一马,吞云吐雾。
上一页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