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美得

卫蔺退了出去,走前看了眼倚靠在床头的年轻女子瞧之过了及笈,约莫十六七。
正是如花般的年华,样貌自然是不错的,躺在床榻上,
脸上透着几分病容,看着有些柔软的美感。
他没忍住多瞧了两眼,配他家殿下虽不是最好的,但总也不算太差。
外面的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照在人身上有些暖洋洋的。
屋子里只有两人,萧濯坐在椅子上,用手理了下外袍,由内而外散发着清贵气息。他把目光落在前方的女子身上:·
“何姑娘,身上的伤可有好些?”
裴月点了下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府上的郎中用的都是顶好的金疮药,霜儿也照顾的很是尽心周到,伤自然也好得快,近日倒不是那么痛了”
男人不善苟笑,此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温和几分:
“是在下的错,还要姑娘替在下受苦,往后在下绝对不会亏待姑娘的”
不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接下来他问:“姑娘去了京城有何打算?”
裴月愣了下,有什么打算?她能有什么打算?......她现在有这么一大笔钱,当然是要去闻名天下的京城好好玩一玩。见识一下京城的繁华,听人说京城的东鸣赌坊最最是有名,一品斋的吃食最是馋人。
这么想着她双眼有些放光。
四目相对。
裴月察觉到对面男人看过来的眼神羞涩的笑了笑,耳根子都有了些红意,萧濯淡淡的扫了扫。
“等找到人安定下来再打算吧,也许叔叔婶娘给我寻到一门好亲事,就嫁了”
萧濯:“在下今年二十二,一直尚未娶亲,姑娘可愿跟了小生?”
裴月不是个傻的,当即听出来他话里面的意思,他说的是跟着,不是娶,大抵也是妾那一类的了。当今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三妻四妾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她猜到了些许,他不是商贾,许是哪家的世家公子,她裴月什么都不是,孤女一个,如何当得他这样公子的正头娘子。
但她并不觉得自已有多差。
宁让寒门妻,不让高门妾。
“公子家境如何?家中还有何人?”
“在下家底殷实,在京城有几分立足之地......”萧濯涟了涟眼角,扬眉:“家中兄弟众多,高堂健在,姑娘跟了在下定不会叫你吃苦”
他说这话是有几分优越感的,裴月看出来了,心中不禁冷笑。
他是皇子,生来就是优越的,一出生就达到了别人够不着的高度,这世道有的是吃不饱穿不暖的人,从小到大造就了他骨子里的自恃清高和优越感。
“往后我若娶了正头娘子定不会委屈于姑娘”
裴月收起了脸上有些闲散的神情,她手撑着床榻背脊靠着床头,就那样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不会委屈我?”
萧濯‘嗯?’了下,看着她颇为认真的表情,女子娓娓道来,声音清脆清晰:
“小女子怕是没有那个福分了,这一辈子得过且过,那正头娘子我当不来,一没家世,亲情缘薄,二没背景,
宁让寒门妻,也不让高门妾。”
······
--宁让寒门妻,不让高门妾。
萧濯坐在房间里还在想着她方才说的话,隐约还能记起她方才坚定不移的眼神,眼里有光。
身为皇家的人,他的正妻是要刻在玉蝶上的,她的家世、背景、琴棋书画、样貌应该是不差的,她什么也没有,就如她所说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
她说的都对。
但是看到她那副样子,他为何心中不适,就像大石头堵在心口处。
......罢了,他承下了她这份情,他也不是非她不可的,反正把她带到京城他们也是要分开的,他是不能拘泥于情爱的,也是不可能的。
自从这天后,萧濯始终想要补偿她,于是又给了她些银钱,加上这次给的,她足足有五千两银票......
可能是她现在身价的加持,连带着身上的伤都好了不少呢!
霜儿这段时间帮她上祛疤痕的药,不过三日,她后背的伤痕已经淡了不少,她倒是不怎么在意这后背的伤痕,左不过也是瞧不见的。
这段时间裴月能下地走路了,躺在屋子里一月有余了,简直快要把她憋闷死了,尤其是霜儿和她说起这西南境地好玩的东西,
裴月尤其心动。
“咱们西南好玩的东西可多着呢!......白天小商小贩摆记了街头,还有当地的特色吃食,姑娘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吧?......您若是去了一定喜欢”
裴月:“霜儿给我准备几套衣裳,明日你陪我去街上转转”
霜儿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小心的放在她面前,女子皮肤雪白,鬓角两边的两缕青丝垂落,朱唇一点,缀着樱粉,
“是,奴婢遵命”
她看了她一眼,轻微的叹了一口气,算了。
她的确是要出门的。
霜儿偶遇萧濯,说了这件事,他说闲来无事明天陪着裴月一起,她有许久没有出门了,想来是憋闷的慌了。
知县夫人知道了这件事,细细的斟酌着,两手一拍。
“霜儿,你去准备两身上好的衣裙去给姑娘送去”
霜儿委了委身,连忙去办夫人交代的事情了,想着夫人的话,不能太素也不能太过于艳丽,明日要好好的帮姑娘打扮一番。
她这一月卧榻在床,一脸病容,更是没有打扮过,她也觉得姑娘真真是好看的。
再过几年该是怎样的花容之姿?
第二日--
霜儿为她戴上最后一枚珠花,为她理了理发丝,脸上露着稍记意的笑容。
裴月有些疑惑的出声:“霜儿姑娘,我只是出去随便逛逛走,你把我打扮的这样好让甚?”
“哎呀姑娘......”名唤霜儿的婢女脸上带着喜人的笑意,“女为悦已者容嘛,姑娘生的这样好,不细细装扮岂不可惜?”
裴月有些无言以对,她夸奖的多了,她总是不自觉的生出自已十分貌美的优越感来。
上一页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