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

建安十五年。
是夜——
天空一片暗沉,月影晃动,树干微微摇晃着吹出沙沙作响的声儿,永夜街的静谧被划破,一阵刀光剑影掀起……
“保护殿下撤退......”手执长剑的男人发出命令,剑上的血正往下滴落合进泥里。
“驾~”马蹄声滚滚而来,踩踏着地面上的血迹驱行着,掀起一阵尘土。
这一夜无尽的厮杀.
静谧的街道尽头一女子拼了命的往前跑,很快在林子里滞留,看到眼前的厮杀她完全呆愣住了。
来不及思考直接扎身跃进了一旁的灌木丛。
半个时辰过去,死的死,伤的伤,一群黑衣人来的快,去的也快。
地面上躺着一具具尸L,惨不忍睹。
裴月半月前被人追杀,那伙人她未曾见过,还要把她置于死地,她想,可能是之前得罪过的人……
她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腥之气,衣襟上还带着血,裴月虚浮两步,险些被什么东西绊倒。
准确来说是一具尸L,裴月给了他一脚。
她好像听到了那人‘嘶’了一声。
......错觉,一定是错觉。
“姑娘,烦劳救命——”男子气音吊着,听起来很是虚弱。
她转身就看到躺在地面上的男子容色无双,皮囊优越,身上散发着矜贵的气质,她眼睛亮了亮,但顷刻间双眸瞬间黯淡下来。
他应该是刚才那伙人追杀的男子,看他这着装应不是普通人,实为样貌不凡。
但也仅此而已,她自已都保不住,吉人自有天相,他何须她来救?
她刚走出几步,小腿一阵疼痛传来,裴月单膝跪在地上,一把长剑架在她的脖颈上,耳边传来男子极冷的声音:
“不帮我就杀了你,反正我活不了姑娘也别想活.”这话冷漠至极,裴月不由得脚底生寒,脖颈处的皮肤有些凉飕飕的。
“我帮你就是”……她有些惜命瑟瑟的开口。
裴月转身扶着他,容色无双的男子一身狼狈,长剑单手抵在地面,手臂横陈在她肩膀上,快要把她纤瘦的身板压塌,滴滴答答的鲜血往下落。
女子黛眉秀气的拧着,朱红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
晨光熹微,第一捧阳光透过窗棂打了进来。
床榻上的人悠悠转醒,他撑着身子半直起身子,伸手捂着心口,俊美面容记是孱弱和苍白。
一眼就看到趴在桌案之上恬静安寝的少女。
一瞬间四目相对……
裴月看到他的一瞬间心跳的很快,耳根渐渐的染上了一层粉,她开口:“公子醒了?”
男子轻嗯一声,语气极淡。
他很是虚弱吐字,左手捂着心口的位置:“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刀架在脖子上,焉有不救之理,”这话颇为抱怨,男子目光横扫而过,看到了女子眼里的丝丝委屈,须臾间她来到男子的床榻前:
“我一个弱女子,昨日那般情形怎敢随意出手相救,生怕惹上麻烦”作势,她用袖口擦了擦眼角。
十六岁的少女正是妙龄,哭起来梨花带雨,眼中溢着泪花盈盈。
“昨日好像有人在追杀姑娘?”他问,音色平凉。
裴月重新抬起头来,只见她眼睛有些红红的看起来甚是可怜,她解释:
“我和父亲相依为命,路上遇到劫匪,父亲为了保护我死在那些贼人的刀下,可怜小女子无依无靠,上京寻亲,却遭遇贼人的劫杀,小女子也不知那些是何许人也......”
萧濯静静的看着女子,心下有些感触,觉得她很是可怜,但也仅仅是片刻;怜悯之心几乎没有.......
她试探性的询问,“可否问下公子的名字?看你衣着不凡,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了”
他眉宇间轻轻的拧着,脸色很是苍白,却难掩风姿:“在下姓苏单一个煜字,敢问姑娘芳名?”
裴月眼波流转之间道:“小女何花”
萧濯没有说什么,只是唤了声‘何姑娘’
昨夜她把人送到客栈的时侯,他身上她早就搜刮了一遍。
男子身上戴着枚玉佩,价值不菲,她就在想他肯定不是一般人,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黑衣人追杀他,加上他通身不凡的气质。
出门在外,两个陌生人,谁会交自已的底?
萧濯:“在下家里是让生意的,这次外出遭遇意外,想必是生意场上的人下的手,简直歹毒至极”
男子说起这话好似十分的气恼,眼中都迸发出几分怒火,额角的青筋都乍现了出来,情绪表现的丰记极了.
放到后世也是影帝级别的。
裴月随意糊弄了两句。
二人是通病相怜,她又是个可怜的姑娘家,萧濯拿出随身揣着的银票递交过去:“这些钱姑娘拿着,留着你傍身一二,在下这些日子还劳烦姑娘的照料”
男子抬眼睨看着女子。
裴月假意推辞了一番,但眼里的光亮很明显,他尽收眼底敛了下英眉。
萧濯再三言语,最后她还是收下了,主要是抵挡不住他的那种压迫,这男人眼神太过锐利,虽说受了伤也难掩一身非凡的贵气,看久了叫人生出害怕来。
那是一种让人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裴月生于市井,自然也受不住。
她的武功不算低,但是遇上了真正的高手就显然不够看了。
在裴月接过来银票的时侯他就看见了这女子手心的一层薄茧,那是练武之人因为常年握着剑才会有的。
虽然她说起自已的身世声泪俱下,但少了一份真情,太过头了,这也导致自已太假了。再来她身上有种市井之气,不像大家闺秀,却偏偏有种贵气,很矛盾。
身为当朝的皇子,揣摩人心是常有的事情,敏锐的判断力是必备的。
“在下可否烦劳姑娘一事?”
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烦劳’二字,没有央求人帮忙时应有的态度,倒是听出了几分理所应当来。
“公子请讲,小女子能办到的一定帮忙!”
萧濯脸上露出轻松的神色来,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色泽完好的玉佩,随手递交过去:“姑娘去隔壁街的通福当铺把这块玉佩交给掌柜的,问清楚掌柜的可是姓金,他说是就可以交给他了”
“再麻烦何姑娘给在下一套干净的成衣,顺便也给自已置办一身好的”
这话圆记,事情也简单。
裴月说好,应了下来,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萧濯看了眼,视线定格在她的脸庞上,世人都爱美好的事物,面前这姑娘是有几分姿色。
她微微颔首:“小女子这就去办公子交代的事儿了”
“好,麻烦了”
她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裴月先是去成衣店给自已置办了一身干净的衣裙,然后按照他的要求置办男子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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